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爾會給我發點東西,也沒怎麽聊。」


    辛山竹問辛曉徽:「曉徽你最近怎麽樣啊?」


    辛曉徽:「你每天和我發消息還問我怎麽樣啊?」


    他笑著問:「那人給你發什麽了?他對你……」


    辛山竹:「他說不是喜歡我。」


    他也覺得池苑綸很奇怪,可又沒覺得對方是壞人,「我和柏哥提過,柏哥說他搜了搜池苑綸家裏的信息,他們家特別有錢,他爸爸生病去世了,媽媽又很早再婚,和我也差不多。」


    辛山竹很早失去了父母,對同樣失去父母的人帶著天然的同情,「可能他想和我做朋友是真的,畢竟好多人說我和他長得挺像的,我還說他騙我。」


    「你怎麽還把自己說服了,」辛曉徽笑了一聲,「你男朋友上哪裏查的這些,我都搜不到。」


    辛曉徽也隻是隨口一說,柏君牧的學術信息就是他從網上找的。


    至於這種,離他們的生活太遠,加上對方也沒做什麽,辛曉徽沒搜索消息,辛山竹卻還要趁機誇柏君牧幾句:「柏哥說他有個朋友在外地做生意,剛好和池苑綸家裏有過合作之類的……」


    「現在他跟著大伯生活,」辛山竹和柏君牧也天天打電話,室友一開始還以為他有女朋友,一聽是表哥又沒興趣打聽了。可能換成別人和表哥煲電話粥總有點怪異,但放在辛山竹身上又很正常,「柏哥還和我說他大伯以前在國外當老師的,我也不懂為什麽,家裏人多真複雜,不如我和曉徽感情好。」


    辛曉徽聽笑了,辛山竹卻想到之前辛曉徽和他提過教授,誒了一聲,「曉徽,你喜歡的華人教授是不是也姓池啊?」


    他記性偶爾有點太好了,辛曉徽當初是寫不出作業喝多了和辛山竹嘮了幾句,也沒暴露自己的性取向,沒想到他的傻弟弟某些時候一點也不傻,還記得過分清楚。


    辛曉徽痛苦地說:「你快忘了吧。」


    辛山竹哦了一聲,很實在地迴答:「但我忘不掉啊。」


    辛曉徽被他逗笑了,正想說點什麽,辛山竹又說:「柏哥給我打電話了,我先掛了啊。」


    忙音響起,辛曉徽一句再見都沒說出口,他看著通話時間發愁,嘀咕了一句:「怎麽明年三月才畢業,我也想迴國了。」


    柏君牧這周基本和宗明誠跑外地,也不知道是宗明誠想給丈母娘證明自己也不是幹一行倒閉一行,表示這次勢必拿下民宿項目。


    柏君牧本來不想入股的,但發現宗明誠圈出來的地點裏還有辛山竹身份證上戶籍地,他又動搖了。


    宗明誠抓住他的動搖拉他入夥,就這麽帶著一隊人出發了。


    山村九月入秋,柿子掛滿枝頭,柏君牧沒告訴辛山竹自己去了他老家,隻是說最近跟宗明誠下鄉去了。


    辛山竹的分享欲很強烈,每天打電話基本都是他在說軍訓的事,又說今天晚會唱了什麽歌,飯好吃還是不好吃。


    「剛才在和堂哥打電話?」


    柏君牧還站在夜晚的小溪邊,村子沒幾乎人家,天黑之後橋上的燈光亮起,偶爾能聽到幾聲犬吠。


    宗明誠還在不遠處,他試圖租下這邊的老房子,這種事也沒這麽簡單。


    辛山竹嗯了一聲,「你吃晚飯了嗎?」


    柏君牧:「吃的……」


    他學辛山竹說話拖音,那邊的人耐心等了好一會發現柏君牧沒有下文才反應過來:「你耍我。」


    柏君牧:「沒有啊。」


    他聲音含著笑意,手機傳導過來也足夠辛山竹的被想念勾得難以抑製,他深吸一口氣,問:「柏哥想我嗎?」


    不用柏君牧迴答,他就自己迴答,「我好想你。」


    這種話一般人都不會這麽直白地在電話裏說,要說也帶著開玩笑的意思,唯獨辛山竹每一次都像是鄭重聲明,仿佛要昭告天下柏君牧意義重大。


    柏君牧開個玩笑又被反將一軍,但沒人能忍得了這種直白的、僅對自己的喜歡,他說:「想。」


    更惦記。


    辛山竹滿意了,他唔了一聲,問柏君牧:「你今天去哪裏了?」


    柏君牧:「去了一個……很值得懷念的地方。」


    辛山竹戶籍地在g市某縣下麵一個叫薪源的鎮,具體到小馬村24號。


    宗明誠跟著導航過來的時候一直在思考,剛才才問柏君牧:「我們是不是來過這裏?」


    費薇今天和他們一塊來的,她記性最好,「來過啊,咱們高中畢業,柏君牧表哥開車的,是不是還帶著表嫂?」


    宗明誠:「那還挺有緣分的啊,我怎麽記得我們去的是水庫,叫什麽來著?」


    他從小到大就記性不好,背單詞從a到z倒背又不行了,費薇想起那天的事,「君牧不是還和表哥開車去了趟醫院麽?送一個溺水的小孩。」


    這都十多年前的事了,柏君牧一開始也沒想起來。


    宗明誠一路上都在倒吸冷氣,喊著自己和這個地方有緣,幾個人又開車去了一趟當地的水庫,距離小馬村隻要翻一座山。


    當年他們是高考完了去的,十多年後的九月再次抵達,記憶都模糊不堪,水庫卻沒什麽變化。


    兩邊青山綿延,水庫邊上除了掛的新牌子,一切都和記憶的邊緣重合,連波光粼粼的水麵都一如既往。


    柏君牧下午在水庫邊上站了很久,久到宗明誠都有點害怕,過來勾住柏君牧的肩說:「哥們你想什麽啊,別告訴我你想跳一個啊,別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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