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特裏斯帶著命令的口吻,「把身上的黑氣收起來。」


    薩德乖乖坐下了,也將包裹在身上的黑氣收了起來,再一次露出那張邪魅狂狷的臉,他一手撐著下巴,盤起腿,「可以了嗎?」


    特裏斯用指尖在空氣畫了幾道魔紋,薩德的雙手頓時被捆綁在了一起。


    他有些無語的斂著眉,「夠了麽?我說過不會反抗,就是不會反抗。」


    「你可不是會守信的東西。」


    薩德嗬嗬一聲,「我是惡魔嗎。」


    雅兒站在特裏斯身後,用力扯著他的銀白長發將人扯到自己身邊,「別靠那傢夥那麽近,噁心死了。」


    「煩不煩?我還沒說你的聲音噁心呢。」


    身為地獄第一歌姬,他居然說自己的聲音噁心??


    西裏瑟瑟發抖,「啊……雅兒好像破防了……」


    還沒人敢在她麵前說她聲音難聽的,薩德真勇啊……


    吉爾扯著嘴角,憋笑憋得顫抖。


    特裏斯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怎麽變,「你想知道的事我們沒法說,但是你可以問。」


    「哦。這樣啊,那我是惡魔嗎。」


    「現在看來,是的。」特裏斯還真迴答了。


    「你真打算告訴他?要是他又……」雅兒死死攥著裙擺。


    薩德看著她身上的衣服,「明明是惡魔,怎麽你們女相的,都愛穿白裙?跟天使似的。」


    特裏斯:「……」


    雅兒:「……」


    西裏:「?」


    穿黑裙的吉爾:「噗!」


    薩德醒來之後怎麽看起來不大聰明的樣子?他們穿什麽樣的衣服很重要麽?


    「天使?你少來侮辱我們!」雅兒一腳就踢飛了薩德的腦袋。


    看著雪白高跟鞋染上的黑氣,她沒想到居然能這麽輕易廢掉薩德的一條命。


    眼前失了頭顱的男身左右晃了晃,隨即倒向一側沒了動靜。


    特裏斯看了雅兒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拔劍將薩德捏著兩顆惡魔之心的手斬了下來。


    雅兒將那隻手用魔力捏了起來,眼看黑氣在空中一點點擴散,她有些反胃。


    雅兒本想把薩德體內的惡魔之心挖出來,奈何手都被黑氣侵蝕的不成樣子了,那顆纏滿黑色脈絡的血紅心髒就是扯不下來。


    「算了,我們走吧。」特裏斯不想等了,「這顆心就算奪迴來,——也不會再活過來,你也該放下了。」


    雅兒緊閉雙眼,不願放棄。


    「能別這樣麽?很疼的。」


    薩德不知恢復了原樣,被特裏斯斬下的手長出來了。


    雅兒抽迴自己插入薩德心髒的手向後退了幾步。


    注意到被自己力量所包裹的那隻手隻是一團黑氣,根本沒有晶石的影子……


    薩德彎唇笑笑,「還說我壞呢?還不是把我殺了想要硬搶惡魔之心?」


    特裏斯走到屏障內,在台階上坐下。


    雅兒還想再踢一次薩德的腦袋,「你……你罵我?」


    「唉,我對好號的座就是你的,你自己坐下來我還挺開心的。」


    雅兒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惡魔之心是這般的不穩定。


    看樣子,自己的雜念還是太多了,之後得趕緊去清楚掉……


    「不道歉嗎?」薩德問她。


    「我……為什麽要給你這種東西道歉?」


    「那你又是什麽東西?應該——是壞東西吧?」


    雅兒氣得麵容魔化,清澈的嗓音頓時變得沙啞,向指甲劃過砂紙,刺耳至極,「你給我閉嘴!」


    「我就說你的聲音難聽……」


    雅兒被氣哭了,再不復清冷模樣。


    這傢夥體內的惡魔之心怎麽會取不出來?不應該的,不應該的!


    「哈哈哈,就喜歡你們想幹掉我又幹不掉的樣子。」薩德手上的鐐銬被輕鬆掙斷,他甩甩手,「我能繼續問嗎?」


    特裏斯眸色如炬,「嗯。」


    他站起身,「名字,我的名字,不是我的?」


    算是一個重點。


    特裏斯垂下眼簾,「對,不屬於你。」


    「那我叫什麽?」薩德天真發問。


    「沒有名字,你的名字就是髒東西,地獄所有惡魔都是這麽稱唿你的。」


    薩德被特裏斯的迴答氣笑了,「不是惡魔我可以接受,髒東西是什麽?你在侮辱我?」


    「沒有,實話。」


    薩德的心猛地抽痛一下,隻是一瞬,他便覺得是錯覺,「那……以前我傷害過你們對麽?」


    「嗯,各種死法我們都在你的手上體驗過了。」


    薩德吞唾沫,有些不信,「沒理由不是麽?」


    「你知道你的惡魔之心被賜名什麽麽。」


    薩德迷茫搖頭。


    「死絕。」


    意味所到之處,寸草不生,腥風血雨。


    是天生的殺戮機器。


    「惡魔之心是有名字的?」薩德還是頭一次知道這種事,「我在人間的原因就是因為對你們做了這些事?」


    「對。夠了麽,我都迴答你了,把洛洛和瑞克的惡魔之心還來。」


    薩德還有問題要問,「雷潔恩!他是誰?」


    「你還知道雷潔恩?你見到他了?」


    「真是噁心……」雅兒念叨著。


    「對啊,我見到他了,我想知道我以前是不是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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