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門內的東西是什麽,此時我又受了傷,盡管不疼但終是傷啊。兩眼死死盯著緊閉著的門,倒退著往外走。快到被我破壞的玻璃牆邊時,門猛地被撞開了!“砰”一聲巨響同時一團巨大的灰影撲了出來。幾個躍步我跳到了牆外,一邊跑一邊擺手大喊:


    “老爹,退,退,開遠點!”


    老爹迅速行動,吉普倒行幾十米遠停住。我轉過身腳下定住,握緊鋼槍,死死盯著玻璃牆破損的地方。


    一個毛絨絨的腦袋向外探了一探又迅速縮了迴去。


    心剛一鬆,一大團毛絨絨的東西竄了出來,直撲我的方向。幾個退步加轉身我堪堪躲過,大毛團衝到我身後三、四米距離落地。


    看清了——兔子!


    好大的兔子,還是個漂亮的安格拉長毛灰兔。足有一般大兔子的十幾倍大!象一隻大型的肥狗狗,趴在路中間,呲著一對大暴牙,牙間皮毛上有著明顯的血跡,睜著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老爹在車裏,衝我比劃著,讓我小心點。


    我不禁笑了,小心?兔子再大也是兔子吧。對於兔子這種動物我一直沒有象對貓狗等其他寵物那樣的好感與熱情。齧齒類我隻喜歡鬆鼠。


    “小簡啊,它是不是要吃你啊?”


    老爹怪怪的帶著忍笑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幾天時間裏我第二次被劈了個外焦裏嫩。上迴是喪屍不吃我,這迴是大兔子要吃我。我到底是什麽?


    在我神思亂飛的時候,大兔子再次撲過來。來不及躲了,雙手握住鋼槍橫擋向大兔子的一對暴牙——哢吧一聲,鋼管斷了!我也因強大的衝力連續退後幾大步。一瞬間我幾乎魂飛魄散,這是什麽怪物?


    這鋼管可是老爹上迴裝修時因要堅持留用老式暖氣,找學校水暖師傅“偷偷”給加多暖氣片時,從別的追新潮老師家裏拆下來的幾根老式厚管子之一。


    (暖氣片也是接收了要改裝“彩鋼”暖氣的老師的。後來證明,還是這“舊工業”型製的東西比較好用。當年入冬試水時,新裝修的老師家好幾戶都炸了!)


    大兔子落在我麵前,嘴巴裏也流下一股血跡,一顆大板牙掉落在地麵上。因傷而怒的大兔子再次撲過來,直接將我撲倒在地上。


    此時我才發覺大兔子的爪竟是如此的銳利,抓在我身上立刻幾處血肉模糊。它張開還在流血的三瓣嘴,那剩下的一顆大板牙竟閃著鋒利的光芒向我的頭部鏟來。


    性命危急,我扔掉右手上斷掉的鋼槍尾,一把抓住大板牙,死死的抓住不讓它落下(掉了一顆,才能抓住了)。左手將剩餘的鋼槍頭狠狠的紮向大兔子的脖頸處。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終於在我幾乎脫力的時候,槍頭整個刺入大兔子的脖頸,血立刻順著鋼管流了下來,灑在我的臉上。


    血!隻是愣了百分之一秒的時間,我立刻就湊近鋼槍斷裂的尾端開始大口大口地吞咽著大兔子脖頸處噴湧下的血液。


    力量!真的好像遊戲中補血一樣,隨著血液入腹,力量慢慢恢複了。


    為了加快兔血的噴湧,我不停地轉動槍頭,死命往兔脖子裏紮。壓在身上的大兔子也瘋狂地用四肢抓撓著我的全身,但它目前最強的武器——大牙,被我死死托著,一時傷不到我,血液的流失讓卻它慢慢力竭。


    不到兩分鍾,大兔子結束了掙紮,軟倒在我身邊。


    翻身起來,拔出槍頭,我撲到大兔子身上繼續貪婪地吸吮著還在湧出的血液。直到感覺很飽,飽到有些腹脹的時候,我才抬起了頭。


    五天來我第一次感受到吃飽了的感覺!


    “你快去裏麵拿件衣服換了。我們還是離開吧,這血味會招來不速之客的。”


    老爹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身後,手裏拖著一隻中號整理箱,一邊看著遠處一邊提醒著我。


    辦公室的飲水機桶裏水是滿的,待我簡單衝洗一下換了衣服出來,老爹正將整理箱蓋好往車上搬。大兔子的兩個後肢和背上的肉已經被切掉很多了。


    “老爹,帶著會麻煩的。”


    我追過去要往下拖。“啪”,老爹一掌拍開我的手,認真的看著我:


    “我懷疑它們留不到明天。”


    為了遮蓋老爹的“人味”,我們試著將烈酒,香水甚至空氣淨化劑混在一起灑倒在車廂裏。並且在車身上綁了許多毛巾布條,也將這種混合液大量的浸上。到底有沒有作用,有多大作用我不知道,但這一路的確是隻有到了十幾米左右距離才會引起喪屍的騷動了。


    在完成以上工作的過程中,我搞清楚了這隻大兔子確實是這裏工作人員養在辦公屋的一隻寵物。屋角殘存的兩具骨骸,標誌著它變異後吃掉了屋裏的值班人員。根據散架了的籠子的大小分析,應該原本還隻是一隻沒有吉娃娃大的兔子。


    變異動物嗎?它要吃我,到底是當什麽吃呢?當喪屍吃?前麵有三個喪屍它都沒動,喪屍也同樣沒動它。要不那個門應該早就破開了。當人吃?老爹那麽招喪屍喜歡,應該先奔老爹去吧?


    變異動物?變異人!


    我突然激動起來,難道我是變異人,不是喪屍!——


    那我怎麽也渴求血肉?肉體有點不死不生的像喪屍一樣?正當我腦袋裏亂成一團的時候,老爹淡淡的一句話將我拉迴現實:


    “我就說了吧,還沒一個鍾頭,這二十幾斤肉沒了。”


    此時我們已經離開商廈繼續往動物園走,老爹將車停在路邊,一邊喝水一邊轉頭看向我。後視鏡中我看到自己的糗樣:一手摟著整理箱,嘴角掛著血跡。為了不吃到身上,整個嘴巴伸在整理箱上,一手還不斷地刮著箱壁上殘留的血跡送到口中吮吸。


    “我還不是怕引來麻煩,趕緊消滅完事兒。”


    “你的肚囊子到底有多大?我這個爹都不清楚了。我們總不能就這樣去動物園,先找個沒人的地方休息休息,你的傷可不算輕,武器方麵也要準備一下。”


    老爹已經轉過頭向路邊的幾個小區睃著。


    “老爹,剛才路邊有個建材市場,沒有食物現在也就招不來人,沒有人喪屍也會少很多,應該是最好的地方了。”


    合手的武器的確該再找找了。鋼槍變成了一把鈍頭長把匕首,我和老爹身上還各剩有一把彈簧匕首和一把菜刀,僅以剛才的喪屍和大兔子就已經不夠用了,更何況前方要去的可是動物園。有變異兔子出現,誰能保證沒有其它真正兇狠的變異動物出現。


    到目前為止,我們走的都是比較偏僻、人流量少的地方。人少也標示著喪屍少,但看今天所遇喪屍的抗打擊能力,在人多的地方類似的喪屍甚至比它們更抗打的喪屍應該不在少數了。


    我身體上的傷在吸足大兔子的血後不久,表皮傷都已經開始出現一種類似結痂的狀態,小腿上的傷不再流血不說,竟也有一些原本斷裂的皮膚開始慢慢連接上了。


    這也是我急吼吼將兔肉狼吞的原因。


    來路上不到半站地有個中型建材市場隱在路邊樹叢後。我和老爹調轉車頭正欲往迴開,一陣尖利的求救聲攔住了我們。


    剛才的車頭現在的車尾方向兩個人一路狂奔地向我們跑來。近些了看清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他們拉著手在前麵跑,後麵最多十五六米距離是六七個喪屍在追,再後麵還有十幾個喪屍正從幾個方位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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