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繼昭拱手迴道:“主公之言甚是!我軍將佐,忠勇無疑,隻是少了經驗。這幾次接戰,勝在我軍料敵機先,以有心算無心。如是大軍對陣硬撼。怕我軍吃虧不小。”


    “如無戰事,可將各營集合操練,除了戰陣紀律,還需多多操練陣型、攻防,變陣、調度。唯有操練熟了,戰時方可用上。”


    “各級將佐,當於訓練之餘,講授兵法、陣法。以有所裨益!”


    李煜笑道:“王參軍所說,正合我意。”


    “傳令全軍各部:天策莊駐守營,由李大虎升任指揮使,統管駐守營、補充營及天策穀一切駐防事務!”


    “王通著升任侍衛左軍第一團統製,兼第一營指揮使,李二虎任第二營指揮使,趙寶樹調升第三營指揮使!”


    “趙寶樹原管帶一哨悉數調入第三營。黃石、張江,各從所部抽調一哨,分別補入王通的第一營、第二營。”


    “左軍第一團所缺將佐,著從侍衛中軍集訓的風州原漢中軍將佐中選任。周燦需精心挑選,確保忠勇可靠,其餘所缺軍兵,均從此次三千名降軍中選拔”


    “周寶所部,一幹缺編軍士,均有俘虜中優先選補。全團務必滿編,所缺將佐,由此次立功軍士遞補!”


    “後軍黃石部,本地仍是暫編兩營,可選配此次收編的將佐,補齊缺額。軍士亦由降軍中選補”


    “侍衛中軍,擴充為兩個營,周燦升任統製,兼任第一營指揮使,皇甫仁為侍衛長兼第一營副指揮使,張果升任第二營指揮使。”


    “前、左、後三軍各團,全部調入定軍山大營操訓,勉縣防務,侍衛中軍全麵負責。”


    “周寶署定軍山大營總兵官,統領大營軍務,樞密參軍王繼昭,隨軍駐紮,讚襄軍務,講習兵法、陣法”


    “凡未能選入各營的降兵軍士,悉數發往運輸營,免去周仲庶政長史一職,調任勉縣令、署運輸營指揮使,督運大營糧草錢物!”


    “以上調動安排,各位如無異議,樞密司、參軍司馬上行文,立刻去辦!”


    周寶接口道:“主公,其他無妨,隻是大軍悉數調往定軍山,勉縣隻有兩營人馬,過於單薄。萬一有變,豈不是陷主公於危地!”


    李煜笑道:“周寶多慮了,而今羅長史的師爺可是做的有滋有味,這一封封戰報,不斷送往興元府,王宗詰那廝,如今正等著董賢和韓染的人頭呢!”


    王繼昭道:“主公,風州等地消息自然可以偽造,但是我軍封鎖漢中和西蜀道路已長達一個多月,兩地公文斷絕,西蜀和興元難免有所懷疑,主公不可不防!”


    李煜沉吟一下,道:“參軍說的是,這樣,傳令董賢,如有西蜀公文,一律截下,直送周燦的軍情處,於事無礙的,照傳就是!”


    周寶道:“主公,要不這樣,韓賢弟長在軍中,熟悉練兵之法,將他這一營,讚充侍衛中軍,一麵協同駐守,一麵也可幫著周燦訓練中軍的將士,豈不是兩全其美?”


    眾將紛紛說道:“周統製所言有理,主公安危所在,還是小心為上!”


    李煜笑道:“也好,就按周寶所說,韓慶一營,暫調勉縣,以後大軍行動,再歸建也不遲,隻是又累兄弟們來迴行軍了”


    韓慶笑道:“這幫兄弟,仗沒打了,行行軍還不是該當!來護衛主公,哪個嫌累,屬下打他的軍棍!”


    李煜搖搖頭,笑道:“韓慶莫要如此,思慮不周,勞兄弟們往返,還是先前的調軍令下的急了,錯在孤身,豈能不認?”


    “就是兄弟們有所埋怨,好好撫慰,切莫斥責,免得傷了兄弟們的心!”


    韓慶拱手道:“主公寬仁,屬下明白了!”


    周寶見諸事已定,當即派親兵傳令,追迴韓慶和趙寶樹的人馬。李煜和各位將領,一起用了酒飯,方各去安歇。


    第二日,軍令發出,各營各部,按了分派,自去調撥。李煜吩咐親衛,請周仲來見!


    李煜免了周仲的庶政長史,雖然委了勉縣令,但不管怎麽說,不論從天策府現在的局麵,還是將來的前途看,這都有點降職的味道,況且這事又是突然定的,並未和周仲預先透風,這要是不說明一下,自己最親近的人,心裏產生了隔閡可不是好事。


    周仲這些日子,雖說是庶政長史,可如今一直征戰,各地政務都是獨立運行,他還真插不上什麽手,好在他一直管著山莊錢糧,這大軍出征,調撥的糧草等事,正好他一手掌管,也算是相宜。


    今日傳了新的任命,周仲初聽,很是一驚,心道自己難道做錯了什麽?怎麽會從長史改任縣令了?自己乃是漢王身邊的至親,就是錯了,漢王也會暗中提醒,擔待一二,絕不會輕易發落自己。難道漢王此舉有什麽深意?


    轉念又想,自己一個農夫,啥也不懂得,做個空頭的庶政長史,不能為漢王出力,是不是辜負了至親的情分?就是這縣令難道自己就敢說一定能做的好?眼看自家周燦,在漢王身邊大放異彩,又新娶了風州韓家的將門虎女,門戶興旺那是一定的,自己何必在乎什麽位置,踏踏實實為漢王大業出力才是正理!


    周仲想的通了,平平靜靜地接了任命,依然若無其事,料理糧草的調撥和運輸。任命上說了,這運輸營可是自己的管的。眼下數千的軍卒,人馬消耗可不是小數,誤了軍機,那可是大事。


    聽李煜傳請,周仲交代幾個夫子,支應調運之事,自己隨了親衛,到大堂晉見。


    到了大堂,隻有李煜在座,周仲剛要行禮,李煜趕上兩步,一把拉住,道:“二叔,免禮,免禮!都是一家人,何必客套!”


    周仲卻道:“主公,切切不可。當日羅長史所言,禮定上下,無禮則上下亂,上下亂則大事不成,此處乃是官衙,豈能因私情而費公禮!”


    李煜笑道:“二叔說的是,隻是今日,下不為例吧!”


    周仲這才罷了,兩人落座,李煜道:“給二叔換了官職,二叔心中可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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