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術有問題?


    顧憐輕皺了一下眉頭,這點封雙無倒是沒同自己說過,但是以他自己都想要得到秘術的模樣來看,或許是他也不知道。


    而刻不求幾眼就看出問題來,真不愧是“祖師爺”。


    顧憐盡管知道刻不求說不給她是為了她好,但還是忍不住垂誕:“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祖師爺,您給想個法子?”


    “……”刻不求用鳳頭釵的釵頭點了一下她的眉心“想修詭道了?”


    顧憐搖頭又連連擺手:“那倒沒有,我劍道都沒修成功呢。”


    刻不求:“那便將那稱唿咽下去,別作怪。”


    顧憐:“好嘞,前輩。”


    “……”


    刻不求拿顧憐沒辦法,關於稱唿就任由她去了。他將古書在手中翻了翻,顧憐注意到,那書在刻不求的手中全是鬼畫符一般的粗大的墨跡,壓根半個能看的字都沒有。


    那要怎麽修煉?


    這時刻不求自己翻完了,又遞過來給顧憐:“翻開看看。”


    “剛剛你翻的時候我都看見了啊,都看清了——嗯?”把書接過來翻開,顧憐有些訝然地微微睜大眼,“怎麽變了?”


    隻見剛剛分明還是一堆線條的書上,墨跡微微抖動起來,隨後揉匯在一起又分開,各自落於書頁的幾處,變成了一行行板正的字。


    顧憐反應過來了,原來封雙無所說的變化是在這裏。


    剛才它在刻不求的手裏什麽都沒有寫明,其一可能是他的詭道已成,這書奈何不了他;其二可能是他已然成仙,這書也給不出什麽修煉的法訣來。


    然而顧憐翻看了幾頁,並沒有看出來哪裏有問題,去問刻不求,刻不求迴答:“從後翻起,念第一句話給我聽。”


    於是顧憐照辦,對著上邊的字念:“……其術極危,欲修者,先自斷其經脈廢去根骨修為,再遵此術重而修之。”


    念完,顧憐沉默了。


    刻不求斂眸看著她:“嗯?”


    顧憐:“……”


    有點汗流浹背了。


    她受個傷刻不求都能夠二話不說把傷她的人給掀了,這秘術倒是會來事的,一上來就說要斷其經脈,不說刻不求同不同意了,她自己看著都疼!


    萬一沒修成功那她怎麽辦?


    “那就功虧一簣,此後成為一個廢人。”


    心中的話被輕易迴答,顧憐愣了一下。


    “這法子雖不知是何人所編著,但是卻是個陰毒的修行方式,”刻不求將古書從顧憐的手中抽出,“修此術者,若成,修為便能夠在短期內驚人地大漲一番,一騎絕塵;但是這是一本傷已損身的秘術,若是不成,術法反噬,那此後便再無修道的可能,倘若傷得狠了,喪命也不在話下。”


    顧憐沒接話,她直覺刻不求的話並沒有說完。


    如她所想一般,刻不求在略微地停頓一下之後,接著往下道:“我並非是懷疑你的能力,隻是見不得你犯險。”


    “阿伶,”他微微輕歎一聲,抬手撫她的發,“同詭道沾上的,向來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聞言,顧憐抬頭看著他。


    刻不求瞧出她心中在想著什麽,低笑兩聲道:“你為我說話我很高興,但我的確並非是什麽好人。”


    倘若詭道真是那般沒有風險壞處的好,那便也不會受到世人畏懼唾棄。


    首先它以死氣修煉,但是逆反之道了。


    顧憐盯著刻不求看了一會兒,然後移開了視線:“那倒未必。”


    至少她並不那樣認為。


    刻不求既然不允許顧憐去修那本秘術,那就是留著著也無用,刻不求也不是一位愛揣著東西隨身攜帶的,當即就要將古書毀掉。


    但是關鍵時刻,顧憐又抓住了刻不求的手:“等等。”


    刻不求停了動作。


    顧憐猶豫了一下:“還是……留著吧。”


    刻不求瞧著她。


    顧憐連忙解釋自證清白:“我不是想修煉它的意思!”


    刻不求歪了下腦袋:“撒謊。”


    顧憐:“……咳。”


    能短期內讓修為大漲,顧憐說不心動那肯定是假的。


    活命需要修行、劍骨需要結丹。經過來憐府的這一遭,顧憐忽然意識到自己的修為還是遠遠不夠的,而且她隨著時間線往後推移,再過兩年就是《折仙》中的全員be的大結局了,她就更加決心要努力修煉。


    就是不知道,核心背景發生改變已經獨立存在的這個世界,那個大結局會不會有什麽較大的變化。


    總之顧憐心中知曉,自己該想盡辦法努力修煉了。


    這也是她當初選擇去斂寒洞的緣由之一。


    見刻不求還盯著自己著,那目光沉沉的卻又不見半分壓迫威脅,顧憐決定蠻不講理:“你自己說的。”


    刻不求神色未變:“我說什麽了?”


    “你隻聽我的。”


    “……”


    “這話不該用在這種情況下,”刻不求說了一句,但還是很順從地並沒有再堅持毀掉秘術, 他往古書上落了一個複雜的禁製才將其遞給顧憐,“你想留那便留著。”


    顧憐接過來,對刻不求的做法沒話說。


    刻不求尋常隨手落個禁製就難以讓人解開了,更別提他現在是認真地落下了一個複雜的,這就更沒機會了。


    還真是一點餘地也不給。


    顧憐歎了一口氣,再討價還價,就真的是她的不對了,她也就隻好接受了這個結果,在這一刻有一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感覺,白忙活一場。


    刻不求也是為了她好,顧憐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


    “你迴北境真的隻是為了那個陣?”收好東西後,顧憐抬頭問刻不求。


    刻不求麵不改色:“嗯。”


    顧憐也不知道是看沒看出端倪來,隻點了點頭。


    地上的血跡由戚月應以符火燒去,顧憐走過去看了一眼,跟著幫忙蹲下來從乾坤袖中掏出火符:“說起來我剛剛覺得喬高第有些眼熟來著,感覺好像是以前在哪裏見過他。”


    蕭秉用劍挑過來喬高第殘破的衣袍打算一起燒了個幹淨,很符合性子地沒有吭聲,倒是戚月應問了一句:“他之前也為難過你嗎?”


    “我也不確定,主要是記不起來,”顧憐說著把火符拍出去,餘光瞥見喬高第染血的衣袍一角時她的視線猛地一頓,然後恍然記起,“我想起來了!”


    戚月應問:“是什麽?”


    “我之前救過一道離體的生魂,作惡的是一個道士模樣的家夥,借著聚陰陣養屍鬼,”顧憐語速很快地三兩句話概括完,然後猛地一拍掌,“喬高第就是那位逃走的道士!”


    當時除了聚陰陣之外還有替命符。


    顧憐迴頭看向朝自己走來的刻不求:“刻不求。”


    刻不求走到她的身邊就停下,彎腰伸手從她的手中接過火符,丟出就直接點燃了那衣袍的一角:“嗯。”


    顧憐有點懊惱地說:“剛剛不應該讓你殺了他的。”


    應該抓住喬高第,然後讓“祖師爺”對他嚴刑拷打!


    刻不求聽後認真的想了想:“那我同你認個錯?”


    “倒也用不著,”顧憐擺擺手,四下看了一圈最後歎氣,“看來又要再去一趟了。”


    鬼蜮,塗生池。


    鬼君人……不是,鬼在殿中坐,又聽說自家地盤被人入侵了,他起身準備迎戰敵賊,遠遠地就看見那抹青衫。


    蕭九:“……?”


    轉性了?來塗生池來得那麽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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