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偉林不禁加速靠近,隨後在學院大門前穩穩落下遁光。


    周邊眾多修士紛紛將目光投向這支突然闖入視線的電三輪隊伍,驚訝、好奇、困惑以及輕蔑交織於那些眼神之中。


    然而顧偉林三人並未察覺到外界的目光,此刻他們的全部心神皆已被前方那座宏大華麗的學院大門所吸引。


    隻見大門之前矗立著五根需五位築基期修士聯手才能環抱的巨大漢白玉柱,其上威壓滾滾,仿佛五尊守護校園的雄壯大妖。每根石柱之上鐫刻著自古至今各朝曆代的傑出修道先賢形象,以及眾人耳熟能詳的經典事跡;其間穿插各類精美絕倫的靈紋圖案,使得這五根石柱顯得愈發精致非凡,盡顯仙府莊嚴之氣韻。


    在那五座聳立的靈石柱之間,尚保留著四座用於仙梭通行的靈能感應陣門,其前駐守著幾位神情肅穆,氣勢如虹的護山弟子,他們正對過往的仙梭嚴格查問,驗證駕者身份。


    顧偉林原以為,神隱劍宗作為修煉聖地,其山門應是尋常的青石滑軌門,凡有陌生修士來訪,山門口那位手持氤氳草茶陶盞的護宗長老,才會推開窗扉,冷眼審視著詢問來者的來曆。


    然而未曾料想,他們即將踏入的神隱劍宗,竟連校門也布置得如此恢弘尊崇,猶如那些深藏不露的秘境洞天,由打扮得飄逸出塵的仙婢仙童不斷向過往的修士拋灑眼神示意,邀請他們入內探尋。


    一念至此,顧偉林發現自己駕馭的竟是神隱劍宗專屬的飛梭,不由得覺得腳下的電光三輪仿佛瞬間提升了數個境界,逼格與威勢陡然提升。


    對於這一變化,顧偉林並無任何不適之感,反而駕駛電光三輪直奔其中一座山門而去,一路超越諸多華麗非凡的法寶飛梭,自是引來那些法寶主人的一片白眼與輕蔑。


    坐在車廂內的陸肖還能保持淡然,但陳平飛在眾人充滿誤解的目光注視之下,隻覺得恨不得將腦袋深深地埋進陸肖身邊的那堆儲物囊中。


    此刻,山門前被幾名英挺的護山弟子攔截的,乃是一輛最新的太虛幻影豐田阿爾法飛梭,其華美車身與磅礴氣息,與顧偉林三人乘坐的電光三輪形成了一種刺目的反差。


    豐田阿爾法的駕駛員正與一名護山弟子交流之際,忽然察覺到一輛破舊不堪的電光三輪悄然插入了自己的前方。


    那幾名護山弟子先是一愣,顯然是對顧偉林等人的突然出現尚未反應過來,但瞬息之後,他們立刻朝著顧偉林等人喝斥道:“爾等何人?拾荒者請至後山禁地入口!”


    “師兄誤會了!我們乃是此間宗門的入門弟子!”


    顧偉林匆忙拍打著電光三輪的控製柄,言辭間提醒那些護山弟子,他們所駕馭的是宗門派出迎接新入門弟子的專用飛梭。


    聽聞顧偉林他們自稱是宗門弟子,那幾名護山弟子的麵色不禁微微一變。


    因為他們並不畏懼那些明麵上顯擺富貴的弟子,畢竟能在此修煉之地立足的,哪一個不是出身豪富世家的天才少年,對於這類富豪子弟,他們早已司空見慣。


    然而,他們唯獨懼怕那些看似平凡無奇,卻又常玩弄另類風采的低調弟子,因為能做出這般風格的人,往往是那些富有到極致且權勢滔天的豪門子弟。


    這樣的豪門子弟,最喜歡的就是玩弄微服私訪的把戲,一旦遭遇他們這些見識短淺的護山弟子刁難,便會展現出真實身份,當眾羞辱他們這些所謂的“狗腿子”。


    即便這樣做能滿足那些豪門子弟扭曲的成就感,但對於身為“狗腿子”的他們而言,唯有默默忍受,小心侍候著……


    對於那些令人生厭的豪門紈絝子弟,他們並非任何人所能輕易招惹的。


    而此刻,顧偉林輕輕敲擊電動車把手的那一刹那,更讓保安們深信無疑,因為他的舉動既充滿底氣又帶著明顯的暗示,若非自幼浸淫於頂級權貴之家,斷然無法做到駕駛一輛破舊靈力三輪車,在諸多仙器級別的飛車上穿梭自如,還能麵不改色,甚至自豪地向旁人炫耀他腳下所駕馭的這輛靈力三輪。


    思及此,這幾個保安立刻變得分外謹慎。其中一位保安尷尬一笑,搓著手走近顧偉林,客氣地問道:“這位修士學弟,入山門需出示修煉者身份令牌,請問您攜帶了嗎?”


    顧偉林一時不明所以,撓了撓頭,以為保安誤將他們認作已在此地修煉多年的內門弟子。他有些靦腆地迴答道:“抱歉,前輩,我們其實是今年剛剛入門的新晉弟子,還未曾辦理修煉者身份令牌。”


    聽到顧偉林的迴答,那位保安心中不禁揣測,這般從容不迫的舉止,莫非他出身於哪個修煉世家的傑出後裔?


    “那可否請您出示一下入門仙令呢?”


    保安又以謙卑的姿態追問了一句。


    “入門仙令?”顧偉林疑惑地朝坐在車廂裏的陳平飛與陸肖望去,看他們是否有所攜帶。


    見三人紛紛搖頭,表示並未收到過所謂入門仙令,幾位守山保安的臉色不由得繃緊起來,心中暗想:看來先前預期的試煉環節終於來臨!


    然而,他們是應該嚴守職責,無仙令就不準入山?還是視而不見,放他們進入,以免掉入對方布設的陷阱,隨後遭到反噬?


    正當保安們在心中糾結該如何決斷之際,一旁已然稍顯焦躁的阿爾法家族護送使,晃動著他手中那一張熠熠生輝的金色仙令,說道:“這便是學院贈予新生的入門仙令,其中包含了新生及其家族的各類信息,並且此卡還可在學院內的交易坊市中使用作為憑證。你們真的沒有嗎?”


    聽了阿爾法家族護送使的解釋,顧偉林等人愈發困惑,因為在他們收到的入學通知書裏,根本沒有提及到這樣一張神秘的卡片存在。


    陸肖忙低頭在身邊的編織袋中翻找一番,隨後取出那份褶皺不堪的錄取通知書,遞給了正處於驚愕狀態的保安。


    “我那時候隻拿到了這個,可沒見到什麽卡片呀。”


    保安疑惑地審視了一下陸肖手中的錄取通知書,頓時麵色劇變!


    緊接著,那位護山弟子如同棄置廢物一般,將陸肖手中的靈契飛劍狀的入學令牌拋擲至他懷中,隨後冷喝道:“爾等雙目失明乎?看清了,此乃艾利斯頓仙商宗,而非區區翼州靈術學院!那等凡塵修煉之地尚且還在前方。”


    “吾言艾利斯頓仙商宗這般仙緣貴胄之宗,怎會接納爾等駕馭飛梭三輪而來之修士?”


    “險些誤我清修,耗費如斯寶貴光陰!”


    “此處非翼州靈術學院乎?”


    聽得護山弟子的話語,顧偉林與眾同門瞬間感到麵上炙熱無比,在四周那些仙禽載乘的修士們審視的目光之下,顧偉林已無心與此等守山弟子爭論,連忙操縱飛梭調頭,重踏征途。


    按照護山弟子指示的方向疾馳一段路程之後,顧偉林一行三人終在翼州靈術學院的古樸大門前停下。


    翼州靈術學院的入門陣法與先前那所謂的艾利斯頓仙商宗的宏大山門相較,顯得格外刺目。翼州學院的大門總體甚至不及艾利斯頓仙商宗一門之隅龐大,更不必提那金碧輝煌的漢白玉柱陣法裝飾。


    學院大門一側的古老石壁之上,懸掛一塊斑駁的黑白令牌,原本鐫刻著“翼州靈術學院”的字樣,卻因歲月侵蝕,模糊不清,隻剩下“羽共州職業支木學完”的痕跡。


    相較於艾利斯頓仙商宗門前仙獸拉拽的豪華飛舟列隊,翼州靈術學院門前雖也停駐不少靈獸駕馭的仙車,卻尚未至於連遁空飛艇亦紛紛匯集的地步。


    翼州學院的防護陣法亦不如艾利斯頓仙商宗那般森嚴,校門口處,進出者皆是年輕的修士男女,自始至終並未見有護山弟子上前盤查問詢。


    待顧偉林與陳平飛、陸肖三人麵麵相覷確認此處正是他們即將修行之地後,才帶著一絲無可奈何步入學院之內。


    “哢啦!”


    正當此時,學院防衛閣的窗欞忽然由內開啟,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或許是看出顧偉林等人形貌頗似收集修煉材料之人,故而語氣不佳地喝道:“收集材料者,請從偏門進入!”


    在艾利斯頓仙商宗,對他們客氣,乃出於禮節;而對於這位老者之客氣,則源於對其修為的敬畏。


    在外人看來,翼州靈術學院不過尋常不過的修真學府。然而對於顧偉林他們而言,這所學校雖然外表破舊,實則潛藏著無數高人隱士,即便是那位不起眼的門衛老者,也可能是一位能讓數十位壯碩修士難以近身的絕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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