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氣得直跳腳,原本她滿心指望龍博會出手相助,卻不料龍博隻是微微眯起了眼睛,仍然冷漠地看著趙雲被一團漆黑光芒吞噬。


    他還不緊不慢地說:“別急!”


    這讓鍾靈更加想揪住他的胳膊,在他身上狠狠咬一口!


    你說別急?


    簡直是豈有此理!


    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淡定個什麽勁兒?是要等趙雲真的掛了才肯焦急嗎?可是那時候你就算急也沒用了呀!


    他在裝模作樣嗎?


    誰稀罕你的表演!


    感受到鍾靈內心的波瀾壯闊,龍博終於轉頭看向她,試圖安撫她的情緒:“別急,我們要相信她!相信她一定能挺過去。”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


    龍博一聲嗬斥,他的嗓音帶著鎮定心神的力量,一下把情緒波動不已的鍾靈喚醒,讓她立刻安靜下來。


    此刻再看趙雲那邊,


    果然不出龍博所料。


    就像為了證實他的話一樣,趙雲的氣息竟然突破了重重黑光的封鎖,重新顯現了出來。


    “她……”


    感受著趙雲氣質截然不同的氣息,鍾靈望向龍博,舌頭打結地問道:“她,她這是,這是成功了嗎?龍博?”


    “沒錯!”


    龍博點頭肯定:“她成功了!”


    “太棒了!”


    看著趙雲雖然狼狽不堪,但好歹安然無恙,並且氣勢還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鍾靈終於歡喜雀躍起來:“雲姐她成功了!”


    然而……


    鍾靈高興了,斷浪卻憋屈壞了。


    他原本認定這次穩操勝券,那個女人必死無疑,哪知這女人跟打不死的小強似的,又一次出乎意料地活了過來。


    “不可能吧?”


    瞪著趙雲,看著她雖然狼狽但整體還算完整的模樣,感知著她變化巨大的氣勢,他絕望地咆哮起來:“這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沒死?”


    “你怎麽可能還沒死!”


    “你怎麽會死不了!”


    “你怎麽能夠不死?可惡啊……為什麽,為什麽上天也要跟我作對?我明明獲得了那麽大的機遇,明明已經修成了先天大道,甚至超越了先天大道!”


    “難道……”


    他又看向龍博,怒吼道:“龍博,為什麽你好運連連,為什麽你身邊的隨便哪個人我都對付不了?憑什麽呢?”


    “不公平!”


    “天道何其不公!啊——我斷浪本可以橫掃天下,為何會出現你們這些變態?為何……為何啊……”


    他像是陷入了自我質疑的漩渦,氣息逐漸萎靡下去,但他並未察覺。


    仍在口中念叨自問。


    突然,伴隨著錚的一聲劍鳴,趙雲的身影伴隨劍光閃過斷浪身旁,取走了他的性命:“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既然你殺不死我,自然是因你實力不夠!”


    “僅此而已!”


    趙雲發出一聲冷笑,“哈——”


    不得不承認,步入魔道之後,斷浪的生命本質已然發生了質變,盡管最終未能逃脫死亡的命運,但在他頭顱被割下之際,仍然張開口竭力吐出了幾個字:“哈啊——原來,原來是我太——弱——了——”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地,他眼中黑色氣息消散,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徹底告別了這個世界。


    得到確認的迴答,鍾靈情不自禁地長舒一口氣,拍打著飽滿的胸脯,頗為引人注目地說道:“我還以為——”後麵的半句話,她覺得不太好意思講出口。


    不過趙雲接過了話茬,直接說道:“你以為我會死在他的那一招之下?”


    “……嗯。”


    鍾靈點點頭。


    見狀,趙雲並不介意,反倒有些後怕地迴憶道:“實話說,當時確實有一刹那我以為自己完了,但是……我不甘心死!”


    “詳細說說吧!”


    龍博微笑著點頭,隨後看向鍾靈,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告誡道:“你也仔細聽著,這種關乎生死邊緣的領悟雖然每個人都有所差異,但對於你來說同樣具有啟示意義,千萬不可輕視!”


    “我知道了!”


    鍾靈揉了揉後腦勺,噘起嘴巴抱怨道:“你說話就說話唄,幹嗎拍我腦袋呀?”


    受到龍博的影響,龍門中的人,包括趙雲,都有了一個與世間大多數人不同的觀念:對待自己的學問並不會敝帚自珍,反而是當他人有所需求時,便會毫不猶豫地分享出來。


    而對於已經被視為自家人的鍾靈來說,這一點尤為重要。因此,在聽到龍博的話後,趙雲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生死感悟講述出來。


    遺憾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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