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直接愣住了。


    他呆在了原地,好像接受了什麽無法處理的程序的機器人。


    過了良久,他才緩慢地開口說道:“我好像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從我記事開始,有了東南西北的概念之後,就知道我們生活的地方在西邊,叫西大陸,而連接著西大陸的海洋就稱為西大洋。”


    “但是我好像從來沒思考過,我們為什麽在‘西’邊?在東南西北的概念下,這個‘西’到底是怎麽得來的?”


    “我剛剛突然想到,要確定哪裏是‘西’,是不是應該有‘東’對照才行?”


    看著一臉疑惑不解又莫名其妙的船長,鹿林也愣了。


    “?……是啊。”


    她不明所以地應了一句,非常疑惑地盯著船長,心中起了一絲怪異的感覺。


    “我好像真的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船長又開口了。


    “我是真的沒思考過啊……這個問題非常明顯啊!正常人應該都能發現這個問題的,為什麽我從來沒思考過呢?”


    “這太奇怪了!”


    船長像心髒突然被擊中了一樣,不可置信地跌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靈魂仿佛都被抽離。


    “真的太奇怪了……”


    “這到底是為什麽……”


    鹿林看著船長愈發像個被告知了“你不是人”這個真相的機器人,自己心中那種怪異的感覺也愈發強烈了。


    她將目前的大疑問先放了放,迴到最近的問題上,扯了船長一把。


    “船長,你在海上航行時候的辨別方向,是不是以西大陸為‘西’原點開始的?”


    “從你們的沿海岸出發,走直線就是東,往左就是北,往右就是南嗎?”


    船長的情緒被扯出來的一些,但還是有些莫名,奇怪地說道:“對……是西大陸的某片沿海岸插了個代表‘西’的牌子,我們就是以那個牌子開始對照的。”


    “所以我們現在所在的那個海島,是在西大洋的南部。”


    “按照距離來說,就是從那個‘西點’開始,往前走直線,走了一段之後再往右,再走一段就是那個海島了。”


    “那個海島上麵有牌子嗎?”鹿林迅速問道。


    船長又愣了一下,“有……我記得。”


    “但是以前我從來沒想過為什麽會有那個牌子……當時我們到那個海島上的時候,那個海島還一個人都沒有,那是我們發掘的海島!”


    “我竟然從來沒有去細想,一個從未有過人跡的海島,為什麽會有一個代表了‘南’的牌子!”


    “雖然有牌子很正常,可能是野人也可能是在我們之前就有人發現了這個海島,並且立下了牌子,隻是消息沒擴散開我們也不知道罷了。”


    “但我在意的不是那裏為什麽會有一個牌子!而且我為什麽不去思考‘那裏為什麽會有一個牌子’!”


    “我怎麽能忽略掉這種問題呢……這真是太不應該了!”


    鹿林盯著船長,選擇性忽略了他那些疑問,繼續問道:“那如果西大陸和海島都沿著各自的‘點’向西大洋的方向前行,兩條線相交的位置是不是就是西大洋中心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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