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到隼人手機裏的文件之後,建司就已經在考慮這件事情。


    耍狠的怕不要命的,雖然他昨天表現出了不要命的架勢,但到底不是事實。


    真的走到撕破臉的程度,對他和由衣,甚至對拓哉都沒有半分好處。


    因為是深思熟慮的結果,此時他也沒有什麽好猶豫的。


    “山本家賠償一百萬,校方免去我妹妹大學四年的所有費用。”


    很簡單的條件,場間再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教導主任心中的大石落了一半。


    隻要能夠提出交換條件,那麽一切都不成問題,何況隻是免去一名學生本科階段的費用。


    事實上昨天學校高層就已經給過明示,甚至提出了一些預案,建司提出的這個條件完全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山本剛這邊,一百萬並不是太苛刻的條件。


    但一想到這是為自己那個蠢貨兒子付出的代價,心裏頭就憋悶得難受。


    但他到底是經過風浪的人,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在談判中處於弱勢的事實。


    “如何保證那些文件你沒有留下備份?”


    建司仰起腦袋,用一種看傻逼的表情俯視著他:


    “山本先生你在想什麽美事呢,我當然會留下備份。


    我們家又沒有什麽深厚的背景,而山本先生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如果把所有的籌碼都交出去了,你現在給我一百萬,扭頭就能夠全部拿迴去。


    還是說,你覺得我能夠相信你們山本家的人品,能夠恪守承諾?”


    “我會留一份文件在龍國,這是不可改變的底線。


    隻要你們山本家不再對我和我的家人造成困擾,那麽我自然也不會拿出來再做威脅。


    畢竟就像你說的,如果兩敗俱傷,以你家的人品,肯定會往我妹妹身上潑髒水,這同樣是我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山本剛現在有些後悔了。


    其實建司手上掌握的證據根本就不會放出來。


    因為一旦牽扯到一個人,那麽完全就可以把他妹妹拉下水。


    如果對方主動來找他提要求,那麽完全可以留下威脅勒索的證據。


    現在是他自己主動湊了上來說要跟人家交易,事情的性質完全變了。


    想到這裏,山本剛心中對兒子的怒火已經越來越難壓製。


    相當於平白花一百萬,卻沒能消弭隱患,偏偏他還沒什麽選擇的餘地。


    認清到這一點之後,比吞了一隻蒼蠅還要令他惡心。


    “可以,一百萬,我答應了,也請清水先生銘記你的諾言。”


    “當然,”建司不動聲色,“我不是什麽正義之士,對別人的遭遇不感興趣。


    隻是也請山本先生記住一點,如果動了我的家人,我不介意魚死網破。


    我在龍國下了份委托,希望你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


    山本剛不是蠢貨,所以有些話隻需要點到即止。


    看對這方鐵青的臉色,建司繼續說道:


    “作為交換,我同意讓隼人保留學籍,隻不過不能再出現在千代田大學。


    千代田大學有一些出國留學的項目,想必山本先生有所耳聞吧。”


    山本剛望著建司,心裏頭積累的怨氣稍稍舒緩了一些。


    有狠勁,提出的條件也在可接受的範圍內,眼前的這個青年確實比想象中成熟,是他大意了。


    “謝謝,我同意。”說著話山本剛主動伸出了右手。


    建司也沒有猶豫,兩隻寬大的手掌握在一起,很快分開。


    約定好明天同一時間在這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山本剛當即離開。


    辦公室隻剩下三人,教導主任開口說道:


    “清水先生,你剛剛提的條件,我可以做主答應,而且我們可以做更加深入的交易。


    比如你將錄音交還給校方,我們可以想辦法給你提供一個入學的機會。


    你放心,學費方麵也會有所考慮的。”


    教導主任主要是想拿迴那些對他不利的證據,而後勤部長在錄音中處於更加不利的地位,所以根本不擔心對方會泄露出去。


    他完全可以把所有的條件打包上報給校長,畢竟建司現在掌握更加可怕的證據,相信這不會成為問題。


    可是建司聞言再次仰起了腦袋,還是剛剛那種看傻逼一樣的藐視神情:


    “想什麽美事呢,臭鼬主任。”


    教導主任:……


    不管是賠償還是免除學雜費,都是在對方可接受的範圍內,甚至算不上多肉痛。


    雖然自己沒有完全交出證據,但收了好處自然也會成為把柄。


    互相掌握一點對方的小秘密,這是建司能夠想到的和平解決的最佳方式。


    當然了,一百萬對他來說還是很香的。


    係統兩次都沒能開出財富的情況下,至少做點小買賣的啟動資金有了。


    至於伸張正義什麽的,人家被害人都選擇了忍氣吞聲,他可不願意充當正義使者。


    談判還算圓滿,很快他就和雙方都達成了一致。


    這邊教導主任大包大攬,一再聲稱免除學雜費沒有問題,甚至主動提出可以歸還已經繳納的部分。


    建司自然沒有意見,甚至給他倆露出了真誠的笑臉。


    可是,就在他剛剛打開辦公室大門的時候,卻突然傳來了喧鬧聲。


    那三名家長一直在門外等候的家長不顧森上優雅的阻攔,直接衝了過來。


    “等一下,你就是清水建司吧,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吧!”


    “我的女兒一時糊塗,但請您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拜托了!”


    “對啊,萬幸沒有對您妹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請您務必讓我們當麵道歉!”


    麵對三個鞠躬到底的中年人,建司的臉色卻比之前麵對山本剛的時候還要陰沉許多。


    很多霓虹人具備一種特性,那就是用客氣的語氣說著不客氣的話。


    比如柔聲細語拜托著令人為難的要求;


    比如說捐贈給你的東西,扭頭就說如果沒用完的話能不能還給我們;


    比如說一邊口頭上承認兩國要維持良好建交,一邊又歪曲曆史的真相。


    別看眼前的三條貨腦袋都快杵到地上了,嘴裏不是道歉就是改過的,實際上翻譯翻譯是什麽意思?


    “我女兒又沒有對你妹妹真的造成什麽傷害。


    不過是拍了些不好的照片,不是霸淩的主謀。


    現在要求學校對我女兒進行退學的處理也太過分了吧。


    跟你道個歉得了。”


    建司腳步微頓,瞥了眼身後的教導主任,“你處理,我不接受退學之外的其他方式。”


    “請放心,”教導主任厚厚的眼鏡片下閃爍著淩冽的寒光,“我們校方絕對不會姑息校園霸淩的施暴者。”


    建司輕輕一笑,也不管那三人,自顧自就要離開。


    那三名家長聽聞此言怎麽可能認得了,腰杆子當時就挺直了。


    “我女兒最多就是一時糊塗,並沒有真的霸淩。”


    見建司一個勁地往前走,他們也立刻衝了上去想要阻攔。


    一隻手狠狠落在了建司的肩膀上,“我在跟你說話,你怎麽這麽沒教養!”


    嘭!


    建司拽住他的胳膊,猛然撞在了對方的胸膛,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下一刻,那名中年男子轟然撞在了牆壁上,一聲悶哼當即倒在了地上。


    建司居高臨下,望著一擊之下猛咳不止、連頭都抬不起來的男人,目光陰鷙:


    “教養是人教的,你不懂也正常。你不懂,你女兒當然也不會懂。”


    說完話他覺得有些意興闌珊,輕飄飄掃了眼教導主任,然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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