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靜心專注,將腹中棗子大小的返血果釋放的靈氣煉化。返血果為木屬性的天地靈物,其蘊含的靈力也富含木屬性。在煉化靈氣過程中,肝髒中的木屬性小丹田緩緩吸收最純淨的木屬性靈氣,其餘靈氣則通過其他經脈歸入主丹田。主丹田的靈氣逐漸充盈,進行第一轉第六次的壓縮淨化。


    隨著肝髒小丹田的運轉,王霖體表又有黑色紋路自肝髒和雙眼周圍向中心匯聚。隨後,體內肝髒的木屬性丹田一邊吸收靈氣,一邊將已煉化的靈氣延伸至心髒。隨著木屬性靈力的刺激,心髒發出紅光,體表從心髒到喉嚨出現了第二條紋路。


    以往,心髒的火屬性丹田曾試圖向土屬性的脾髒輸送火屬性靈力,但由於缺乏足夠的靈氣補充而停滯。如今,經過這些天的積累和返血果靈氣的注入,心髒發出的火屬性靈力終於成功延伸至脾髒。


    正如無顏先前推測的那樣,王霖的脾髒閃爍著淡黃的光芒,表明那裏也生成了一個土屬性的小單田。隨著脾髒的土屬性被激活,黑色的紋路從脾髒表麵延伸至他的雙手和雙耳,形成第三個印記。但這並未結束,第三個印記出現後,脾髒的土黃色靈力繼續向外擴展,直至點亮肺部的金屬性單田,延展的速度才逐漸放緩。這一切變化,王霖都清晰地看在眼裏。


    如今王霖已凝聚魂魄,不再像以前那樣僅憑視覺、聽覺和觸覺了解自身和外界。現在他能內視自己的體內,也能將靈識向外延伸,但範圍僅限於大約十米,再遠就模糊不清了。金屬性靈氣在體內生成後,其供應量顯然無法滿足身體變化的需求,於是王霖服下了第二顆反血果。


    原本《黑鐵身》的煉體就需要大量的靈力,再加上他不慎修煉了《九轉涅盤功》,導致靈氣消耗過快。然而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王霖能感受到《黑鐵身》讓自己的身體強度達到了難以置信的程度,而主單田因完成七小轉而變得更加壯大,仿佛一根支撐他的主心骨,如同建造房屋所需的穩固支柱。


    第二顆反血果下肚,王霖肺部的金屬性單田在金色光芒匯聚後,體表出現了第四條黑色印記。這條印記從兩肺之間開始,環繞胸腹一周後再聚集到鼻尖,直到將王霖的鼻子染成黑色才停止。這些黑色印記布滿了王霖全身,即使在衣物遮蓋不到的地方,無顏也能看見它們在王霖身上蠕動,仿佛具有生命力。


    完成第四條印記後,肺部的金屬性小單田同樣發出金色光芒,向腎髒延伸。然而,主單田的消耗過大,金屬性靈力隻延伸出一指長便無法繼續。因為主單田已經吸收了大部分靈力,完成了第八小轉。


    盡管王霖心有不甘,眼看就要達到後天境界,但在關鍵時刻,卻因靈力問題不得不停止。正當他準備放棄時,耳邊響起了無顏堅定的聲音:“別放棄,專心守護單田,繼續前進!”


    王霖振作精神,再次進入狀態,讓金屬性靈力繼續向腎髒延伸。在外界,無顏緊鎖眉頭,以強大的精神力攪動天空,抽取周圍數十裏的靈氣,注入王霖的主單田。隨著天地靈氣的補充,主單田在完成八小轉後的平靜靈氣再度躁動,甚至來不及完全充實壓縮。許多天地靈氣飄向王霖的肺部,轉化為金屬性,向腎髒延伸。


    月亮高掛天空,四周明亮如晝,隻有低矮的灌木叢中才隱藏些許暗影。王霖的身體上已有五個印記,從臉部、胸前、背後到雙手雙腳,無一處未被覆蓋。他的臍下單田已從核桃大小擴展至約一尺見方,中央懸浮著一個拳頭大小的液態靈氣團。


    接下來的九轉,他需要以這種密度的靈氣填滿整個單田。盡管靈氣總量看似減少,但自從王霖學會運用法術後,隻需少許便能取得以往大量使用靈氣的效果。


    寂靜的郊野間,不時傳來狼嚎虎嘯。王霖在體內靈力平靜下來後睜開雙眼,他的左右眼中閃爍著不同的光芒。左眼呈現空間的重疊,右眼似乎凝固了時間。


    他站起身,原本合身的衣物瞬間變得短小,如同小孩的衣裳,不僅被撐破,褲子也僅剩一絲掛在身上,但他卻毫無察覺。王霖自身的形態變得極其奇異,身高近十米,從臉龐到手腳都布滿黑色條紋,既古怪又駭人。


    “大師……?”王霖環顧四周,卻未見無顏的蹤影。


    “有何感受?”無顏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王霖俯身看到無顏麵色鐵青,差點笑出聲。然而,當他意識到自己的模樣時,臉色也變得同樣難看。


    盡管內心羞愧,王霖還是強忍著向無顏詢問這種情況是否正常。


    “應該沒問題……”無顏的迴答讓王霖心頭一緊。無顏何許人也,能將身形放大無數倍淩空而立,修煉的功法與他相同。


    如今他說“應該”,難道意味著自己修煉出了錯?無顏見王霖期盼的目光,繼續解釋:“我曾提過,我修煉時,全身從正常顏色變為黑色,再由黑色轉為銀色。你的情況雖與我不盡相同,但應無大礙,待你後天圓滿,自然會恢複正常。”


    “也就是說全身都會變黑?那……大師,我能閉關到身體變成銀色再出來嗎?”想到自己將來如煤炭般行走世間,王霖心中發寒。


    “若有足夠的靈力或時間,當然可以。”無顏瞥了王霖一眼,微笑道,顯然是在暗示他們沒有那麽多靈力,隻能慢慢修煉。


    “那我以後總不能走到哪都是黑漆漆的吧?”王霖沮喪地說,他已經預見自己走在路上,眾人指指點點的情景。


    “當然,這是因為修煉功法導致的。


    隻要你不再運行功法,你就會恢複原樣。”無顏望著他這位半徒弟,頗為無奈,心想這孩子怎麽這麽多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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