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鈺本來就沒有聽到他們的來意,現在一聽,原來是衝著阿姐來的。


    “二位何不以溺自照。”


    “他啥意思?”


    扇折扇的男人對著張誌遠問道。


    “連這都聽不懂,還想看我阿姐容顏,真是額似可跑馬。”


    “這又啥意思?”


    收起折扇指著言鈺對著張誌遠問道。


    “就是讓你撒泡尿照照,配不配,還說你臉大。”張誌遠越說越小聲。


    眼看著這姓劉的,準備開罵,忽的就見他一張白皮臉,氣血上湧,紅透了。“什麽人這麽沒有道德,大清早的在人家門口鬧事,擋著別人做生意。”


    著一身桃紅色輕紗點綴衣裙,上麵還繡著梔子花樣,腰間一根淺綠色腰帶點綴,上麵還掛著一個同色荷包。


    頭發隨意挽著一個鬆鬆的發髻,插著一隻粉色珠花簪子,略施粉黛,朱唇不及半點紅,顯得幾分隨意又帶著張揚俏皮的美。


    雙手叉腰對著門口站著的兩人喊道。


    店裏其他人聽到這嬌俏的聲音都紛紛側目。


    今日的言妘兮比之之前幹活的裝扮,可謂是煥然一新。


    “我...我...我是...我是來,來吃飯的。”


    姓劉的瞬間話也不會說了,兩眼放光的看著言妘兮。


    言鈺往旁邊移了幾步擋住姓劉的目光。


    張誌遠也看呆了,前幾日言妘兮都是一身粗布棉衣,頭發也是布包著,但就那麽一看也知道是個美人,今日一見瞬間打破前幾日的印象,這何止是美人呀!


    “即是吃飯,便好好吃,作何要鬧事。”


    張誌遠:“姑娘誤會了,我跟言鈺是同學院的學子,剛剛隻是探討一下學術問題,起了點爭論。”


    “對對對。”姓劉的立馬補充道。


    言妘兮挑眉看向他:“是嗎?那煩請以後討論都在學院進行吧,我家阿鈺還有事要忙,你二位要吃就坐下,不吃就請離開吧。”


    姓劉的立馬開口:“吃!我們吃。”


    一把把張誌遠抓來坐下。


    “言姑娘,我叫劉寰史,是永安縣城縣令的兒子,今日第一次見,小生這廂有禮了。”


    言妘兮:哦~縣令兒子呀,那還是不能得罪。


    言妘兮淺淺扯起嘴角施了一禮。


    這兩傻子,大清早的來找茬。


    言妘兮早上睡在床上好好地,但心裏總感覺外麵有點啥。


    最後還是沒忍住,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結果就看見這兩貨,算了,縣令兒子呀,得罪不起。


    要說縣令如果是好的懂禮的還能有的講,要是是不講理護犢子的,那就不好辦了,隻能先把人忽悠離開了。


    言濼忍著氣把東西給他們上了。


    張誌遠不懷好意道:“哎呀,這油條要我說還是言姑娘炸的最好吃,酥脆可口,今日劉兄來了,也不知有沒有機會嚐嚐了。”


    說著看向劉寰史。


    後者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臉紅的看著言妘兮,在言妘兮看過來時,還知道低頭避讓視線。


    對張誌遠的提議壓根沒聽進去。


    張誌遠心底按捺不住的怒氣,強忍著扯出一抹笑,拍了拍劉寰史的肩:“劉兄,你說我的提議怎麽樣?”


    劉寰史被人打斷相當不爽:“什麽提議?”


    張誌遠:......


    “就是讓言姑娘給你炸油條讓你嚐嚐,畢竟這言姑娘的手藝實在是好。”


    劉寰史聞言眼睛一亮看向言妘兮。


    言妘兮心底:mmp


    表麵:“張童生,實在不巧呢,今日這裝扮屬實不適合站灶台了。”


    言鈺手裏的抹布一扔:“我阿弟手藝的我阿姐親手指導,味道無一差別,張童生要是吃不慣,就別吃了,直接離開吧。”


    言濼補充道:“哦,對了,忘了說,這以後都是我炸這油條,我阿姐都不會再來碰這油煙重的活,你要是想吃,怕是沒機會了,以後也不必來了。”


    張誌遠氣的臉紅脖子粗,自從他跟著劉寰史混還沒什麽人能給他臉色瞧,如今這家人,真是一個比一個討厭:“是嗎?那看來我們是沒這緣分了!是吧劉兄!”


    看向劉寰史,還想著他能說點啥,讓他們主動示好。


    劉寰史看向言妘兮:“對,言姑娘說的對,穿這麽漂亮怎麽能做那炸油條的活呢?


    要我說,言姑娘這樣才情一絕的女子就該在家做少奶奶,每天被人伺候。”


    說完耳朵還紅透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言妘兮、言鈺、言濼:他沒事吧!


    等到客人都散去了,東西也賣完了,這兩人還坐在原地不動。


    張誌遠倒是想走,可是劉寰史不動,他也不好直接離開。


    言妘兮收完最後一個客人的銀子。


    劉寰史終於等到了機會連忙招手:“言姑娘 ,我們這多少錢?”


    言妘兮走了過來目不斜視的看著桌子:“四個包子,四根油條,兩碗豆漿,兩碗粥,一共是五十四文。”


    劉寰史連忙拿出一吊錢:“給,言姑娘,不用找,剩下的是今日耽擱你們時間的一點心意。”


    言妘兮看他一眼:“劉公子,還是不必了,畢竟古話說得好,一寸光陰一寸金。”


    內心:摳b,還縣令兒子,小費才四十多文。


    張誌遠又開始了:“言姑娘,這小費可是四十多文呢?這都看不上?”


    言妘兮:“張童生,有問題嗎?我一桌客人就能有的錢,作何要這麽感恩戴德的接下,還是說...你平時看見劉公子給人銀子都這麽著急的,難道是把屬於你的那份,給別人了?”


    張誌遠氣的轉起身一甩袖:“你!哼,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言鈺語氣譏諷道:“真不愧是十八歲的張童生,’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後半句還有‘盡職責不遜,遠之則怨‘,這句話是讓你這麽用的嗎?你理解了這話意思嗎?你知道孔夫子說這話時的環境嗎?


    拿起就用,真不愧學問 ‘高深’呀!”


    張誌遠氣的手指顫抖的指著他:“有辱斯文!實在是有辱斯文!我懶得跟你們辯論!”


    言妘兮雙手環抱:“說不過就是說不過,什麽叫懶得辯論。”


    劉寰史看見言妘兮開口立馬應和道:“對,言姑娘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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