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軍兵,聽兩位上司言語,也都不知所以,看韓染衝的兇猛,也不願糊裏糊塗的送死,胡亂遮擋幾下,紛紛退開。韓染等人,且戰且進,不多時,就逼近了城樓。


    此時城中大路,已經亮起火把,整隊的軍兵,向西城聚來。


    *看手下甚不得力,眼見攔不住韓染,心中大急,這要是打不開城門,無法接應鄭鼎入城,韓家嫡係再來了援兵,自己可就完了。忙摘下強弓,伸手取出一支雕翎箭,搭上弓弦,用力拉開,在火光閃爍之中,一眼瞄定韓染,將手一鬆。雕翎箭疾飛如電,直奔韓染前胸。


    韓染正自拚殺,又是黑夜,哪裏知道有人暗算,待聽到金鳳,真要躲時,已然不及,一箭正中右胸。韓染大叫一身,仰身落馬。


    眾親兵看主帥落馬,都是大驚,奮不顧身,上前搶起韓染,四麵圍定,死戰不退。


    *心中大喜,正要領人殺過去時,城牆左右,已經是殺聲四起,韓慶韓典,領了自家精銳,已經趕到西城附近。領著眾軍,圍攻*手下。


    這*手下,所領總共不過千人,親信得用的,隻有三數百人而已。這其餘的軍兵,不過是奉令行事,而今這城中自家相戰,韓家兄弟來的又兇,這些軍兵那肯出力,不過應付一二,就丟下刀槍,四散而去。


    *看城外時,鄭鼎的軍兵已經來的且近,生怕自家被堵在城裏,白白喪了性命,忙領了手下二百親信,惶惶然奔下城去,去城外接應鄭鼎。


    韓慶殺到城門,聽的*跑了,更不停留,領兵追了出去,剛一出城,迎頭碰上鄭鼎大軍,黑夜之中,雖有火把,卻也顧不得細看,雙方混戰。


    韓典奪迴城門,遇到韓染親兵,看韓染時,右胸一箭赫然,當即大驚,翻身下馬,抱住韓染,韓染強打精神,吩咐韓典,速速閉了城門,整肅隊伍,別讓鄭鼎趁亂進城。


    韓典急道:“慶弟已經殺出城去了,閉了城門,豈不是置慶弟於死地。”


    韓染神色黯然,歎道:“是為父失策,疏於防範,才有今日之事。這鄭鼎全軍而來,我城中剛經內亂,人心躁動,如果混戰之中,鄭鼎進了城,軍士們不知所以,焉能拚命?那時我韓家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隻要閉了城門。我家在內兵強,自可彈壓內亂,鄭鼎輕軍而來,無法攻城。嚴防死守,自可護的一家老小安然無恙。慶兒英勇,雖然兵少,但地理熟悉,黑夜之中,又是混戰,料想可自保性命。速去,速去!如在遲疑,怕慶兒也是白去阻攔一番”


    韓典無奈,隻得趕緊布置,領了軍兵,急急拉起吊橋,關閉城門。又吩咐手下親信將佐,帶了親兵馬隊,繞城彈壓街麵,將街麵散軍,都趕迴營中。凡屬*營的,將佐一律扣押,軍士則打散編製,分散納入自家嫡係營中。


    鄭鼎領軍前來,遠遠看城門大開,心中大喜,正要吩咐大軍速行,快搶城門時,這城中翻翻滾滾,衝出兵馬來。兩軍撞在一起,人喊馬嘶,殺做一團,這雙方都是蜀軍裝扮,相互之間,哪裏分得清彼此,不多時,前鋒就亂在一處。鄭鼎要搶城門,卻被亂軍堵住,這大隊湧上來,彼此分不清敵我,有的前衝,有的後退,黑暗之間,一個不對,就開始互相砍殺,更是混為一團。眼看著城門關上,吊橋升起。鄭鼎急的跳腳,卻也無法。


    韓慶撞入亂軍之中,一陣亂戰,還顧得上尋找*,且邊殺邊走,待衝出戰團時,身中五創,雖然不重,也是筋疲力盡,身邊倒有幾十人跟隨,也鬧不清是不是自家軍兵。不敢再戰,細辨方向,投北而去。


    鄭鼎看部隊混亂,隻得命令身邊親兵,高舉火把,大聲唿喝,這些亂兵,看見主帥旗號,漸漸歸攏過來,部下將佐,分頭整理隊伍。戰死的軍兵,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也分不清敵我。這*死在亂軍之中,雙方均都不知。


    鄭鼎見城上已然有備,約定的內應,也不知去了哪裏。隻好收兵,轉迴原營寨駐紮,點驗手下時,足足去了三百有餘。


    軍兵連夜趕路,又殺了一場,都是疲憊不堪,鄭鼎吩咐,埋鍋造飯,暫且休整。


    韓典在城中,忙的一夜未眠,聽手下報說韓慶從北門迴來,當即飛馬趕來,遠遠看到韓慶,渾身是血,騎馬前來,心裏大驚,忙高聲問道:“兄弟,如何從這邊迴來?可是傷了?”


    韓慶抹一把臉,笑道:“無妨無妨,小弟兵少,殺的隻剩這幾十人,不敢再衝突,隻得繞路,從北門進來。城中如何?亂軍可是平了?”


    韓典拉住戰馬,這才鬆口氣,道:“無妨就好,亂兵已平,隻是父親被人射傷,雖然性命無礙,隻能臥床靜養。”


    韓慶怒罵道:“可恨*賊子,竟然勾結鄭鼎,要賣我韓家。日後如抓到此賊,非千刀萬剮不可。”


    韓典交代手下,仔細守衛城池,自己和韓慶兩人,並馬迴府。見了韓染,此時韓染已經由郎中起了箭,傷口密密的包了,躺在床上。見韓慶迴來,雖然傷口疼痛,卻也高興非常:“天佑我兒,安然無恙”


    “孩兒無能,竟讓奸賊有機可乘,傷了父親,請父親責罰。”


    “慶兒,說這些幹什麽!為父也未想到,這鄭鼎粗莽之人,竟然也會用計。定是這廝趁開城之時,冒充城中軍民,潛入城中,借王宗詰的將令,說動*效力。這才表麵上率軍而去,暗地裏殺個迴馬槍。”


    “昨夜如不是慶兒英勇,追出城去,恰好攔住鄭鼎之軍。這西城門未必收的住。正是大功,哪裏有責罰的道理。”


    韓典道:“父親說的正是。隻是如今鄭鼎,又駐兵在外,虎視眈眈,彼此已經破了臉麵,如何行止,還請父親示下!”


    韓染眼色淩厲,問道:“如今城中形勢如何?”


    韓典答道:“如今城中大小官員,都是在家躲禍,閉門不出,城中軍兵,經昨日一戰,逃散不少,點驗下來,父親原帶兵馬,加上收編的*部下,還有一千八百有餘。其餘各營,據報尚有千人左右。隻是這些人都是原來漢中軍將佐,實不敢信重。”


    韓染點點頭,道:“如今我韓家和鄭鼎對抗,這名分大義,卻是在鄭鼎手裏,這些人沒學*,已經算是有些良心。隻是目下內憂外患,卻是優柔不得。”


    當即下令,讓滿城文武,齊集府衙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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