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王,你要我實驗什麽?”


    然後,莊吾就將烏爾帶到了朝九晚五堂。


    “等一下,叔公,您把相機修好了嗎?”


    他很期待地望著這個無所不能的修騎,畢竟,他哪會修東西啊,更何況還是這種玩意,即使,門矢士將他說得很普通。


    “我不知道。哎,他倆呢,你不是去接了嗎,還有,讓你買的東西呢??”


    “他們有事——是那種非要去做的事情”


    莊吾對他眨了眨眼睛,表明了意思。因為這個時期,叔公已經知道假麵騎士的事情了,所以也不用他去多解釋什麽了。


    “那聖誕節的東西呢??”


    “噢,對了,今天是聖誕啊,烏爾,你想不想去出去逛逛街啊。”


    他轉過頭來,雙手搭在烏爾的藍衣肩上,將他又朝著門外推進了幾步。


    “你不是,要讓我去實驗什麽……”


    “不著急,等你迴來再說。”


    莊吾將揣在兜裏的購物清單塞在他的懷裏。


    “這位是……”


    “我朋友”


    “誰是你朋友啊,別碰我。”


    他似乎是有點社恐地躲了幾步,看都沒看莊吾叔公一眼,一個字也不多說,直接朝著門外跑了出去。


    “我馬上就迴來了!”


    “欸?可是……”


    “別管他,叔公,相機到底修好了沒有?”


    “他有錢嗎?你就指使人家?”


    “應該,,有吧?”


    莊吾也不確定,不過,作為“擾亂曆史”時劫者,難道還能沒錢嗎?


    “相機呢?叔公,您就告訴我唄。”


    莊吾抱著他的肩膀,搖了搖。


    “行行行,鬆開,你都多大了還依賴著我。”


    順一郎拿起品紅照相機,清咳了一聲,


    “嚴謹點說,我不太明白這個相機。”


    “難道還有您修不好的東西嗎”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確定這個東西到底算不算壞了。”


    “肯定是壞了!!”


    “不可能,我剛才把我還有一些鄰居朋友拍的照片都洗出來了,沒有任何問題,唯獨除了你!!你的照片還是扭曲的光影。”


    聽到這,莊吾心裏咯噔一聲,難道自己被這個世界排斥。


    不可能,連未來的逢魔時王都將過去交給了自己,雖然,因為自己的“貪心”執意要改變曆史,還是不放心地將未來的門給封閉了。


    可這本身就是時王的世界,怎麽會把時王排斥呢。


    “這相機除了一些按鍵稍微老化了點之外,包括膠卷,焦距,成像一係列都沒有任何問題——我敢拿我職業生涯保證。”


    順一郎雖然說的很自信,但卻一直緊鎖著眉頭,畢竟,,隻有莊吾拍的照片是有問題的,好像也不是攝影技術的原因。


    “我迴來了!”


    “這麽快!?”


    “我才想起來,我沒有錢!!”


    烏爾高聲喊道。


    “你不是能時停嗎?”


    莊吾小聲地吼道。


    “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能力不是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烏爾突然用鄙夷地眼光看著他。


    “咳,我的意思是,你先把東西帶迴來,然後再把錢送過去!”


    “嗯,下次記住了,快點,到底要讓我實驗什麽?”


    烏爾對他的解釋有些認同地點了點頭。


    “你用這個來拍照吧!多拍幾張,拍什麽都行”


    莊吾想試試,烏爾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應該也拍不出來吧。


    “就這個??簡單。”


    “哢嚓,哢嚓……”


    烏爾拿著照相機三下五除二地就拍了好幾張照片。


    “怎麽樣,我的技術還可以吧!”


    “嗯,怎麽會這樣呢??”


    莊吾搶過相機,驚訝地盯著鏡頭裏的內容,與他料想的不同,裏麵的畫麵依然很清晰。


    “相機我是徹底無能為力了,我先去買東西了啊,莊吾,你們研究吧。”


    順一郎叔公無奈地扶著額頭,拿好錢朝他擺了擺手。


    “嗯,對不起,叔公——”


    莊吾急忙地端著相機,透過鏡片窺視著朝九晚五堂,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照相機會出現這種情況,專門針對自己的。


    小小的方形視野中,景象是模糊扭曲的,甚至色調都變得暗淡,還不是簡單的黑白灰的感覺,而是……沒了色彩的概念。


    畫麵逐漸變得失真。


    叔公的工作台,工作台上各式各樣的鍾表,旁邊是帶著些許灰塵的抽屜和展櫃。


    暗沉的牆壁,牆上的老式掛鍾,還有兒時與家人的合照,實木地板,角落中堆積的雜物。


    在莊吾的視野中這些東西因為扭曲和失真而變得可怖嚇人,不過盡管如此,它們都被框在這小小的四方“箱庭”中,


    以至於沒了對事物的悲喜,景物再怎樣扭曲,所以恐懼慌亂都與自己毫無關係,哪怕是在自己的家裏。


    一種迷茫而無所適從的感覺湧現,莊吾眼神似乎失去了焦距,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朝九晚五堂的鍾表店裏嗎?不,不對。四周的東西都在“拒絕”自己。


    這裏絕不是朝九晚五堂,那這又是哪啊。


    這種迷茫反而給莊吾在麵對扭曲失真的景象時帶來了些許心安。


    “時王,你怎麽了,這個相機好像是decade的吧,昨天我見過的——”


    看到常磐莊吾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相機的鏡頭中,不停地窺視著四周。


    烏爾心裏湧出了一絲詭異,所以大聲地解釋道,“他會不會是為了考驗你什麽的——”


    但,莊吾依舊沒有理會他,隻是自顧自地窺視著四周,仿佛不存在他這個人一樣。


    “喂,你別嚇我啊。”


    透過相機的透鏡莊吾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地將朝九晚五堂看了個遍


    好像,周圍一切都在遠離自己


    恍然迴過神來的莊吾覺得這像是錯覺一般,應該是看著透鏡,看久了,產生了一種疏離感。


    “不可能,不可能,門矢士說過,這隻是個普通的相機。”


    “這裏是朝九晚五堂,是我叔公常磐順一郎的鍾表店,也是我的家……我原本出生於…我的父母是……”


    莊吾在心裏默念著自己的生平,仿佛不這樣做,就會有什麽大恐怖發生。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類似於規則怪談,但又不太像。


    因為莊吾還是確信著,這隻是個普通照相機,不會有任何奇異的事情發生,但潛意識裏卻不停地逼迫著自己念這些東西。


    透鏡中,那被箱庭框著的小小世界徹底變了,猶如方形萬花筒一般,上麵有了顏色的概念,並且很絢爛多彩,包羅萬象。


    透鏡中,似乎多了什麽東西。


    他甚至可以從自己兒時出生,看到現在,那是時間的流逝。


    雖然確實多姿多彩,跌宕起伏,可莊吾卻感覺這比起剛才那扭曲失真的景象還要來的虛假。


    他默不作聲地站在原地,雙手舉著相機,眼神失焦地地窺視著透鏡。


    “你把相機先放下吧——”


    旁邊的烏爾打起了陣陣寒顫,實在受不了這種詭異感,他搶奪著,但時王的力氣過大,根本沒有奪過來的可能性。


    但也讓莊吾徹底感知到了“箱庭”之外的事物。


    他自然地朝著前方走了幾步。


    透鏡裏的事物也逐漸改變,如走馬燈一般跳動著,把每一個時間點都展現的無比清晰。


    清晰歸清晰,但仍舊虛假,虛假得讓莊吾感覺到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等等!!!!


    他好像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是來自一個假麵騎士隻存在於虛假特攝劇裏的世界。


    但好像逢魔時王,不,逢魔之力選中了自己。


    不,也不對,他記得他死亡時,靈魂伴隨著逢魔之力不得已迴到過過去,然後逃到那個世界的。


    閉環嗎??


    這麽說來,算是自己選了自己嗎?


    有了這種觀念,內心中的虛假感達到了一種巔峰。


    其實本來沒有這些人或事物的。


    眼前的景色依舊在跳動著,而這次就像是一場電影在以極高的倍數迅速播放著。


    他舉著相機,還是想向前走,試圖走進電影中,卻被一層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阻擋了。


    是相機的透鏡,它可以讓你肆意窺視著四方的世界,卻僅限於窺視。


    莊吾愈發地焦急,腳步不停地邁動著,既然前麵被擋住了,那就繞個彎,一個彎不行,那就再來一個更大的。


    而在烏爾的眼裏,常磐莊吾以一種不規律地方式行走著,每一次都精妙地躲開了牆壁。


    烏爾跟在他身後,剛才因為跑出去一趟和搶奪相機而有點疲累的他慢悠悠地跟著他走。


    終於,在繞著工作台還有展櫃不知來迴轉了多少圈的常磐莊吾終於換了個方向。


    那是大門外,腳步飛快的莊吾好像要推開新世界的大門一般。


    “你等等我!!到底怎麽了啊!!”


    烏爾也加快了速度,好奇地邁步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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