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過後的,是摻雜著星星點點的深夜。


    皇帝撚著太上皇的來信,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皇帝:好啊,朕的兩個好兒子......


    之前滿月宴那次才罰過三皇子,沒想到這麽快又開始惹是生非。


    他氣憤得把信都揉皺了,看完便燒了信,快步走了出去。


    “徐才!”


    “奴才在。”


    他歎了口氣:“......先去善福宮。”


    他想先看看雲鬆月,雖然信裏說她已經平安無事,但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可進了善福宮,武功超凡的他就眼尖的看到雲鬆月寢宮附近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躲在角落。


    皇帝本來就火冒三丈,看到見到他還不行禮就更加生氣。


    “徐才!”


    徐公公立馬懂了他的意思,下令讓侍衛把那兩人拉了過來,發現是兩個太監,手裏拿著兩個草籃子。


    那二人渾身都在顫抖。


    “見到皇帝為何不跪?!”


    那二人還沒來得及說話,皇帝就已經發問:“這是什麽?”


    那兩人更加不敢說話了,支支吾吾了半天。


    徐公公見他們沒動作,就讓侍衛打開了草籃子。


    “迴稟陛下,是兩筐毒蛇。”


    “毒蛇?!”


    “保護陛下!”


    貼身侍衛們全部拔刀圍住了這兩個人。


    那太監聽到這怒氣衝衝的語氣和這麽多寒光冷冽的刀對著他們就泄了氣。


    “陛下!是三皇子和四皇子派我們來的,我們隻是聽命行事啊!”


    皇帝一聽,連毒蛇都不顧了,一腳踢倒那個說話的太監。


    “好好好,又是他們倆......”


    “陛下息怒啊!”


    他深唿一口氣,說道:“傳那兩個人來善福宮。”


    “是,陛下。”


    說完便快步走進雲鬆月的寢宮。


    顧晟早已聽到聲音,在門口接應。


    “陛下。”


    “他們沒放蛇進來吧?”


    “陛下放心,就算放了,屬下也會鏟除幹淨。”


    皇帝這才氣消了一些。


    “嗯,那月兒沒事吧?”


    他一邊問著,一邊疾步得走進去。


    “長公主沒事。”


    見雲鬆月還在睡覺,似乎因為剛剛外邊的聲音吵到她了,眉頭皺得緊緊的。


    皇帝走近的腳步都變輕了,慢慢走到床邊蹲下。


    那橫眉怒目也變得柔和,用指腹輕輕舒展著她的眉頭。


    皇帝:沒事就好,放心,那兩個人不會再有機會欺負你了。


    他這麽想著,緩緩站起,再輕手輕腳得走出去。


    他走到門口,才發現太後應該是剛從福山寺迴來,聽到喧嘩也過來了。


    “禮兒,這是怎麽了?”


    皇帝快步走了過去,壓低了聲音吩咐徐公公:“押這二人去前堂。”


    “是。”


    眾人移動到善福宮前堂,三皇子和四皇子也到了。


    他們本以為那兩個修士刺客會萬無一失,卻看到雲墨懷和雲藝恆毫發無損得迴去了,想著肯定是雲鬆月身邊的侍衛出手了,就氣急敗壞想要先把顧晟毒死,順便看看能不能一石二鳥。


    他們意識到事情已經敗露,可根本沒想到是發現的人還是父皇。


    皇帝一看到他們,上去就是一人一腳。


    “父皇息怒!兒臣罪該萬死!”


    他們想著,先道歉,態度一定要好。


    皇帝踢完後,到主位坐下。


    太後知道他們倆幹了什麽事後,死死瞪了他們一眼。


    等把人壓上來,他們二人瞄了一眼。


    下一刻,皇帝極其冷冽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這兩個太監拉下去杖斃!”


    “雲利緣和雲河義二人膽大包天,竟敢害自己的姑母?...真是壞事做盡,罪大惡極!”


    他失望得深唿了一口氣,閉上了眼,宣判道:“那就發配止寧古塔,永不迴京。”


    他們以為,這樣的事大概重一點罰也就是軟禁在京城了,沒想到直接不迴京城了,去的還是極其寒冷的寧古塔!


    “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再也不做壞事了!父皇!”


    他身旁的四皇子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早上他們的母妃才被賜自盡,晚上她的兩個兒子就要發配去地獄般的寧古塔。


    “拖下去!”


    太後本氣憤不已,但聽到這等可怕的處罰,心裏有些疑惑怎麽會這麽重?


    “禮兒?”


    皇帝失望過後,整理好情緒,讓所有人都出去。


    等屋裏隻有他們二人,才向太後解釋。


    “如果留他們帶著這樣的心思在京城,不知還會鬧出什麽事來。”


    太後想了想,也是。


    皇帝並沒有把雲鬆月遭到刺殺的事和她說,因為太上皇特地在信裏囑咐過,別和她說這件事,怕她憂思過慮。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陛下,長公主來了。”


    “進來。”


    顧晟抱著已經醒來的雲鬆月,踏進了前殿。


    雲鬆月是被餓醒的,這一天過量的運動量也加快了身體的消耗。


    可遲來的她並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月兒呀。”


    【娘親!我餓!】


    顧晟也說:“太後娘娘,長公主她好像餓了。”


    “好好好,來娘親這啊。”


    太後抱過雲鬆月,皇帝見雲鬆月狀態良好,也放心準備迴禦書房了。


    “母後,那兒臣先走了。”


    太後點點頭。


    而在南邊的蘇國和蒼國邊界。


    “我們打退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們打退他們了!”


    士兵們在城門上歡唿,淚眼婆娑得互相擁抱。


    “謝謝雲國的兄弟們!如果沒有你們,我們蘇國真的就不存在了......”


    “是啊!要不然我都沒命見我老婆孩子了!”


    士兵們歡唿雀躍,把酒言歡。


    而西南邊的蒼國就不一樣了。


    一聲脆響,朝堂上的所有大臣通通跪下。


    “陛下息怒!”


    高位的皇帝拿起茶杯,一個接著一個得扔,有些還不慎扔到了大臣,頭破血流。


    “一幫廢物!一個蘇國都打不下!”


    “朕養你們是幹什麽的?!”


    他大聲嘶吼著,又咬牙切齒得喃喃:“那個道人也沒見迴來給我匯報,都是廢物!”


    他繼續拿起花瓶往下麵砸。


    臉黑得沒人敢抬頭看。


    他突然發現,自從雲國的長公主出生以來,他所有的計劃都破敗了,沒有一個成功的。


    到底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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