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觀來說,狂三曾經也隻是出生於富裕家庭的善良少女。自幼年起便縱享財富的特權而沒有遭遇什麽不滿與痛苦,最早的不愉快不過隻是年齡局限,或,應該是一直存在於心中的,那份對現實的無力。


    固然,由於出生背景十分良好受寵愛孩子的父母一路捧在手心,幾乎想要什麽都能有什麽致使她的生活十分自由,亦幸福美滿。卻也與真實的星球本身形成反比吧。(的確如此,自生來開始便有的那份感情,通過信息在心中體會著現實的一切,苦痛,戰爭,悲傷,貧窮,饑餓,區別遭遇。弱肉強食的風氣始終並未斷絕,應該說愈演愈烈吧。至今少女在心中默默地這麽自語著。)


    ────或許也沒有區別。


    大概是自誕生起所有一切便已注定了吧。狂三在人群中露出平靜的表情。


    「我,我們也該走了。」


    「也是呢。」


    退入陰影深處,狂三離開了這裏。


    隨後,時至晚間八點三十五,東京區。


    由於身處新都市區,商業區域逐漸被塵世的娛樂所隔離戒嚴,以外則一如過去的平靜祥和,身處鬧市之間的溫文爾雅,一口香醇的手磨黑咖啡,以及精致可口的甜點小食。盡管不遠便是罪惡,卻還是那般的溫和,淺倉月無聲地側目倒映過程畫麵。


    自虛偽的鞠躬至永遠隻是片刻。不過刹那,原先台前的勞累之人便在美食麵前去見了愛神,將帶著幸福與完整的靈魂贈與祂手。


    滿意,目睹這般存在死亡對無數人而言想必會是如此吧。經過六年的漫長任期,現實可避卻難逃死亡的邀請,而事後也並由受害者狂喜。雨後春筍一般地不斷湧出,朝向死去的惡鬼報以複仇地泣血之言。而日本社會一片嘩然。盡管原先就有,早知道就提前先輿論封鎖閉嘴好了────有人如此懊悔不已。


    大致發酵至深夜時分,當為者隕後才方現群起而攻之。


    雖說是網絡,但絕非表層姿態平常那般如此「溫和」的你來我往,而是許多人連續跳出的製裁派對。你來我往、小黑子、攻擊網站、深扒彼此黑曆史等娛樂,能為該國美食爭名的人便勝利(不過有些值得一提的是,發起者並非本國內而是文明間,以中式美食區為首共擊之,英式美食保持禮貌距離)。


    順便一提,洛離原先並沒考慮國外問題,直到歐美論壇哀悼,他們卻是狂歡,同群聊一並嚴肅地暗自慶祝,有時如果連到那邊網上去就總會發生以下情景……


    「給他一把霰彈,他能化身改造之神,給他一身便服,他能成為冠位刺客,如果再給他一次聽演講的機會,他能一槍送走安培,沒錯,他就是……」


    總之,大家目前都很滿意這種結果,依舊任性的東京電視台一如既往地播放動漫。


    「……盡管此事做的很好,但不夠謹慎,有些不顧自己。」


    同步,有話語響起。


    與精靈們並坐的洛離突然這麽說道。


    他看著自己麵前的電視,有些歎息似的評價著某些事情。


    若是沒有「羽渡塵」悄然洗禮、並且那人本就天怒人怨。在位六年期間又根本不幹人事,這替罪羊可是真難找。


    是的。麵對人們對美食做出選擇的行為他表示什麽都不說,然而實際悄悄發力暗中大看英式美食,雖說……由於這貨剛剛被提到過的“豐功偉績”過多,尋找潛意識自願也合情合理的替罪羊令他苦惱半天就是了。


    「不過,他聽從神意真的不悔?」


    洛離一邊看著當前事件的現場直播。心頭竟有些莫名疑問。盡管讀透了心靈,卻還是有些莫名疑問。卻明知這的確是合乎邏輯的對方目前實際境遇。


    「若是能與魔鬼交易,以神秘側讓害了全家的邪教去死,如此僅需頂罪,盡管會死,對受害者來說也甘之若飴。」


    坐在床邊的洛離如是考慮著迴憶起由絲線建立的傀儡獵殺畫麵。當時,他那副猙獰又釋然的表情,令他一時之間有些難忘。


    「若由此替死,結局必然是牢獄之災,或直至最終的死亡。」


    「汝不會恐懼嗎?」


    「沒有的事,能有這樣的機會,能夠得知一切原因的解決問題,能在我扭曲之前結束一切,謝謝您,神明大人。」


    洛離迴憶著身著便服的對方莫名沉默────直至被摁倒在地。


    明明將要被送入牢房,麵對一係列起訴乃至全社會的爭議,舉國意誌蜂擁而來,一般人能不絕望就很不錯了。


    他卻拚命地抬起頭來,從喉嚨發出艱難的細微感激聲。


    「謝謝您……」


    「誒?月,怎麽了嗎?」


    耶俱矢疑惑的突然問道,眼見淺倉月走神,便在他的右肩拍了一下。


    洛離有點深思地卸掉霰彈子彈,將之排列在麵前小桌上。


    「無妨,在考慮問題而已,之後那如何作為也是必要思考的……」


    他的聲音突然停住了。


    「好,那就這樣吧。」


    望著屏幕上被帶走時卻一直笑著滿臉釋然的對方,淺倉月如是說。


    沒錯。與十分鍾前全然相同地表情流露在不同的視覺當中。新紅離子自漆黑的天空無聲地降下安寧,於霓虹的絢麗中輕微飄舞。


    警員、路人、店鋪員工的四方都隨風飄來一層閃亮的粉末,宛若曾經成群的螢火一般,映入一抹明亮。大概是來自眾多粉塵的隨風飄舞的緣故,整個街道飄散點點星光。


    「誒?……這些是螢火蟲嗎。本宮為什麽會感覺很熟悉呢。」


    耶俱矢神情費解。奇怪,在這毀滅後的新東京區,沒有來過的她居然會有這種感覺。


    「附議。夕弦也覺得很熟悉,可是沒有什麽印象,就隻是感覺。」


    「呣、不會是我們以前在天上戰鬥的時候見過一眼吧?」


    「否決。夕弦覺得螢火蟲不能像我們一樣飛那麽高。」


    聽見二人的談話,都很疑惑,明明沒有任何地記憶卻還是有點熟悉。


    迷茫,總不會是記憶被修改過吧,淺倉月默默地側過頭去不做理會。


    然後,琴裏臉色難看地收起手機,有些被惡心到的低聲說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位至今為止的事跡,有人已經整理了───那相當不堪,這種下場是應得的。」


    「咦?這位是怎麽了嗎?」


    「勾結邪.教,歪曲曆史,供奉戰犯,玩弄法律……諸如此類就是這家夥的戰績。」


    「……誒~?!」


    士織話還沒說完,麵色陰冷地琴裏便抄起桌上的報紙砸向士織的頭頂。


    「呀~!琴裏,你幹嘛!」


    「這種事你都不知道,遇見未知精靈怎麽辦,還不去趕緊惡補曆史!」


    「好……好的……」


    現在琴裏貌似不高興,還是順著一點吧。士織隱忍地如此想到便縮著頭,在眾人麵前露出一副屈服的樣子。


    然後,引來精靈們滿臉地古怪,琴裏有些羞惱的大叫出聲。


    「立刻給我迴佛拉克西納斯上去,你這個沒用的笨蛋姐姐!」


    「誰是笨蛋姐姐呀~!……呀!琴裏你幹嘛呀!快住手!」


    「少囉嗦!快點給我迴去啦!」


    「是!……我知道了,不要打啦!」


    士織如此悲鳴著被麵前不斷湧來的報紙打擊當場趕出了房間。


    啪!───琴裏關上了門。


    「……真是個沒用的笨蛋姐姐……」


    正說著,轉過身看見麵前眾人,有些喘息地司令官少女突然僵住了。


    仿佛重塑了一番形象似的,除去十香與淺倉月,神情都很古怪。


    「這個……其實我能解釋的?」


    琴裏視線飄忽嚐試掙紮下即將失去的名聲,但她們卻是點了點頭。


    你不用再說了,這種事裏麵有很多秘密,有些不利於團結,我們都懂的。


    「哈!?所以你們到底是懂了什麽呀!」


    直覺讀懂了眼神,朝著端坐在床邊的三位精靈,琴裏大叫。


    ────聽著十分的羞惱。


    看來她的威名應該是徹底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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