“伯父!”


    “嗯?”


    生命臉色一紅,盈盈下拜:“兒媳拜見公公!”


    虛影這才笑起來:“我雖然死了,能見到這一幕也放心了。”


    “可……公公虛影尚在,難道也沒辦法複活?”生命看著莫長生:“虛境真的做不到?”


    “世上沒有什麽是萬能的。”虛影自己說著:“命運也不是萬能的。”


    莫長生點著頭,虛影道:“不必複活我們,我們死了,徹底消亡了,但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跳出了命運,不是嗎?”


    這說法有些詭異,生命一時間難以理解。


    莫長生卻說道:“我知道想要複活您和母親無比艱難,因為您最後的執念已經消散。”


    生命皺眉道:“你在說什麽?”


    “若非我找迴記憶,我也不會知道當年帶我進入天玄峰的老峰主,其實是父親的最後一絲執念化身,否則哪會有人帶一個廢體迴聖地,傳峰主之位?”


    莫長生很清楚,他當時確實是廢體。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但父愛如山。


    而且能準確的找到自己這個本尊,可見父親最後的執念之強。


    “你們都好好的,那就好,不需要為我們做什麽。人生總有死,你複活了我們,終有一天我們還會死,你再把我們複活嗎?”


    “生命的意義在於生的過程,雖然會凋零,但你不就是我和你娘的延續嗎?”


    “所以,去做你該做的事!”


    “父親!”


    莫長生叫著,虛影消失,大樹消失,小院消失。


    整座山因為時光倒流出現的往昔一切,全都碎滅。


    “不必懷念過往,不能沉陷於過往。”莫長生念叨著,猛地感到自己的虛境之力往前又跨出了一步。


    “父親隻是道源境,但他早就想過我會有一天迴到這裏,所以才早早留下這段話點醒我,他是有大智慧的人!”


    隻是世間之事半點不由人。


    有天賦者,有機緣,勤奮,好學,毅力強者都未必能走上巔峰。


    這就是命!


    莫長生歎了口氣,生命道:“你不要太過悲傷。”


    “嗯,過往便是過往,走吧……”


    兩人走出山林的瞬間,一聲巨響在莫家外圍的星空響起,成片的星辰爆炸,像是串聯成星河的所有星辰全都被點亮,璀璨的驚心。


    “有人在摧毀我們莫家的邊界。”莫天生臉色一冷。


    神女和納蘭若更冷:“看來是有人來找麻煩了。”


    “但是不可能啊,星空廣大,劃分的勢力範圍不是一天兩天,各家交戰是有,明裏暗裏的爭鬥不少,可從我出生到現在都沒見過主動其他家族的事。”


    “一個不好,這就是大戰。一旦投入祭道之上的戰力,就是不死不休,誰會這麽做?”


    “來不及想了!”納蘭若麵色一冷,她身為天道,力量瞬息間觸及邊界。


    三千大道毫不猶豫的鎮壓。


    “犯我星域,死!”


    音色冷厲,毫無感情,光芒直接穿透前來的戰艦。


    戰艦密密麻麻,顯然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三千大道洞穿所有戰艦。


    “放肆,區區一個莫家想要做什麽?”戰艦之上,一老人手中握著權杖,朝著莫家星域就是一揮手。


    祭道之上!


    力量直接和納蘭若的三千大道撞擊。


    迸發的光芒更快摧毀周圍星辰。


    “老祖無敵,老祖無敵!”


    從戰艦之中出來的人一個個興奮的叫著。


    老人冷笑道:“祭道之上的女娃娃?莫家什麽時候有你這麽個祭道,還是個外人?莫家老不死的呢,讓他滾出來。”


    “死了!”


    “死了?”老人驚訝了下,似乎明白了什麽,嘴角笑起來:“難怪,難怪,看來老夫來的正是好時候。”


    “女娃娃,交出莫家一切星域,我能饒你一命,否則……死!”


    砰!


    “你說誰死?”神女猛地出現,一左一右力量封鎖老人。


    “你……兩位祭道之上?”


    老人大怒:“那又如何,你們以為祭道之上都一樣了?今天就讓你們看看祭道之上的最強戰力。”


    轟轟轟!


    老人一揮手,整片星河無數星辰連為一體,浩瀚之力貫穿整片星空一般,星辰光芒成弦,隨著他的手拉開,光芒長箭驟然凝聚。


    “祭道之上是吧,祭道之上也要你們死!”


    弓弦之聲響起,璀璨奪目的光芒長箭轟然射出。


    “老祖無敵,老祖無敵!”


    山洪海嘯的吼聲,看的一大群人無比興奮,他們之中不乏祭道第十三境,甚至十四境,可此刻都興奮激動的臉都紅了。


    “看好了,這就是祭道之上的力量。你們哪怕是天才,是天驕,和老祖我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是是是,老祖無敵!”


    “誰在言無敵?”


    稚嫩的聲音憑空出現,鑽入每個人的耳朵。


    所有人轉頭看去,一個小女孩猛地出現,一指朝著光芒長箭點出。


    破碎一切星空,泯滅一切大道的光芒長箭驟然破碎。


    小女孩隻一眼,所有人神魂被定格,驚恐的心緒浮現,一切都開始身不由己。


    “你又是什麽人?”老人驚恐了。


    兩個女的已經夠強了,怎麽又來一個小女孩子,還是祭道之上。


    祭道之上不值錢了,爛大街了?


    最主要的是同為祭道之上,卻對這小女孩有一種臣服感,敬畏感,讓他大感不妙。


    “你在言無敵?”


    小女孩自然是莫誅,她一張嘴瞬息間出現在老人麵前就是一指,命運大道驟然爆發,命運長河浮現。


    “命運……怎麽可能……你……你小小年紀怎麽會懂命運大道,怎麽能……”


    “我就是命運!”莫誅淡淡一聲,指尖光芒穿透老人。


    老人的一切命運在周圍浮現,前世今生,一切過往,一切未來被抹去,生命到此終結。


    “我……不不不,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啊……”


    “你來進攻我莫家,就注定要死。”莫誅冷冷道:“記住了,殺你的人叫莫誅,誅殺的誅!”


    神女和納蘭若看的差點鼓掌,這神態,這目光,太像莫長生了。


    給了她們一種莫誅長大了的感覺。


    “莫……莫家人?”


    “我爹叫莫長生!”


    老人目光劇震:“莫長生,你……你爹?你……他……那個混賬敢騙我,敢騙我……你害死我了啊!”


    轟!


    一聲巨響,老人徹底泯滅,他身後的人魂不附體。


    莫誅卻看著老人命運之中出現的不明虛影道:“我知道你看得到,你們就是我爹說的源山之中的老東西,我叫莫誅,命運體,爹爹說我注定執掌命運!”


    “想要殺我爹,有本事自己來啊,躲在角落裏做老鼠,不配和我爹交手!”


    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這真的是一個幾歲的小女孩子?


    但莫誅才說完,就像是鬆了口氣,來了個大喘氣,然後轉頭嘻嘻笑道:“爹爹,我做的怎麽樣?”


    眾人這才抬頭發現,不知何時前方虛空之中站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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