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 的其中一頁是柳青蕪看到的令牌模樣,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霍靖祁往下翻,「祖父過去和我說過一件事,先帝在時攻打南蠻,禦駕親征,那一仗祖父也在,大獲全 勝之後先帝帶著他們迴來,其中有兩個軍隊守在了邊境,沈老將軍的和六王爺的,而他手中的一些人則跟著迴了漯城,軍權還在祖父手中,但是人卻都交給了先 帝。」


    「這些人交給先帝之後祖父再去漠地鎮守,和狼族打仗時帶走的已經不是當時還給朝廷的那一支軍隊。」


    「那這一支軍隊呢。」


    霍靖祁搖搖頭,「先帝去世之後也許在皇上手中,並未聽聞分到了誰的手下,祖父在世時我也沒聽他說起過這軍權還在不在,他手下的副將並沒有變過。」


    往下薄薄的一本書中十幾頁寫的是一些軍中記事,就是幾十年前南蠻的那一場仗,當時先帝禦駕親征,最後也是無數傷亡才換來這一勝利。


    霍老將軍的記事十分簡單,什麽時候發生了什麽事,贏了還是輸了,敵方我方傷亡如何,占領何地,霍靖祁翻到了最後,那裏有一行字,十五年春勝歸來,刻軍牌送於聖上,我與裘副將等道別,此一別不知何時再見。


    「這個軍牌就是長生手中的令牌吧,祖父給了先帝,就是不知有幾塊。」


    「不 止一塊。」霍靖祁忽然想到什麽,「祖父手中應該也有,但不在這兒,這是調遣祖父手中那一支交還給皇上軍隊的軍牌,這些人迴來之後又離開了漯城,但是並不知 去向,祖父後來沒有帶走任何一個前去漠地,是先帝另外派遣給他的人,羅副都統也是後來跟去的,在南蠻時並沒有跟著祖父。」


    「這些人身在何處。」就算是光有了軍牌,也得知道他們在哪裏,柳青蕪想起錦布上的圖,「靖祁,我們應該把祖父的軍牌拿迴來。」


    小 的時候霍老將軍告訴過霍靖祁很多事,大都是南蠻和漠地打仗時的豐功偉績,偶爾提及另外的,霍靖祁當時也不會太在意,如今一看這些,霍靖祁再迴頭去想就有思 緒了,「先帝留著這一直軍隊,怕是應於不時之需。」但怎麽會出現在鄭皇後手上,這軍牌,理應交給皇上才是……


    第二天一早霍靖祁就去了儀都祖宅找霍老將軍留下的軍牌,這邊柳青蕪把這事和長生一說,長生搖頭,「你若說是先帝安排的事,皇上應該知情。」


    「若是皇上知情,怎麽會容許別人得到這麽一支軍隊。」皇權之下,即便是軍權在別人手中,皇上肯定也是了如指掌的,除非是不知情。


    若真是一支軍隊,那鄭皇後交托她的事也就說得通了,若是有危急情況,這一支暗藏的軍隊就算達不到扭轉局勢的效果也能夠保護太子。


    隻是恐怕連鄭皇後都不清楚這東西並不是找到了霍家就可以用的,而長生心裏還隱隱確信另外一件事,皇上不是不知情,他怕是根本不在意這些人的存在,他是在先帝駕崩後順利登基為皇,先帝就算是有安排也不會是用來威脅自己兒子的。


    而要是皇上什麽都知道,他就也知道她手上有鄭皇後給她的軍牌,她才一直是傻的那個。


    「青蕪,我得入宮一趟。」長生沉思片刻開口,柳青蕪微微一怔,「不等相公迴來再去嗎,即便是要入宮,你如今也無從查起,更何況,你是出逃離宮的宮女,不論你帶不帶曜哥兒入宮去都會掀起風浪,她們若是知道你還生下了皇子,你和孩子都有危險。」


    提到孩子,長生的神情一變,情緒穩定了下來,語氣平靜了許多,「你說得對,是我沒想清楚。」


    「如今東西在手中也不急。」柳青蕪安慰她,大概是這不清不楚的感覺作祟的難受,長生笑了笑,「沒事了,這件事還要多麻煩霍將軍。」


    「你不是說此事和靖祁也有關係,交給他也是應當,你此時肯定是不能入宮,太子宮中小喜子和慧姑都說沈貴妃和德妃往太子宮中安插了人手,即便這件事太子清楚,你如今也不能在宮中出現,誰若想對你不利,那就是她們的機會了。」


    長生剛剛有那一瞬因為想到皇上的事心思有點亂,她點點頭,翠玲進來稟報說門口有人到訪,是柳家大夫人陪著大姑奶奶前來,柳青蕪讓翠玲把人帶去花園的小閣樓中,迴了一趟主院後轉而去了花園。


    幀哥兒滿月的時候沒有前來,柳靜言是第一次來將軍府。


    一路過來說了幾迴柳青蕪嫁得好,又說自己的女兒嫁的不好,李氏一路聽過來,笑眯眯著神情,嗯了幾聲。


    等柳青蕪到閣樓裏,柳靜言看到她,笑著十分親熱,拉著她的手輕拍著笑說,「青蕪啊,迴來這麽久了,在漠地那兒可苦了你吧。」


    「我也是好久都沒見著你了,你的兩個孩子呢,怎麽沒帶來。」柳靜言朝著她身後看了看,沒有看到碩哥兒他們,「我還給他們帶了東西呢。」


    「昨夜鬧騰的晚,整夜沒睡,一早起來吃了早飯後現在又和幀哥兒一起睡著了。」柳青蕪命知綠倒茶,「姑母何時到的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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