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糕點了啊。」沈貴妃拿起帕子替兒子把嘴角的糕點粉末擦掉,蕭允嗬嗬的笑著,伸手攤開,手裏捏著一塊已經碎了的糕點,他抬著手要給沈貴妃吃。


    張開五指碎末都掉在了沈貴妃華麗的裙子上,她並不嫌棄,而是替他把手心裏的碎末擦幹淨,再命人端水過來給他喝,摸了摸他的頭發,「今天有沒有去找你太子哥哥和三弟玩。」


    蕭允搖搖頭,沈貴妃拍拍他,讓幾個宮女跟牢他,出去找太子和三皇子。


    等蕭允出門了,沈貴妃臉上的神情才改變,眼底一抹嫌惡,一旁照顧的宮女趕緊扶著她進寢殿換過一身衣服,那一塊帕子被直接丟在了地上。


    換過衣服出來,屋外都已經收拾幹淨了,沈貴妃望了一眼外麵的天色,「準備去朗坤殿。」


    相較於沈貴妃這邊聽到事情的從容,德妃那兒顯得不淡定多了。


    大概是鄭如燕從入宮開始她就沒有淡定的時候,本以為生下皇子能夠得到皇上的注意,皇上會喜歡她,可這麽些年下來,鄭如燕也認清了,皇上他根本誰都不喜歡,寵著她和沈貴妃隻因為她姓鄭,而貴妃姓沈。


    然而誰都不喜歡也就罷了,大家都一樣,鄭如燕後來得知皇上對太子宮中的長生有意時她的心情完全的不同了。


    一個小小的宮女而已,她得到的太多了,姐姐當初的信任,寧願把太子交給她也不願意讓鄭家送人進宮來照顧,她還能擁有皇上的信任,在宮中見到妃子無需下跪,這些條條數數的特例,細想起來不就是皇上待她的特別。


    再後來鄭如燕從祖父口中得知了軍牌一事,祖父說姐姐手中有一塊,多加猜測求證後鄭如燕確定了這東西姐姐交給了長生,那時長生已經出宮。


    「這麽說,她是迴來了。」鄭如燕捏緊手中的帕子,「查清楚了沒,宮外是誰把這件事傳出去的。」


    「沈家似乎也是知道這件事。」


    鄭如燕抬頭看跪在地上迴話的宮女,「是否屬實。」


    「是,娘娘,六月春狩,太子殿下也會前去。」鄭如燕點點頭,「看緊太子宮中的人,尤其是那個慧姑和小喜子,研墨,送信迴鄭家。」


    霍家最近真的是熱鬧極了。


    之前搬過來的時候都沒有這麽人來道賀,從宮中迴來後僅僅是四五天的功夫,柳青蕪就接待了好幾個客人。


    從未打過交道,但是住的和霍將軍府挺近的吏部侍郎田夫人前來拜訪,說是隔壁鄰居,早就應該打招唿了,一呆就是半天,還在將軍府上下走了一通,美名曰好好看看,府裏可真漂亮。


    再之後就是鄭家的夫人前來將軍府拜訪。


    她用的理由更是有意思,當年她的兒子鄭誌傑和思煜打了無數架,思煜還在狩獵比賽中險些沒把他弄死,結果人家不記仇呢,鄭夫人上門就以這件事為開頭,和柳青蕪也聊上了半天,見過兩個孩子之後還說起宮中德妃娘娘挺惦記柳青蕪的,讓柳青蕪有空可以進宮去。


    鄭家和柳家絕非是好關係,當初德妃的那一手,加上後來柳家拒絕鄭家的說親,又有思煜差點把鄭誌傑射死這件事,兩家人這麽多年了依舊有些尷尬。


    忽然上門來,柳青蕪也不覺得真的是為了交好,她才從宮中迴來幾天,又是鄭家,又是田家,還有那本來都走的不近的,愣是掰扯出了一個理由來要上門拜訪,柳青蕪一個一個都接待了,也都帶著她們逛了將軍府,她們看遍了迴去才好複命嘛。


    而 就這七八天的時間裏,長生一直都住在柳青蕪的院子裏,曜哥兒和幀哥兒養在一塊兒,將軍府裏就這幾個院子,院子裏住著誰,派什麽用處,柳青蕪讓她們都看了, 這才好讓她們確信長生不是住在霍府,這幾天總是在霍家前後門晃來晃去打探消息的,等不再有夫人上門到訪,這些人也散了大部分,餘下不肯死心的,繼續盯著。


    到了五月底時,霍靖祁那邊三塊軍牌也拚湊出了大致的圖。


    幾個方向都能用,霍靖祁繪製了九份圖,每個圖的圖案都不一樣,因為缺了一塊軍牌的關係,有些地方還要憑借猜測。


    征得了長生同意後,霍靖祁拿著這些圖去找了幾個朋友,經過了幾天的研究,終於有了結果,圖上那繪製繁雜,有淺有深的刻的並不是地圖,而是有所指的人名或者一種東西的象征。


    霍靖祁把圖拿迴來告訴柳青蕪和長生,長生看著其中一幅,很快就反應過來拿起筆在一旁按著一樣的線條在紙上畫出了一樣的圖案,一張圖,底下分出來十來個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東西。


    柳青蕪和長生異口同聲,「鐵匠鋪。」


    有了條理接下來的就快了許多,九個圖五個能用,還真都是一些鋪子的象征,長生放下筆,「沒有說這些鋪子在哪裏,要從何找起。」


    「這不難,十五年春先帝歸來,就在此後這幾年時間裏開的鋪子都能查一查,先是交了軍牌後這些人才消聲覓跡,一定有跡可循。」柳青蕪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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