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錢橙被紅包鬧醒。它不敢跳上床,隻在興奮地嗚嗚。


    它背著一個綠色的小書包,外麵一層是裝便便的袋子,裏麵一層是它的零食和小水杯。


    錢橙睜開眼睛,賀明川跟在後麵走了進來。


    她拉了拉被子,帶著濃濃的鼻音:“怎麽把它放進來了?”


    “起來了,今天帶紅包一起去玩。”賀明川往下扯被子。


    紅包聽見“玩”這個字更嗨了,爪子巴在床沿上躍躍欲試,咧著嘴盯著錢橙。


    爺倆目光灼灼,錢橙躺不住了,接過賀明川拿過來的衣服。


    “我穿那條草綠色的裙子吧,”錢橙看了看紅包的背包,“怎麽給它背著個?”


    “它自己選的,”賀明川的聲音從衣帽間傳來。


    “有一個配套的綠帽子,戴上嗎?”林聽買的,必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賀明川掃了她一眼,沒說話。


    “今天去哪裏?”錢橙眯著眼睛纏上來。


    “去連山別墅。”


    錢橙想起來了,之前賀明川提過,那邊的別墅快開盤了,一路上山林綠地,適合帶紅包過去玩。


    雖是九月,夏天的餘溫猶在。錢橙換上小裙子,吃過飯,一人一狗興高采烈地跟在賀明川身後出門了。


    開發商的老板親自到門口接待他們。


    他聽說過賀明川交了女朋友,貌似還是被投企業的老板。隻是眼前這個女孩子,年輕得不像是傳聞中的企業家。


    漂亮是真漂亮,也難怪賀明川栽倒在這美人關,這麽快就換人了。他心裏嘀咕著。


    高端別墅區果然不一樣,獨棟別墅,地上三層地下兩層。院子很大,剛才介紹時好像提到有上千平。這麽一對比,景悅華府確實不夠看了。


    轉了一圈,再迴來看沙盤,錢橙犯了難。


    都很好,也都很貴。


    跟她之前看的小別墅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難怪薑翊安不建議她入手。


    “這個怎麽樣?”賀明川以為她難以抉擇,指了指一個角落的位置,“這裏風水最好。”


    都是找大師看過的,生意人,寧可信其有。


    錢橙點頭。


    賀明川跟候在一旁的老板交代了一句,才牽著錢橙和紅包走了出來。


    返程的路上,錢橙想著總價後麵的幾個零,忍不住問出來:“景悅華府不好嗎?為什麽要買這麽貴的房子?”


    “不喜歡?”賀明川反問。


    “喜歡是喜歡啦……”錢橙糾結,但還沒喜歡到為了它花幾億。


    “薑總家的別墅離這裏不算遠,”賀明川看了眼外麵,“他的房子隻會比這的更貴。”


    “但是薑翊安跟我嫂子都不在那邊住。”錢橙印象裏他們似乎很少迴去。


    “不一定是為了住,這也是投資。”賀明川道。


    錢橙突然想起薑翊安對她的評價,微微歎了口氣。


    可不就是!賀明川哪裏會把她這小公司放在眼裏。


    純純是做慈善了。


    “怪不得陸淮洲說賀總血厚!”錢橙重又笑了起來。


    “這筆房款要周轉一下,我也沒有這麽多流動資金。”賀明川失笑。將近三個億,他要好好盤算一下。


    “這裏價格合適,將來如果想出手也容易。”這也是賀明川看上這裏的原因,優質資產多多益善。


    “江風地產為什麽不做這個?”錢橙突然想起來葉經闌。


    “客群不一樣,好的別墅區開張吃三年。江風的客戶以中產為主,國內的高端樓盤他們占了三成以上,這個數字非常可觀,他們不必參與到別墅客戶的競爭裏也過得很滋潤了。”


    “真有錢,”錢橙一臉豔羨,“怪不他秦淮可以從他這訛一筆巨額諮詢費。”


    “你們以後也許會碰上呢!”她轉頭看向賀明川,“秦律說有別的律所合並進他們這裏,說不準他以後要高升還是被吞並。”


    律所之間常規的變動過去幾年經常發生,隻是這次秦淮的反應大了點。


    “我才知道,這次fcy和容以集團的公益合作,之前的許律也在裏麵,你記得嗎?跟秦律一起去昂托資本的那個女生?”錢橙八卦的興致上來,跟賀明川隨意聊著。


    “秦律的女朋友在她手底下,過得挺艱難的,之前看她朋友圈有幾次加班到淩晨一兩點呢!”


    賀明川迴憶了一下,他隱約記得談合同那天是有個女律師一起去的,但他注意力都在錢橙身上,勉強對秦淮分了點心思,其他人他沒在意。


    “兩個人在一個律所?”賀明川捕捉到一個關鍵信息。


    “嗯,劉律在許律手下,許律又跟秦淮不對付,不知道他們內部怎麽分配的,亂七八糟。”錢橙表示不解。


    “那個許律,感覺屬水蛭的,來吸血結果發現吸不到,這才走了。”錢橙無法理解她的種種做法,“可是她背景比秦淮好,手裏的客戶雖然少,但都是大客戶,比秦淮手裏的客戶質量高,據說現在隻有她憑著手裏的客戶資源輕鬆躺贏了。”


    末了,又誇張地歎了一句:“秦律真慘。”


    “我覺得未必,”賀明川想了想,“長遠看,秦淮未必會吃虧。”


    他想起來了,錢橙口中的許律,就是當初繞過秦淮,想私下跟昂托資本談合作的那個律師。他們對這種做法其實是忌諱的,可以爭取,但不能采取這種近乎背叛的方式。


    秦淮是個聰明人,如果那個許律真如錢橙所說,有背景有資源,秦淮能把她擠兌走,既看得清形勢,也有些手段的。


    在生意場上沒有女士優先。


    “我的簽證辦好了嗎?”錢橙問。


    “在我辦公室,下周帶迴來。”說到這裏,賀明川眼裏染上笑意。


    “這次我想去跳傘,還有黃石森林。”錢橙扭頭看著他,說到出去玩,眼睛裏都在發光。她還記得去年的遺憾,跟賀明川一起,也許她就敢了。


    “放心,保證把錢總伺候得舒舒服服。”賀明川瞥了她一眼,語氣正經無比。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淡淡的笑容,透著些難以捉摸的意味。


    “嘖!不懷好意!”錢橙戳了戳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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