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耶律征親登公主府邸遭到韓卿教訓,雖然賊心不死,但是老實了兩天,呆在驛站不敢再騷擾。


    “稟告太子,韓卿上門求見。”哈路走進說屋子裏,對屋子裏一臉無精打采逗老鷹的耶律征說道。


    “喔,他來了!”耶律征聽見韓卿來了,俊眼大放光芒,立刻原地滿血複活。


    “太子殿下,韓卿那個人詭計多端,你還是快向他把兵要迴來為好,不然容易節外生枝,你年末還要接掌王位,沒兵鎮壓可不行。”


    哈路見耶律征有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趨勢,趕緊提醒他說道。


    “我早就看清他魔鬼麵孔,今晚我就向他把兵要迴來。”耶律征人雖然有時候在韓卿的問題上犯傻,但是大多時候,腦子是很清醒。


    “太子,我這裏有顆丹藥,我等會兒下在酒裏,你他喝下,韓卿以後就離不開男人,任你為所欲為。”哈路從懷裏掏出一個紅絨盒子,打開蓋子拿出那枚綠色丹藥,猥瑣地說道。


    “這是什麽?”耶律征撚起那顆綠色丹藥,聞了聞有些腥的味道,嫌惡放下道。


    “這是淫羊丸,我從奇人異士那得來,韓卿隻要服下以後,生性就會逐漸變得浪蕩。每天必須要跟男人疼愛才行,否則寒毒發就會作,渾身上下如螞蟻蝕骨,越來越嚴重,嘿嘿!”


    哈路那看起來老實的眉眼,此刻顯然有些邪惡。


    “這有解藥嗎?”耶律征皺了皺眉頭,顯然不想用這種方式。


    哈路搖頭。


    “可是,萬一我不在,那他豈不是要被別的男人碰了?”


    耶律征想想覺得還是不妥,發明這種藥物的人,實在太邪惡了,這種方式根本不是管製喜歡的人,而是折磨自己喜歡的人。


    “太子殿下,反正韓卿早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他長那副模樣,就是天生讓男人草的。”哈路還在說著壞話,拾掇著耶律征去下藥。


    “哈路,我是真的喜歡韓卿,不想用這種方式,你不要再說了。”耶律征堅持搖頭,他覺得這種方式太卑鄙。從某個方麵來說,他和耶合華本性都很善良。


    哈路卻有些不甘心,如果韓卿從神壇跌下,成為了人盡可夫的東西,他說不定也可以分一杯羹。


    “你去讓韓卿進來罷。”耶律征不想聽他多言,整理衣服,擺正身子吩咐說道。


    哈路遺憾地把藥丸收迴懷裏,想著太子殿下總會有一天會用,於是出門領了韓卿進來。


    “皇子殿下,近些天休息的還好嗎?”


    韓卿長長的烏發側披在左邊,右朵垂著一串精美的紫晶耳飾,身上罩著一件深紫紗袍,行走間白紫翻飛,風華煞人眼。


    耶律征一瞥饒是眼睛直收不迴來,直到韓卿走到跟前還傻傻地迴不過神來。


    韓卿忍不住掩嘴輕笑。


    他料定這小子對他美貌沒有免疫力。


    耶律征這才羞愧地避眼,倒酒遞到韓卿麵前,故作不懂道:“韓駙馬,怎來了?”


    “我是來看看皇子的寶貝,可被踢壞。”韓卿故意提起舊茬,細眼朦朧,撚起酒盞曖昧地放在手指間細細地撫摸把玩道。


    耶律征感覺身下物什一熱,仿佛被人捏在指間細細地把玩著。


    耶律征盯著韓卿的手指心猿意馬,喝酒差點噎到,韓卿趕緊著急地傾身,輕拍著耶律征的胸口,抓著耶律征手裏的杯盞放下桌上,在他耳邊軟語道:


    “皇子,可要小心著喝酒,要是嗆到,卿卿可是會心疼。”


    耶律征看見他挨近,夾帶襲人香風,咳地更加厲害了,嗆地快連眼淚都出來,不自覺地握上韓卿的手指。


    等到咳嗽不知不覺已止,倆廂深深對視,耶律征卻握著韓卿溫熱的手指頭,沒有放手的意思。


    韓卿心下冷笑,麵上故作羞澀地輕抽了抽手,耶律征卻握地更緊了。


    “皇子,不要這樣,我還有啊婧……”韓卿猛的拔手,坐下來把雙手不安地放在膝蓋上,避眼提醒道。


    耶律征看著他微微低頭,衣領後露出一大片光潔柔嫩的肌膚,嘴角的笑意越加深了。


    這個妖孽,明明自己送上來,嘴裏又說著不要不要的……


    耶律征心裏被他撩得直癢癢,但是不得不斂下一臉浪蕩,坐直身子,用話拿住韓卿嚴肅道:“韓駙馬,此行恐怕不是那麽簡單吧?


    你今天來,正好我講明白。我已經被冊封為古金太子,年底父皇欲授皇位給我,但我那幾個哥哥,不太老實,所以為了皇位安穩,我需要把兵調迴去。”


    韓卿沒想到,耶律征直接開門見山,眉眼間魅色又深濃了幾分,輕伏在桌上撐著頭,歪頭幽幽地盯著一本正經地說話地耶律征。


    耶律征覺得自己被他看的口幹舌燥,本來義正言辭地要兵,到後麵語氣裏帶上幾分求討的意味。


    韓卿輕輕地撚起酒盞,幽幽地盯著討兵地耶律征,似有似無地指責他備恩棄義,直至他說完仍是不置一詞。


    耶律征被他盯著心裏直發虛,恨不得跪下求奶奶告爹爹,讓他行行好把兵還給他。


    兩人間安靜了許久,韓卿忽的收斂起一臉曖昧的顏色,豔美臉上帶上幾分生疏陌色,冷聲說道:“你說完了?”


    耶律征見他神態冰冷,有些難受地點點頭。


    “可以,我迴去會跟大王稟報,讓他把兵還給你。你既然來北寒了,這幾日就好好安心玩,到時候迴去當你的古金王,韓卿告辭。”


    韓卿放下酒盞站起身子,脊背挺直,俊臉冰冷,語言恭敬地告退道。


    耶律征見他大有今天走出這門就是陌生人的意思,立刻急了拽住他袖子,挽留說道:“韓卿,別走……”


    韓卿拽了拽被緊緊拉著地袖子,揚起陌生客氣的微笑道:“我們之間,該說的話已經說完,請耶律太子放手!”


    “韓卿,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需要把兵帶迴去稱帝,希望你理解別誤會。”耶律征拽著韓卿的袖子,不肯放手,兩人僵持著。


    “我正是理解才如此說,這個耳串不太適合我戴,你拿迴去罷。”韓卿摘下耳朵上漂亮的耳環,望著它割斷眼裏最後一絲繾綣的戀意,塞到他手裏退貨道。


    耶律征瞅著韓卿硬是要跟他絕交,心都快碎了,一張俊臉生生被逼急了,死也不肯收下耳環。


    韓卿冷笑著想道:小夥子跟我玩欲擒故縱,還嫩著……


    “你是古金未來的王,若你能登位,我也替你開心。”韓卿平靜地微笑著,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耶律征拽著他衣服的手。


    “你根本沒問過我,願不願意,你怎能放棄我!”耶律征跨過桌子,一把狠狠地抱住韓卿,憤怒地吼道。


    韓卿似有所觸動,幽幽地歎了口氣,不動聲色地歎氣說道:“北寒現在艮田俢渠,造屋修路人手短缺,若你肯把手上的兵也借我們幾個月,等到時候工程結束,再迴去就好了。”


    “別說借兵,你就是把我命拿去也好,我隻求你別再不理我,卿卿。”耶律征竟然抱著韓卿,入戲地哭了起來,倒是讓韓卿忍俊不禁。


    嘖嘖,這耶律征似乎還是個癡情種呐?


    耶律征聽見韓卿笑了,心裏的石頭才落地,擦了擦眼淚,捧著他的臉極為真摯地告白道:


    “卿卿,我真的不是想跟你簡單玩玩,我第一麵見你,就愛上你了。我以前現在,從不喜歡男人,隻有你是例外。


    我想了解你,了解你混上上下的每一個毛孔。


    我知道你已經娶妻生子,可是我見上你的第一麵起,我已經管不了那麽多,我隻想擁你入懷,跟你過一輩子,別離開我好嗎?”


    韓卿純黑的眼睛,大大的睜著,微笑著揭開他虛假的告白,犀利地說道:“太子殿下,你隻是看上我的美麗的外表而已,若我是個平平無奇的醜男人,你還會如此說嗎?”


    耶律征沒有說話,端正英俊的臉上似有羞愧,過了一會兒,牽起韓卿的手開口說道:


    “我承認,我是被你斑斕美麗的羽毛吸引,若是你是普通男人,我不一定會愛上。可我遇見你時,你的容顏已經被殘壞一半,那殘缺但讓我想更加深切的了解你的故事。


    即使,你現在容顏再次全部損壞,我依然會愛你,因為我已經見過你最美的樣子,那隻會讓我更加的珍惜你。


    我因美麗接近你,但隻想和美麗之下的你過一輩子,即使你容顏衰老逝去。卿卿,請給我一個愛你了解你的機會好嗎?”


    韓卿笑了,他們總是那麽說,可等明白美麗之衣下的他是惡鬼,他還會如此說麽,真是讓人拭目以待啊……


    虛偽的人類,虛偽的內心,虛偽的話語,總是愛一遍遍的企圖欺騙自己,感動自己。


    “好啊耶律皇子。你現在還有機會後悔啊……”韓卿微笑著包裹上耶律征的手掌,用良善憐憫地警告說道。


    “我怎麽會後悔呢,卿卿。”耶律征抱起韓卿眉飛色舞地開心轉圈子道。


    韓卿微笑地看著獵物入陣,雙手乖乖地把兵奉上,心裏在愉悅地想著,拿起刀該從哪裏動手宰呢?


    不是沒有人提醒他,韓卿不可以接近;不是沒有人攔著他,韓卿不可以相交;可是彼時的他全然聽不進去。


    很多年以後,耶律征午夜夢迴想起韓卿那張惡鬼麵孔,常常咬牙切齒的恨醒。恨得想把用手指他的皮肉刨開,恨想把他內髒扯碎,喝光他的血,把他的骨頭嚼碎,恨得想他……想他……想他……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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