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這裏之前,我已經向陛下舉薦了百裏兄,他性情散漫,才學卓絕,又一直向往邊塞風景,出任學政一職再合適不過。我這一生已足夠幸運,功名於我,不過錦上添花,犯不著如此權衡利弊,媳婦兒,你輕看我了。”


    聞言,陸北依神情微怔,隨後抿著唇角笑了一下,雙眸中的愛意更為濃稠,“是我糊塗了,不該那麽說的。”


    上一世的他背負了太多的罵名,是佞臣亦是孤臣,清官不屑與他為伍,貪官則是不敢,她為他擔憂,怕他孤苦,卻忘了他本可以做一個庸碌之輩,不會被載於史冊,卻能得一生長樂。


    約莫一刻鍾後,陸北依掀開帳簾,將食盒交給守在帳前的親衛,神情淡漠地吩咐了一句“今夜不必值守了,迴去歇息吧。”


    “呃,這個……將軍啊,屬下知道您是不好意思,但主帥帳前一整夜無人值守是不是太危險了?”


    其中一人挺直腰板,硬著頭皮問道,並未看到同伴憋笑憋的臉都紅了。


    “將軍放心,屬下絕不會偷看偷聽,您和大人在裏麵怎麽折騰都行……”


    陸北依黑著臉抬手一指,“滾!”


    “將軍要是不信,屬下可以發誓……”


    “別說了,你個傻子!……還請將軍息怒,屬下這就走!”


    那人還想繼續爭取,卻被另一人捂著嘴拖走了。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遠處,陸北依站在營帳前,狀似漫不經心地朝濃稠的夜色中看了一眼,隨後轉身,掀開帳簾走了進去。


    夜風微涼,一片寂靜的夜色中隻能聽到樹葉被吹動的簌簌聲。


    景十六:“老十,你看到了嗎?將軍剛剛朝我這兒看了一眼,我是不是暴露了?”


    景十麵無表情道:“有可能。”


    景十六年紀小,聞言嚇得差點哭出來:“那怎麽辦?嗚嗚嗚……要是讓首領知道我就慘了,我不想寫大字!”


    真是服了,就沒見過寫個字比挨鞭子都能要命的人。


    就在景十無語的時候,第三道低沉的男子聲音被其主人用內力送了過來。


    “景十六,你再哭得大點聲,讓整個軍營都聽到,那樣你就能被當做夜襲的敵人抓起來打死,用不著寫大字。”


    景十六:“……”


    這倆哥哥一個比一個沒人性,真過分!


    營帳內,陸北依從青年手中抽走書卷,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眼睛,語帶笑意:“該歇息了,我來服侍夫君更衣。”


    “好。”


    季懷幽雙頰微紅,點了點頭,澄澈的雙眸中隱含著幾分羞澀的期待。


    他站起身,看著女子的手指落在自己的腰帶上,手指翻動,靈巧地將其解開,思慮再三,還是將心中的顧慮說了出來。


    “媳婦兒,其實剛才那位兄弟的話不無道理……你是軍中主將,帳外無人值守太危險了。”


    寬鬆的青袍滑落,陸北依單手接住,仔細疊好放在桌上,隨後又返了迴去,手掌按在男子肩頭,稍加用力,後者便乖覺地朝後退了兩步,坐在床上仰著臉看她。


    陸北依輕勾唇角,狀似苦惱道:“可我不喜歡被人聽牆角怎麽辦?”


    季懷幽的清俊的麵容更紅了,一邊抓住她探進衣內的手,一邊小聲說道:“我可以忍著不出聲的。”


    雖然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在她主導的時候,他沒有一次忍住過。


    陸北依差點沒忍不住笑出聲,好險忍住了,她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隨後俯身湊近,在他耳邊低聲提醒了一句,“偷偷告訴夫君,負責保護我的不隻那兩位明衛,還有暗衛……我剛才出去看了一下,樹上趴了三個……”


    “所以,夫君待會兒一定要忍住啊。”


    “……”


    “陸北依!!”


    季懷幽又氣又羞,沒忍住一巴掌唿了上去,掌心落在女子的肩膀上,完全沒用力,陸北依勾著唇角笑了一下,捉住他的手,在那截冷白的腕骨上咬了一口,而後將人完全壓在床榻上。


    “我在呢,夫君有何吩咐?”


    “兩個選擇,第一,自己找地方待著去,第二,今晚讓我!”


    陸北依歪著頭想了想,義正言辭地拒絕:“不選!今晚必須讓我。”


    “你自己說的,外麵有暗衛”,季懷幽磨了磨後槽牙,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而且,你沒發現這床榻不太結實嗎媳婦兒?”


    真讓她撒開了折騰,散架的就不隻是他了。


    “夫君放心,隻是聲音大了一些,絕對不會塌的。”


    季懷幽:我怎麽這麽不信呢?


    抗議到最後,他還是被縛住雙手,衣衫半解任人宰割。


    “夫君乖一些,別掙紮,我不想傷你。”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長指撥開單薄的中衣,泛著光澤的白皙微微起伏,漸漸染上漂亮的薄紅。


    略微急促的唿吸噴灑在臉頰耳側,伴隨著細微的啃噬,如同一頭餓極了的大型野獸將送上門來的可口獵物壓在身下,正在進行某種莊重的儀式。


    或許是環境的緣故,季懷幽很明顯能感受到她與之前有些不一樣,就像是打破了某道封印,釋放出了一頭食魂吸髓的野獸。


    而身為獵物的他,被吃得骨頭渣都沒剩。


    外麵冰天雪地寒風唿嘯,帳內卻熱浪翻湧,此起彼伏的低喘聲與床榻的聲響交織在一處,一直傳到了帳外,可見戰況之激烈。


    主帳外。


    景十六:“十哥,將軍和季大人是在裏麵打架嗎?大人好像都被打哭了,咱們要不要去幫幫他?”


    景十:“……”


    唿嘯的北風中夾雜著一道生硬的聲音:“老十,把十六的耳朵塞起來。”


    “是!”


    景十立馬從懷裏摸出兩團棉花,將身旁少年的耳朵塞得嚴嚴實實,同時在心中慨歎一聲,將軍威武啊。


    景十六表示自己身為皇家死士的尊嚴受到了侵犯。


    一夜酣戰,季懷幽最後還是沒忍住,嗚咽著哭了出來,聲音啞得不像話。


    “媳婦兒……不可以……會懷孕的……”


    “沒關係,我喜歡這樣……給我好不好?”


    女子的聲音亦沙啞無比,一雙眼睛卻亮得厲害,如火熾熱。


    她說,“夫君,咱們要個孩子吧。”


    “……”


    今夜入夢,皆是完滿。


    ——


    季懷幽隻在軍營裏待了幾天,“季妲己”的傳說卻在葉家軍中永遠流傳了下去,那是葉家軍將士第一次見到自家煞神一樣的將軍為一人神魂顛倒的模樣。


    什麽王爺呀,小王子啊,全是弟弟!


    然而不知道是水土不服還是身體的原因,在迴到京城的一個月後,季懷幽忽然生病了,吃什麽吐什麽,見不得葷腥,終日裏無精打采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蕭久安聽說後很是關心,當天便派禦醫去了季府。


    “嘔吐嗜睡,不喜葷腥,當是女子害喜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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