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高薪’聘用的原因?還是‘為國盡力’的原因?嗯,不管怎麽說,做為安保人員,你們確實挺快的,都來了?”


    我迴過頭看了看後麵黑壓壓的一片人影,以及黑洞洞的一片槍口。人群後麵一聲低喝傳來:


    “kill her!”


    聲音到,雙方都動了。在對方槍口點點亮光一閃之前,我已將大辟股神抓起,掄到頭上,頂著他的肚子,直直向前衝去。不到一秒已衝入人群。大辟股神依然頂在頭上,我展開雙臂亮出兩爪,一路狂奔地又穿過人群。就像小時候那些淘氣的孩子,賤嗖嗖的,非要伸手將路過的花草“勺”一下。而被我一路“勺”過來的人群中響起一片驚叫,一陣哀鳴。腳下不停,我將頭頂上橫向的人輕輕一推,轉為豎向,高舉手臂摳抓著大辟股神的兩條小腿,任他的腦袋拍著我的小腿肚子,一路不停地竄進了早早看好的別墅樓門裏。


    進樓,是我仔細分析、判斷、決定的。院裏院外,監控密布,無論我怎麽快,隻要被監控找到,應該會立刻通知到每一個在附近的保鏢。剛才院裏就有二十餘人之眾,仗著是突發的情況,被我“勺”掉了七、八個,依然還有十三、四、五個全副武裝的在外麵。我又不能一直頂著這個大辟股神擋槍。另外,還不知水池下有多少人。樓裏,就算還有些人,至少有屋、有牆、有門,甚至有家俱可以被利用。進入這樣相對狹小的空間裏,順便再改造幾個就更順手了——


    這別墅遠遠猛一看,會讓人以為仿的江南風韻建造的,因為它也是黑頂白牆的樣子。但你隻要走近,就會發現,它的黑頂,是真正的深灰白。這麽說,因為它確實灰也灰的不純淨,是一種髒髒的灰。是一種調顏色時,顏色沒有沉到底,溶到一處,總是浮在麵上,各自為政的感覺。頂的形狀也是薄而“緊”,似乎想仿著中國的傳統房頂,可既舍不得堆瓦又舍不得出簷。一副中不中西不西,古不古今不今的窩族模式。它的牆若不是大塊的長方形磚的樣子,又是亞光的,你真會以為這是放大了的,國內什麽公共地方的外牆。


    讓最外行人也能最終確定,這不是中式房屋的證據,則是那莫名其妙的門頭。就那麽黑忽忽一小片兒,突兀地生安在周邊一片白牆的門上方,像個野外的半片簡易龕頂。而門窗卻又是現代城鄉結合部那樣的,大片無裝飾窗口上安裝了西式傳統格柵窗,裏麵又采用了百葉窗簾。就像海水中冒出頭的核怪哥斯拉,說不清是鱷魚、蛇、烏龜、科莫多蜥,到底誰亂了誰!


    衝過擺了一地臭鞋的寬大玄關,眼角餘光下掃,心中默默計了下數。不論總數量,不同樣式、顏色的鞋子大約有七隻,這表示屋裏至少有七人。這還是明麵上按“規矩”進屋的主人與客人,那監控室和安保室的人應還要另算,還有在廚房、院子裏穿行服務的仆人……


    屋裏,我的左手是向上的木樓梯,正麵是寬敞的足有五十多平,燈火輝煌的大客廳,從客廳整麵牆的格子玻璃推拉門向外看,可以確定,那是又一層庭院。客廳裏三個男人有兩個正舉槍欲向我射擊,一個則拱著屁股向推拉門爬去。“砰砰砰”對麵的子彈來的也確實快。將倒舉著的大辟股神向前一甩,直直向那兩個幾乎快靠在一起的持槍男人撞去。“嗬——啊噢!”一聲屍吼,震動了整個客廳。


    非常及時,挨了幾槍的大辟股神已經“醒了”!從掏了他的肺葉到現在,不過兩分多鍾!看著那兩個男人眼中的恐懼,看著大辟股神伸展著雙臂,嚎叫著將一個持槍男人砸倒、“深擁”、“狂吻”,看著另一個持槍男人呆愣中濕了褲襠。我沒絲毫停滯地撲向他,右爪一爪掃開了他的上半張臉頰,小指上勾著一隻眼球,橫著甩到了右方巨大的投影幕牆上。幕牆上細細一溜血跡中,眼球碎裂地粘在了上麵,呆呆地迴看著自己剛剛被迫離開的地方。左手插入他的胸部,連骨帶肉地將人整個抓起來,扔向那個拱著屁股向推拉門爬的男人。


    “啊!”被砸趴下的男人一聲慘叫,下巴重重的“梆”的一聲撞在地上。大概為了方便也為了不那麽明了示人,這裏沒有按“傳統”鋪塌塌米草席。隻是鋪了滿廳的純木地板。這一撞自然唇齒皆裂。在壓抑的嗚咽中,那人好一陣手忙腳亂地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在與我眼睛對上的一瞬,竟放出了“光彩”。同一時刻,我在格子玻璃推拉門上看到了,身後側方木樓梯上正輕手輕腳往下走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手中持槍正在向我抬槍瞄準。


    一個前撲,抱住了滿嘴是血的男人,一個側滾,將他整個半蓋住我的上半身。


    “uncle”、“廖、father”!


    廖洪?這麽快就見著“正主”了?左手捏著他的喉部,右手抓著他的腰帶,我們兩人一個坐起來,一個跪坐起來。隔著廖洪的腦袋,我斜著眼覷著樓梯上的兩個男人。一個浴衣,一個半裸。一個中年,一個青年。這兩個人眉眼間都與廖洪有相似之處!father?自然搞拿著槍喊爹的年輕人!放開廖洪的腰帶,依然握著廖洪的喉部,我抽出腰間的配槍,借著廖洪頜骨劃開槍栓,槍口端平便射。剛被我躲在廖洪身體後麵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兩人,一瞬間又被客廳裏正在“深擁”、“狂吻”的兩人驚呆了,被還在捧著胸捂著臉殘喘的男人驚傻了!中年人正要拉青年人返迴樓上,一顆子彈已唿嘯而至。


    眼看著男青年,依舊呆愣的表情停滯在臉上。額頭偏左一個血洞,洞口緩緩流出兩道血色,血色迅速匯成血流,流過眉頭、流到眼角,在眼角匯合,再流過臉頰。眼看著男青年整個身子一癱滾下了樓梯。“承乾!——”手中廖洪自我掏槍,便兩眼死死盯著格子玻璃推拉門上的反影。看到青年中槍,無視再度被槍栓砸破的腮幫子,不顧被我抓在手裏的脖頸是否會劃破、擰斷,掙紮著要轉身向青年方向撲去。一把將廖洪扔在地上,在開始撲向樓梯時,一腳踩在他的右腿大腿骨上,就如同踩那個“土肥圓”。在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中,我已撲到樓梯前,跳起來,伸手抓住位於一半樓梯高度的欄杆上,一個單臂引體,翻上了樓梯。


    “どうか私の命だけは助けてください。”


    中年男人已經軟跪在了樓梯上。


    “說中文!別裝孫子!”


    “我、我、我是廖洪的、的、是uncle,我爸爸、弟弟。”


    我用手中槍指了指樓梯下青年人的屍體。


    “是弟弟。噢,是他的,孩子。是、是birth father。”


    中年人哆嗦著,雙手像耍球一樣在自己臉前比劃著,向廖洪指著,努力找著可以說明的詞匯。


    “是生父。這青年是廖洪的親生兒子。”


    “是、是、親生兒子。爸爸。”


    正待抬手給中年人一個了斷,近在咫尺的一股氣息讓我抬眼向樓上看了過去。樓上角落裏一個衣衫不整發絲蓬亂的半裸女子,臉上貼著明顯的掌印,唇角掛著明顯的血痕,微微顫抖的雙手中,一支小手槍正端端正正的瞄準了我。與此同時,玄關處傳來一片嘈雜聲。不管不顧地抓起腳邊的中年人,在三個保鏢的身影衝入客廳的一瞬,讓中年人帶著血條子在空中劃出一道紅線,撞向眾保鏢。


    “砰!砰!”連續兩槍!第一槍打在我的左腿上,第二槍想必是受不住那一點迴座力,打飛了。我迴身抬手一槍打在那半裸女人的胸口,那女人帶著滿眼的不舍,死死盯著樓梯下男青年的屍體,摔倒在地上。單腿用力,我跳上二樓,揀起小手槍,跳過女人的屍體,拐進二樓樓角搜索著二樓尚存的人類氣息。


    樓下,院中的保鏢都趕到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末日的獨行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六貓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六貓宅並收藏末日的獨行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