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按著宋峋預先的安排進行著。


    “前線”傳來了消息:變異喪屍阻道,無法徹底清理大學城。工作暫停兩天了。並且出現在變異喪屍的指使下,群屍和軍隊用來封鎖的汽車牆戰壕有了摩擦(小)。


    原本在將大學城隨時清理出來後,利用報廢大巴車建牆、不斷將清理幹淨的區域完全連接封鎖。專業性書籍、資料、物資盡早運走,讓在營地的有些實用專業的學生,也能盡快恢複學習或實習。宋峋的要求,肯定比“專家”們的研究更急迫、更實際,必然成為讓一切“研究”先讓道的理由。


    我迴到‘睡房’,在助理李姐的陪伴下去衝浴了。門口,丟下了陪專家的工作,讓助手頂缸的歐陽褚,凝神盯著我的後背許久,在宋峋杵了杵他的胳膊後,才猛然驚醒似的拉著宋峋急急的進了屋。


    窗前桌邊,歐陽褚一邊打開他的筆記本,一邊嚴肅的對宋峋說道:


    “今天的情景你也看到了。他們有些人想幹的比我們以為的更恐怖、更下作。你覺得你還能護她多久?真等那些人得到‘上麵’的同意,把她拆了?或者,逼她把我們拆了?我做為陸小簡的‘主治醫生’,你做為和她一起出過任務的,應該看得很清楚了——”


    歐陽褚探身向宋峋,聲音壓得極低:


    “她沒承認過吧,可她確實能夠指揮、號召喪屍!除了可能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可控時間和數量。想想你說的加油站救人,還有地窖救人。若一念之差——


    細思極恐啊!居然還有傻叉想弄她!”


    宋峋靠坐在桌沿,捏著帽子搓著額角:


    “這幫人裏麵還是有著能通上麵的。硬剛他們也可以,老子手裏有人有槍,怕他們一幫搞桌麵工作的?就是後麵的事會多很多,很麻煩。明明陸小簡在馮毅那裏也好,在我這裏也好,都能起到更大的、甚至決定性的作用。這幫瘋子非要把人逼走,非要把人逼得——想殺人!”


    “哼哼!有什麽可頭疼的。姓徐的不是想檢測喪屍的卵巢和子宮是否還有功能嗎?滿足她就是了。老子不光幫她測卵巢和子宮,還查睾丸和海綿。就用她自己——”


    宋峋用手中的帽子砸了一下歐陽禇的頭:


    “你不要胡鬧!你這樣做,是違背人道的。你是醫生,不是科學怪人!哎——呀!這兒是病房,觀察室,你可真髒!”


    歐陽禇手肘拄在桌沿,手掌托著下巴,用閑得發慌的小指,輕輕摳著自己鼻翼邊上發出的小包包的尖尖,摳一會便用拇指指甲剔幾下小指指甲:


    “ci!陸小簡會受這點‘髒’的影響?真追究,你都不該進來。現在,你又不能讓這個‘科研項目’真的撤了,那幾塊料隻要存在,就不可能讓這個念頭真正消下去,更無法阻攔他們可能要增加的,讓陸小簡接受不了的‘檢測’。


    那,就不能讓他們總把注意力放在陸小簡的身上。必須給他們個真正有重量的新課題,要比陸小簡有趣的。


    更何況,你沒看到、沒聽到嗎?她陸小簡今天臨走當眾說的:‘這個徐什麽,相信我,我會盡量快地滿足你的願望的。’那tm的是好話嗎?她肯定有什麽招兒憋著等著呢。今兒,咱們必須給這個先弄清楚。要是攔不住,那就不如幫著她做。同樣的招數,你讓她自己使出來,就像那四塊料——不定給你揭幾座房頂呢。


    我不光要做女喪屍的檢測,還有男喪屍的檢測。若真能達成,哪怕達成一半,能確定喪屍還有多少活性就行。嘿嘿,人工養小喪屍,混血小喪屍!一定很有趣!絕對能滿足這幫貨的!真的會很有趣,想像一下,我就興奮了!


    走,咱們先去吃飯,再喊陸小簡好好商量一下進程,主要的準備工作還需要她去完成的!”


    “明天陸小簡必須要一起迴大學城做收尾工作了。”


    “那正好,大學城裏什麽沒有啊。男女老少,媸妍美醜,要啥有啥!明天我也去。哈哈哈哈!——”


    “ci!姓徐的還沒全瘋,你先瘋了!”


    ——


    “我從小就這樣的。不論是對同學還是同事,被汙陷攻訐(jié)和別人爭論時,剛開始一定是鎮定自若,妙語嚴詞滔滔不絕,同齡人裏講道理都爭論不過我。


    可若遇到我把自己的道理講完了,對方的漏洞揭開了,孰對孰錯一目了然時,對方卻還是隻管胡攪,周圍人還隻管起哄求熱鬧,甚至拉偏手和稀泥,那麽就隻有兩個結果:


    一個是直接動武,因為我發現很多時候,你動一次武,就能打滅很多周邊蠢蠢欲動的小心思。一次打服,比n遍解釋更有用。從小對男孩子我就是執這個‘規矩’,反到有了許多朋友。


    一個就是整個人‘失控’,仿佛魂離肉體,自己什麽都聽不到看不清。事後,周邊近一些的人會告訴我說,這時我的眼神像死人,看得對方再說不下話去,往往丟一句‘硬’話便逃了。而我此時可能感覺不到事情已經結束了。


    我要不要找歐陽禇問問,這是‘精神病’吧。”


    浴室裏,我坐在條板長木椅上,抱著浴巾在胸前,一邊任李助理輕輕地幫我擦著背,一邊輕聲地和她解釋著自己狀況。盡管我一點也沒把她當就此可以接近的人,但是今天,確實是她讓我停止了‘失控’的狀態。否則,我雖不一定會‘喪屍化’,但暴跳起來,將某些人弄死或者弄個半死,是完全有可能的。


    “不會的,這不是‘精神病’。我個人認為,是因為陸小姐你當時年紀小,想法做法都過於單純。錯與對,黑與白,這之間的灰你還沒有真正接觸。受不了被冤枉,被汙蔑,我們小時候都有過類似的經曆。


    可能,你在經曆這些時沒有長輩為你正確疏導,或者說,撐腰。有時家長簡單的嗬罵或單純的偏幫,倒在小孩子的理解、接受範圍。而你的反抗隻是照本宣科,可能你還為此去比同齡的人,更多的了解書本甚至律法上的對與錯。這樣讓你比小夥伴顯得‘優秀’,自然會引來更多的反撲,直到孤立。但這些都過去了,我們是成人了,講理還得是主要手段,雖然也常常沒用。


    年紀小時打架也是一個‘很好’的社交手段,更符合動物本性中的‘強者為王’。其實成人的世界也一樣啊,誰強誰就占主導,不是嗎。”


    “進化了千萬年,還是野獸!”


    “哈哈!從這個角度說,可不是嗎!”


    ——


    窗前電腦桌邊,我手上劃拉著歐陽褚的筆記本電腦,什麽有趣的男人特色東西都沒找到,屍體病體照片、手術影像不算。耳中聽著歐陽褚的計劃,和他要我做的事情:


    “你可真——歐陽褚,你口兒真重啊!”


    “陸小簡!那你告訴我,你捫心真誠的迴答我。今天離開會議室時,你對姓徐的說的,到底什麽意思?你隻要解釋通順了,我就信!”


    “我沒馬褂讓你扒!不過是一時氣話而矣,也沒你這麽到位!當時就是——想給她扔個男喪屍送做堆兒罷了。”


    “我信你才怪呢!


    你以為我真對這種下作惡心的事兒感興趣?真搞到了,確定了,我就沒事了。把東西塞給他們,讓他們另找地兒去。這麽大的能出‘成績’的事兒,想必他們也希望在自己的地盤上,安安全全地做。這樣,至少你能得好一陣子的安穩。畢竟,宋峋隻是京城這邊的營救工作主事之一,還有很多地方很多工作需要人去做呢。有句古話——”


    “高遠之地,我懂。你的好意,我收。不過——”


    我轉頭看著宋峋,迴過頭接著說:


    “這確實不是什麽好辦法。你們有想過喪屍變異的問題嗎?要是真搞個三級、四級異形一樣的東西出來,你們打算怎麽辦?”


    看著兩人立刻耷拉下來的臉,我笑了,在電腦屏幕上繼續劃著,看著歐陽褚這陣子對我的記錄:


    “老爹這人經常不著調。可他說的一句話,我一直遵守著。‘以你現在的能力,不許為難在各重要單位當守護的戰士’。哪怕他們被派去保護的是個我們認知中的‘混蛋’。’想搞誰,直接想辦法去搞就是了。


    所以,你這個辦法,要是搞出了‘異形’,先死的可能不是那些瘋子,而是無奈忠守職責的戰士。絕患於未燃,是每一個思維正常的人都該努力的吧。何況,你們也說,這方、徐、高幾塊料,這種心起了,就不會輕易死。所以——”


    我看到了我想看的,合上電腦,站起身:


    “你們還是幫我想個‘合法’的方式,我來行動,把火苗掐了就是了。怎麽樣,幹嗎?”


    “我幹。明天咱們先清掃大學城。具體怎麽收拾方不可一夥,用點時間,好好想一想。”


    宋峋立刻接過話頭。我們一起看向歐陽褚。


    “歐陽褚,歐陽褚!你醒過來!你不會被‘異形’兩個字弄得真動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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