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越想思緒越是紛擾,於是匆匆飲盡粥飯,整理行裝再度啟程。


    不過此次出行,王霖並未一味疾馳趕路,而是結合趕路之餘修煉《破石術》。每當遭遇前方稍大於拳頭的頑石,他便施展開來,頃刻間巨石破碎,發出沉悶聲響。


    王霖抬手凝視,心中篤定:“果然沒錯,在攻擊那些材質與前日練習之石相同的石頭時,威力果真要強上數倍。”


    “那麽對付樹木也同樣如此,唯有針對那些與前夜訓練之木同質的樹木施力,才能最大程度地發揮出《開木決》的威力!”他眼中閃爍著堅定光芒。


    此刻,王霖終於明白,之前所掌握的方法並無偏差。錯在他未能意識到萬物皆有獨屬自身的波動頻率,即便是同類事物也會因個體差異產生微妙的不同。


    “往後修煉是否都要針對不同的物品進行呢?”王霖皺眉自問。


    欲將威力提升到極致,必須熟知各類物品的波動頻率,但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究竟該如何應對呢?”王霖邊行走邊不經意地思考著。


    自此,王霖一路向西疾馳,所過之處凡遇見的石頭皆被其以《破石術》轟擊為大小不一的碎石。


    然而直到日頭漸漸偏西,踏入了午後時光,王霖依舊未能覓得解決之道。


    “罷了,若是不可能之事,便不必強求。石頭尚可一一嚐試不同種類,但對於樹木、草藥以及各類生靈又該如何呢?”王霖搖了搖頭,決定暫時放下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絕不會僅因些許修為提升便肆意戕害生靈,王霖素來抱持著為世間締造祥和平寧之誌。若采用邪惡魔道修行,那他的道心必定率先破滅。


    “縱然《九霄震天玄訣》之力引人入勝,終究還需順應天命,該領悟之時自然會水到渠成。”王霖淡然吐出一口氣,將修煉《九霄震天玄訣》之事拋諸腦後,不再為此憂慮。


    王霖疾步前行,同時施展《虛無觀照瞳術》洞察周遭一切。


    “有些不尋常,寒冬時節,雖說此刻並未飄雪,但這般稀薄的雪層也實在可疑。”王霖察覺到前方雪層愈發稀疏,有些地段竟已徹底裸露出幹涸土壤。


    更令人驚異的是,放眼四周皆是皚皚白雪,唯有他前行的方向,卻呈現出春意融融之景,仿佛已脫離冬寒,步入暖陽之季。


    “前方究竟發生了何事?”王霖心中暗自思量。


    王霖見狀,便放緩腳步謹慎前行,倘若遇到難以應對之事,他會改道繞行;若是有幸遇見奇遇,自然是再好不過,他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


    然而過去了兩個多時辰,王霖仍未覓得絲毫線索,反而沿途積雪盡數融化,顯露出泛著黃黑色的大地。地麵蒸騰出縷縷熱氣,宛如置身炎炎夏日。


    倘若非遠處雪山的存在提醒著王霖,他幾乎要以為此刻正是酷暑之際。


    “莫非僅僅是前方有一座小型火山而已,並無任何危難或機緣?”王霖失望地低聲自語。


    一人獨行於天地間,四下寂寥無人,實乃孤寂非常。


    正當王霖收迴《虛無觀照瞳術》,打算穩步前行時,前方一座大山背後傳來一陣異常波動。


    盡管未曾特意修煉《九霄震天玄訣》,但王霖依然敏銳捕捉到那股特殊波動。


    “此氣息,似是有修士正在激鬥。”王霖頓時警覺起來,立刻運用《虛無觀照瞳術》掃視四周,確認自己未曾引起他人注意後,方才安心下來。


    “該不該前去探查一番?”念頭甫定,王霖又開始思忖。


    “罷了,還是去看看吧。若是人類修士遭遇困境,我自當援手相助;如若是妖族激戰,也可看看是否有遺漏之寶可供拾取。”經過短暫猶疑後,王霖毅然做出了決定。


    對於人類,王霖懷揣特殊情感,既源於自身的人類身份,亦源自人類秉持的獨特禮義與道德規範。即便毫無修為的凡人,也能堅韌自立,在這天地之間立足生存。


    至於妖族與魔族,在王霖的認知裏,它們代表著混亂與殺戮的根源。未遇狐明之前,王霖始終誤以為所有妖族皆為惡徒。


    收斂自身氣息後,王霖身形輕盈迅速朝前方山巒挺進,待登上山頂方始放緩腳步,悄然前行……


    這套藍衣太過惹眼,王霖審視一眼自己身著的碧藍道袍,決意換上更為隱秘的黃銅道衣。


    修行之人擁有一件納須彌於芥子的空間法寶實乃便利至極。


    王霖先是取出一件白鶴道衣,但環顧四周,見滿目皆是金黃落葉與裸露的枝椏,於是他又改穿了一襲與環境相融的黃銅道衣。


    不多時,王霖已悄然登上山巔,匿身於一塊巨石之後俯瞰全局。


    山的彼端並無半分積雪蹤跡,熾熱的氣浪攜帶著枯葉翩翩飛舞。五座山巒的交匯之處,三方勢力劍拔弩張,正僵持不下,其間不時爆發激烈爭執。


    其中一方是身披青竹僧衣與桃紅袈裟的佛門弟子,另兩方則是異族之人,形態各異,有的手握碩大螯鉗,有的頭頂生有冗長觸須,顯然非人間種族。


    “看來那座高出數百丈,焦黑如炭的大山,便是導致周邊數裏氣候劇變的根源所在。”王霖心中揣測。


    而對於山腳下那群人來曆,王霖尚無法斷定:那些僧侶身份清晰,而其餘兩撥人身上的異狀特征,顯然非人類所屬。至於究竟為何種族,王霖尚未能確知。


    王霖修行有成,眼部天賦已然覺醒,而其他感官亦隨之敏銳。他嚐試引導體內的靈力灌注雙耳,以增強聽力的靈敏度。


    將靈力輸入耳竅之後,他側首傾聽,竭力捕捉那些人的交談內容。無奈山下設有不明種族的巡邏守衛,僧侶一方也派出高手封鎖了左右及後方的所有通路,使得王霖隻能隱約聽到幾句關鍵字眼,諸如“海族”、“噬靈黑蓮”、“聯合作戰”、“交易”等等。


    諸多線索似乎都指向了一個名字——“噬靈黑蓮”。此等蓮類天材地寶一旦得手,其價值難以估量。他曾親曆一朵千年冰魄玉蓮,僅一片花瓣便讓他受益匪淺。更何況,那次的冰魄玉蓮已被無顏真人施展秘術封存,若非珍稀無比,何至於勞師動眾?


    “去還是不去?”王霖陷入了沉思,據他感應,山下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物修為在他之上,稍有不慎,恐會危及性命。然而,天材地寶向來有緣者得之,若是就此錯過,他又怎能甘心?


    “暫且先觀察形勢,倘若力有未逮,則當果斷撤離。”王霖心中有了打算,繼續潛伏於巨石之後,耐心等待局勢的變化。此刻,在那座山脈的交匯之地,兩大海族勢力正與青竹僧人展開了緊張的交涉。


    \"禦蓮佛土的高僧們,這般對峙並非長久之道,不如你們釋出些許機緣作為交涉,爾等我等便各自退避如何?”一名約莫三旬的壯碩修士,身形猶如小山般魁梧,向著禦蓮佛土前的諸多青衫僧侶提議,言語間流露出從容而又自負的氣息。


    “鯨廣,多年未見,你依舊這般無畏生死,海底的世界不夠你遨遊嗎?偏要登上陸地尋此危機!”對麵的僧侶尚未迴應,另一個同樣由海族組成的勢力之中,忽然傳來一聲譏諷之聲。


    “哼,敖信,你自己不甘寂寞為何也要上來?”名為鯨廣之人冷哼一聲,言語間毫不掩飾對敖信的輕蔑。


    他們皆源自同一淵源——無邊海域,如今齊聚此處,皆因感應到泄露而出的天地靈寶——噬靈黑蓮,彼此相互指責,卻又都難以自圓其說。


    “二位暫且息怒,這噬靈黑蓮現世於我佛土邊界,理當歸屬我佛門所有。諸位之間的恩怨糾葛,還望另擇他處解決。”青衫僧侶中,一位身穿粉衣袈裟的大和尚開口勸解。


    “天地至寶,唯有有緣人才能得之,又怎能說是歸屬於哪一方?既已我等皆感知到此物的緣分,那就說明我們均有資格染指。大師,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鯨廣微顫著滿身肥膘,狡黠的目光閃爍。


    “降行師兄,看來此事無法以和為貴了。”另一位粉衣僧侶搖頭惋惜地道。


    “降星師弟,準備好應戰吧,此等寶物,斷不可落入海族之手。”降行的話語沉穩堅定。


    “倘若在此地展開爭鬥,必會引發大量無辜傷亡。何不讓我們的地仙境後輩弟子先行較量一番?”先前發言的敖信自海妖群中飄然而出,提出了這樣一個建議。


    此話一出,三方皆色變。這般重寶之爭,竟要交給後輩弟子去爭取,豈非荒唐?


    “貧僧堅決反對!噬靈黑蓮乃火屬性極至秘寶,邪性深重,讓後輩弟子涉足其中,實與送死無異!”鯨廣斬釘截鐵地反駁,言語正義凜然,但雙目中流露出的貪婪與不舍之情,宛如暗夜烈焰般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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