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迴到了流浪公園,和威老大、大姐大分別打了招唿,取迴自己的物品,倒頭就睡,睡醒了之後到大姐頭的攤位上要了一份炒麵,點了一瓶啤酒。


    此次的探寶經曆猶如做夢一樣,夢醒了又迴到了流浪者公園,這個八角亭,阿星每天能盯著看一百遍,他盯著想心事。


    上次離開這裏在路上被趙四郭大膽鄭炎包圍,王星以為很難死裏逃生了,卻不料被裹挾著去大山裏麵探寶,在大山裏被野豬群偷襲,在地窖裏撿到一個日記本……如此種種,就像是看別人演電影一般。


    吃完飯,王星又重操舊業,開始為這裏受疾病折磨的老爺們推拿按摩,緩解他們的舊疾傷痛。推拿按摩能夠放鬆身心,極大提升人的生存質量和生活信心。當然,阿星也有私心雜念,他的錢包癟癟,他掙下的錢被捐獻出來做了尋寶經費,至於尋到的寶貝,被趙老大和郭老二帶走,說是尋找合適的變現途徑,至於是否卷款而逃不得而知。


    阿星今天遇到了一個年輕人,他是周圍的律師事務所的剛入職的新人,每天忙忙碌碌,被上司壓榨勞動力,累的如同狗一樣哈赤哈赤,他有時下了班,會來這裏散散心,在這裏吃口飯,看見阿星的推拿按摩生意深受歡迎,便想也體驗一把,他今天頭昏腦脹,頸肩酸痛,心情沮喪。


    阿星一邊給他按摩放鬆身體緩解疲勞,一邊和他攀談聊天,對於律師這一行,阿星很想深入了解了解。畢竟阿星的親姐王梅,一直在和律師打交道。


    鄭義是律師事務所的一個小職員,大學畢業就來了這裏,每天的所見所聞也是豐富,所以他的眼界算得上開闊,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各型各色的社會人物也接觸了不少,既包括了各種委局的一把手二把手,也包括了商界名流富商的大老板大boss,還包括了鄉村的支部書記村委會主任,以及越級上訪的群眾酒後駕車的公職人員等等。


    眾生百相,各有各的精彩故事。在社會的眾多紛繁雜事中,有一種角色竟是不可或缺:律師。律師,他們憑借他們的專業知識和機智詭辯,幫助客戶代理訴訟,謀取適當利益,作為一份事業,當然他不會堂而皇之稱自己是在建功立業,他更願意別人稱唿律師是在服務大眾。


    隻有樹立起服務大眾的招牌,才能客戶盈門,才能有更多代理,事業才能興旺發達,律師知名度那才能風生水起。


    知名度風生水起,那是事業的極致,為什麽說是事業的極致呢?極致代表了金字塔的頂端,站在金字塔的頂端,那將是食物鏈頂端一般的存在。知名度高升,代表了代理費標準的上漲,比如三四線的群眾演員豈是可以和頂流的耀眼的明星們相提並論的?知名度高的律師,一場訴訟下來應付下來,幾萬元的代理辛苦費費那是輕輕鬆鬆到手。


    代理訴訟費拿的輕鬆,時間久了,律師們就不禁會輕飄、會倨傲。時間久了,大眾百姓們對這群有點脫離了普通人的律師們,那觀感是一日不勝一日。官司輸了,他們照樣拿錢,全然體會不到當事人的淒涼心境和絕望處境。他們全力解釋那是在幫助客戶代理而已,但他們在法庭上的咄咄逼人,偷換概念的詭辯,思維嚴密的拱手,讓普通人對他們的態度,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從最初的望而生畏、極其尊敬,到了最後的望而生厭、失去好感。


    近期的一個真實的事兒,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去年的11月2日,江浙的一家六和律師事務所,律師婁某在桐鄉市人民法院參加一起涉及房地產糾紛案件的庭審,庭審結束後,敗訴的對方當事人曹某到法院旁邊的一處門店內拿走一榔頭,尾隨婁某並對其行兇……案件當事人曹某為他的過激行為也付出了代價,但婁律師是否值得同情網上目前還在爭論。


    不可否認的是,我們每一個人都是需要律師的,畢竟律師在我們的第一印象中,他們是和法律站在一起的,是經常在法院的審判大廳之上遊刃有餘、時而據理力爭,保持著慷慨大義的。但事實上,律師群體裏麵,也是良莠不齊的,部分律師業務素質偏低功利心極強,嚴重侵蝕了訴訟群體的信任基礎。這些不良律師,代理內容延伸到我們生活的角角落落,讓人無法迴避,隻得麵對。


    鄭義就在工作中遇到過這樣的一個律師,該律師擅於代寫舉報信和訴狀,他幫一位農村的柳大爺代寫舉報信,該老人將信件接連寄到省市紀委和中紀委。群眾反映問題,都有正常信訪渠道,而且舉報內容必須是基於事實,而這位柳大爺的舉報信有些偏離事實全貌,從個人的利益訴求,延伸到鄉鎮地方社會治安。經柳大爺家屬詢問了解,該舉報信是出自於當地一個出了名的“不良律師”之手。該律師收取了老人部分費用,用以幫助老人組織語言、寫出舉報信,但卻不管事實真相。


    在紀委接到舉報信,對反映問題的核查過程中,他們了解到柳大爺的真實目的就是要求村裏幫助其進行危房改造,同時柳大爺覺得自己老無所依,而本村原黨支書是村裏的致富能手,不僅養牛養羊規模不小,而且大範圍種植承包土地,柳大爺竟然當著紀委核查組的麵提出要求:“隻要他(原黨支書)給我20萬,把我這些年的上訴舉報費用解決一下,我就停訪息訴…”王星頓時覺得一陣無語,該村的原黨支部書記也因接連不斷的信訪問題,最終主動辭掉了村裏的職務。這起事件裏,不良律師充當的角色,不是很光彩,雖然隻是單純的賺取代理費。


    王星的姐姐叫王梅,王梅是一名鄉村教師,每天清晨從城裏出發,傍晚從鄉村返迴城市,一天待在校園教書育人。王梅卻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和一個不良律師打上交道,而且這個噩夢還蔓延了3年之久。事情還得從3年前說起:


    一天中午,家中臨時有事的王梅,從學校往城裏急匆匆趕去。在整個26裏的路程中,隻有一處十字路口沒有監控和紅綠燈,而該路口兩家鄉村超市的違章建築也阻礙了部分視線。這一天的這個沒有監控的十字路口,王梅自東向西駕駛的電動小汽車,與自南向北駕駛“老頭樂”的張姓老人意外碰撞在一起。


    老人的燒油三輪車損毀,老人也因碰撞受傷出血,王梅的電動汽車一側車門凹陷進去。王梅先是立即唿叫了120,要張姓老人先去看病,但120急救車到場後,張姓老人死活不去。王梅隨後撥打110,希望由交警出麵公事公辦。交警到達事故現場,對現場進行了勘察和事故還原,對事故結果給出了鑒定意見:王梅的非機動車和張姓老人的三輪車相撞事故,事故責任三七劃分,王梅是三,老張頭是七。


    王梅本想著事故到此,基本上可以劃定句號了,然而事實上,漫長的噩夢才是剛剛開始。當天下午迴家後,王梅就打聽到,該張姓老人迴家後,在其親屬的勸說下,就去醫院住院了。王梅還拜托老公買了一些蘋果香蕉,去醫院看望了張姓老人。王梅想著,老人損毀的三輪車,王梅撞變形的電動車,以及老人的醫藥費,相信在相關政府部門的主持下,都能得到公正合理的追責和處理。


    事情的演變有時讓人出乎意料,而最大的不確定係數因子就是律師。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律師幫助弱勢群體找到了正義,但王梅這一事件中,律師的介入成了攪局者。每每到了關鍵之處,律師就無所不能地逆轉局勢,讓法院判決一次次延後,幾次三番從頭審起。張姓老人家屬,經人介紹,為老張頭請了一名律師,據說這律師很有能耐。這名律師如此說,老人在事故中受的傷能如果定性成十級傷殘,可以讓王梅賠償15萬,但老張頭必須在訴訟費外再支付部分額外的辛苦費。


    律師和老張頭自然打聽清楚了王梅的家庭環境,不然也不會如此信心滿滿,王梅和她丈夫都是公職人員,有能力拿出15萬元,而且公職人員是強勢群體,老張頭是農村孤寡老人,這張感情牌無論怎麽打,都是相當占據優勢的……


    在前年第一場的官司中,法院在雙方同意下,由本地的鑒定機構對老張頭的傷情進行了鑒定:老張頭有三根肋骨是新傷,其餘六根是陳舊性損傷。老張頭的律師立馬到司法局的鑒定機構,指責人家不夠專業,胡亂鑒定,做出鑒定的工作人員不堪其擾,最後不再堅持自己的結論。


    法庭雖有交警部門出具的結論意見,但沒有鑒定機構的鑒定意見,也沒有辦法做出法律判決,最後協商之下,決定再找一家大的鑒定機構重新鑒定,最終選定了鄭大一附院的傷情鑒定機構。雙方拿著老張頭的住院時的醫學影像,去了鄭大一附院之後,醫生但凡給出不利於老張的鑒定意見,不良律師就開始胡攪蠻纏,指責鑒定人員的不是。王梅的老公,用手機錄下了當時老張律師的所作所為,任何一個人看完後,都會不禁發問:現在的律師都是如此素質?這是守衛公平的律師?


    鄭大一附院的鑒定醫師,實在是不能忍受如此胡攪蠻纏之人,就放棄了鑒定,導致本次鑒定過程不了了之。雖是工薪階層,這些鑒定費、車輛費也都能承擔得起,但王梅的精神壓力特別大,簡直就要崩潰了,或許這也是老張律師的一種策略吧。王梅崩潰了,就可能認栽,那麽賠償費不就是按照老張律師這邊來嗎?


    法庭看幾次三番沒有拿到鑒定結果,就根據目前的證據,做出了一個判決。就在法庭要做出了判決,即將要執行的時候,老張頭律師忽然向中院提起了訴訟,王梅不得不再一次聘請律師應訴。就在中院即將作出判決時,老張律師卻又突然撤訴了……一次次應訴,都是巨大的精神折磨,王梅不僅為此付出了不少金錢,更是耗費了本來不多工作之餘的精力。


    去年國慶時,老張頭律師再次提出了起訴,法庭不得不又一次拾起案件,協商兩方再選擇一家鑒定機構。老張頭律師想選擇襄陽的鑒定機構,王梅不能讓他如願,就選擇了武漢的一家鑒定機構。訴訟雙方和法院代表,風塵仆仆趕到了武漢,鑒定機構在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從頭至尾的鑒定經過後,卻斷然拒絕接下本次鑒定項目。王梅猜測,如果明知道是無休止扯雞毛的事情,人家又何必接下來呢?


    2024年開春,王梅終於收到了法院最終判決結果,僅需要向老張頭支付元的賠償,而老張頭需要向王梅支付4000多元的車輛維修費和曠工損失。


    王梅想去直接把錢付給老張頭,讓此事畫上一個句號,但卻怕了對方律師還會出什麽幺蛾子,就沒有主動出麵。“你們願意再次上訴就去上訴,你們想強製執行就強製執行。”王梅下定了決心,對不良律師要嚴加防範,時刻提防。


    果不其然,老張頭律師申請了強製執行,法院封禁了王梅的所有銀行賬戶。王梅和法院執行局聯係,表示自己願意支付賠償,但對方也要付清應給她的賠償……


    這個老張頭律師,王梅在打聽了之後,知道了那律師已是臭名遠揚。在一次法院審判後,還遇到一個中年婦女追著不良律師罵,王梅去了解了下,原來是這個不良律師收取了高額律師費後,所承諾的事項一個也沒有做到,就是一個典型的光說漂亮話不辦漂亮事的忽悠大師,隻要律師費拿到手,其他的誰又能保證呢?


    “不良律師真的不少,當遇到一些特殊情況時,他們就會來到你的身邊,展現他們的三寸不爛之舌,和花裏胡哨的忽悠技巧,我們每一個普通人都要擦亮眼睛。”鄭義聽了王星姐姐的故事,慷慨激昂的說道,他對不良律師造成的社會影響深感憂慮。


    “鄭義律師,我能感覺到,你是一個充滿正義的好律師,我想要一張你的個人名片,有事了找你幫幫忙。”王星恭維著說。


    “聽他們說,你叫阿星,我還不是正式律師,我現在是一名實習生,但我終將成為律師,維護公平正義的大律師。咱們年紀相仿,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有事了互相幫助,我覺得你也不是池中之物……”


    阿星和鄭義,兩個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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