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禹城看著她一臉痛苦的模樣,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力氣一樣,他走上前攥住女人的肩膀。


    “見到我就這麽痛苦嗎?”


    “那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說著,顧禹城像突然發瘋一般噙住了她的唇,許雲霏瞪大眼睛聞著屬於他身上的些許消毒水的味道,冷冽而悠遠。


    就好像她永遠接觸不到的,可是眼下,他卻將自己按在懷裏,肆意地吻著,啃著。


    “唔~~”他有意的啃咬讓她覺得疼痛不適,她伸手推著顧禹城的胸膛,卻又有私心般不舍得用力,這些疼痛是她該承受的...


    一吻結束,許雲霏直接軟在他懷裏,小口平複著唿吸,顧禹城伸手撫上她的臉,前所未有的真實,真好,不是夢中的虛無。


    “許雲霏。”


    聽到他叫她的名字,女人微微抬眸,不解地看向他,隻見他又小心翼翼地環住她的細腰,將人攬到了懷裏,頭埋到了她肩膀處,溫柔至極,像是對待稀世珍寶一般。


    顧禹城嗓音有些沙啞,聲音也很低:“我想你...”


    許雲霏聞言錯愕地看向他,他依舊沒什麽表情,可是她的心緊緊擰在一起,疼的痙攣。


    “咚咚~”


    門突然被敲響,許雲霏慌忙退出他懷中,伸手擦去了臉上的淚水,顧禹城也稍稍平複了心情,轉身坐迴到沙發上。


    “請進。”


    進來的是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人,也就是剛剛給許雲霏做b超的醫生,她將手中的檢查報告放到了顧禹城跟前,隨後有些憐惜地看了眼一旁的女人。


    “顧醫生,檢查報告放這了。”


    “您自己看就行。”


    “嗯,謝謝。”顧禹城看著來人微微點頭,女人也沒有猶豫,轉身就出了門,順便將門帶上。


    顧禹城拿起檢驗報告的那一刻,許雲霏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把衝上前想將報告單搶過來,被顧禹城察覺到,他微微皺眉,不悅地看向她。


    先是不願意去做b超,現在又是搶報告單,她到底在隱瞞什麽?


    “別看!”


    晚了,顧禹城一字不落地看完了診斷及說明,許雲霏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女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顧禹城一把將她拽到了自己麵前,將手上的報告單放到她眼前,聲音裏充斥著怒火。


    “你流產過?”


    “什麽時候?是不是...”說著,顧禹城停頓了下,他深吸一口氣,聲音都開始沒了底氣。


    “是不是我的孩子?”


    許雲霏眼淚掉的更兇,她無助地伸手拉住男人的衣袖,手指用力到泛白,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們的孩子.....


    “說話!”顧禹城看著她的反應,大概已經確定了,可是他想聽她親口說。


    “四..四年前。”


    顧禹城瞳孔一縮,心髒如同被人撕扯著,疼到難以唿吸,他顫抖著聲線問她。


    “是不小心流掉的,還是....”剩下的那幾個字,顧禹城不敢說。


    “懷孕了為什麽還要離開我?”


    許雲霏深唿了一口氣,咬緊牙關,堅定的說出了那幾個他不敢說的字:“是我自己打掉的。”


    “我不想生你的孩子。”


    “為什麽?”顧禹城不信她的話,他聲音很小很小,全靠氣息撐著。


    許雲霏搖搖頭,笑了起來:“哪有那麽多為什麽?這個孩子的存在有什麽意義嗎?”


    “你要是真的愛我,也不會結婚了不是嗎?你既然都能結婚,那就說明我的選擇沒錯。”


    “我對你...沒那麽重要..”


    顧禹城簡直要被她氣瘋了,他媽的,他找了她這麽多年,她就僅憑一個為了逼她迴來的說辭,認定她對自己不重要!


    蠢貨,傻!


    “結個屁!”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許雲霏!”


    “好,這個咱迴頭再說,你先告訴我,孩子到底是怎麽沒的?”顧禹城控製了好一會才忍住沒說髒話,他努力地做到心平氣和地跟她聊。


    “就是我流掉的,我不想生你的孩子!”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顧禹城盯著她的眼睛,許雲霏從來沒見過他這麽兇狠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能將她生吞活剝了。


    許雲霏肩膀微微顫抖,她疲憊的開口:“就是我..”


    “流掉的。”


    說完,許雲霏覺得自己心如刀絞,他以後和她就沒有關聯了吧...


    “啊~


    一瞬間天旋地轉,許雲霏整個人被他扛了起來,他徑直走到門口將門反鎖上後,隨後走到了他的私人休息室。


    “啪嗒”一聲,門被反鎖上。


    許雲霏隻覺得被摔得頭腦一創,整個人就已經躺到了床上,顧禹城一把將白大褂脫下來放到一邊,裏麵穿的是休閑裝,他伸手開始脫上衣。


    女人被他的舉動嚇到,她驚慌失措般快步跑下床,經過顧禹城身邊時又被他一把拉住。


    “嘶啦”一聲,她身上的裙子應聲而裂,許雲霏嚇得眼淚大把大把往下掉,聲音裏充滿了無助。


    “別這樣。”


    顧禹城仿若未聞,俯首貼上她的唇後,將人推倒到了床上,他就像個石頭一般把她壓在身下,嘴唇在她身上上下遊移,手也不算老實。


    一股窒息感傳遍全身,現實與記憶重疊,女人的身子開始劇烈顫抖。


    許雲霏開始瘋狂的掙紮,如同一隻瀕臨死亡的小獸,嘴裏發出絕望地哀鳴。


    “滾開!滾!”


    “放開我,我不要,你滾。”


    顧禹城沒想到她如此抵觸自己,心中的失落還沒來得及蔓延全身,他便發現了不對勁,女人像是被困到了夢魘中一般,手無助地揮舞著。


    “別碰我!你去死。”


    “去死,你去死吧!!”


    “去死吧!”


    顧禹城眉頭緊皺,她現在的狀況,讓他腦海裏浮現了一個醫學界專有名詞:pdst(創傷後應激障礙)。


    難道她經曆過類似的場景?!差點被人侵犯.....


    男人一想到突然心髒發緊,伸手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試圖叫醒她。


    “沒事。”


    “沒事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是我。”


    “乖……”


    她好像聽到了很遙遠的聲音,他告訴自己,沒事了,沒事了。


    許雲霏循著內心的指引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幾年間朝思暮想的臉龐,一瞬間,好像所有的痛苦都消退了,隻剩她和他。


    朦朧間,她看到了顧禹城的臉上滿是擔憂,他在擔憂自己嗎?


    顧禹城見她醒過來,還沒來得及放鬆,懷裏就突然多了個腦袋,她一下鑽到了他懷裏。


    她的聲音還不是很清醒,沙啞中夾雜著哽咽。


    “你是來……”


    “救我的嗎?”


    顧禹城聞言皺眉,伸手摸著她的頭表示安撫,心中的不安讓他忍不住溫聲開口。


    “你說的什麽?”


    “再說一遍。”


    胸口處傳來一陣溫熱,顧禹城的動作頓住了,心中那抹難以忍受的酸澀再度湧上。


    許雲霏完全憑著意識出聲,好像海上漂流多年的船隻,如今尋得了歸宿,因而可以肆無忌憚地訴說這一路的勞苦。


    “救救我吧……”


    “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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