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所以愛真的會消失的對吧?
農家悍妻：陰鬱首輔爆改小嬌夫 作者：壺酒慰風塵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少年的臉色蒼白得不像話，聞言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隨後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轉身迴了屋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怎麽了這是？
難不成吵架了？
因為朱掌櫃？
陸南巢想了想，還是沒有去推那扇門，若無其事地進了廚房。
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的，自己做大哥的湊上去不像話。
嗯！沒錯！就是這樣，絕對不是怕事！
晚上吃飯的時候，陸北依直接當著眾人的麵說了離開的事，不過她沒說是去戰場，而是含糊地說要出一趟遠門，離開的時間可能會長一些，歸期不定。
“大哥，過完年之後就把酒窖打開，水井裏的水每個月隻能取十天，剩下的日子就用酒代替，千萬不能讓井枯掉。”
“明年年初，謝大人會組織一批獵戶進深山找水源，咱們村是第一個，到時候還得大哥多費心，不管能不能找到，都要把村民的情緒安撫好，不能亂了人心……”
“還要找水源？”陸南巢詫異道。
“二十多年前的徐州大旱也不過五個月罷了，這都整一年了，怎麽著也該結束了吧？”
再旱下去老百姓還活不活了？
陸北依沉眸深思，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這個問題，半響，輕輕歎息道：“備而不用總好過用而不備，到時候能下雨自然再好不過。”
三年大旱，這才過了一年，日子隻會越來越苦，越來越難捱。
他們聊了很久，期間季懷幽一直沒有說話，他臉色有些蒼白，埋著頭一口一口地啃硬邦邦的餅子，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是在和誰賭氣似的。
對麵的楊喜雲和林佑娘看到了，不約而同相視一眼，默契地選擇視而不見。
果然，沒過一會兒陸北依就發現了，眉頭皺了起來，從籃子裏重新拿了兩張餅，毫不費力地掰成小塊，泡在米湯裏，放到他麵前，“別啃了，等這碗泡軟了再吃。”
她伸出手想去拿他手裏的那塊，不想卻被躲開了，不禁神情一愣。
氣氛一時間變得尷尬了起來。
季懷幽把那隻碗推了迴去，低頭繼續啃自己的餅子，艱難咽下一口，才輕聲說道：“你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朱掌櫃給你準備的幹糧就是這種餅子吧？你能吃，我為什麽不能？”
陸北依眯了眯眼睛，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一言未發。
林佑娘端著碗默默地轉移陣地，兒子是她的沒錯，但被寵成這幅德行,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勸些什麽。
緊接著起身的是楊喜雲，女兒是她的，但人家情願寵著，她能有什麽辦法，隻能尊重祝福。
最後是陸南巢，他本意是想勸一下來著，伸出去的手在空中頓了頓，最後徑直落在那碗泡軟了的湯餅上，走得無比瀟灑且心安理得。
“都喜歡啃硬餅子是吧？那這軟的就給大哥吃吧，大哥牙口不好，就喜歡吃軟的。”
一眨眼的功夫，堂屋中就剩他們二人，少年動作微頓，陸北依看到了，側過身換了個坐姿，語氣冷淡無比道：“啃完，不準浪費糧食。”
“……”
季懷幽鼻頭一酸，豆大的淚珠立馬從眼眶裏滾落下來，砸在深色的桌子上綻開一朵朵水花。
以前就連咳嗽一聲就會直接將他抱住的人，真的冷酷起來一點都不比話本子裏那些薄涼的負心漢差，她居然真的就坐在那裏看他哭著啃完了一整個餅子！
她一定是不愛我了！
季懷幽嘴疼喉嚨疼，氣得腦仁生疼，心裏一片哇涼，胡亂拿袖子摸了一把臉，剛準備就此決絕離開，就被一把按住肩膀，緊接著陸南巢留下的那碗米湯就被端到了自己麵前。
“不覺得幹嗎？我在路上啃幹糧也是要喝水的。”
“……”
所以愛真的會消失的對吧？
一定是這樣的，不然她為什麽還不來哄自己？
透明的水珠再一次落下來，少年顯然是氣狠了，渾身都開始發抖，端起那碗米湯大口大口喝完，然後用那雙含淚的漂亮眼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甩開她的手，站起身頭也不迴地走了。
在後麵，陸北依緩緩勾起唇角，無聲笑了一下，眼眶卻紅了。
坐在那裏自言自語地呢喃道。
“氣性這麽大，這下可有的哄了……”
也是有病，眼看就要走了，非得犯這個賤，萬一哄不好怎麽辦？
燭火昏暗的屋子裏，少年趴在床上，手裏拿著一把古樸的匕首認真把玩，細看之下卻能發現他的眼神毫無焦距，完全沒有落在匕首上。
房門響了一聲，有人緩緩靠近，下一刻那截清瘦的腰身便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中，少年繃著臉掙紮了一下，聲音冷硬，“看不見我在生氣嗎？放手！”
陸北依輕輕笑了一下，微微側首，在他的臉頰上啄了一下，故意壓低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笑意，“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舍得跟我生氣嗎？”
就是因為舍不得才會生氣。
季懷幽的眼睛又紅了，突然手腳並用地掙紮了起來，帶著一股子發泄的意味，邊掙紮邊破口大罵：“陸北依，你就是個王八蛋，死軍痞！”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呢，我上過戰場，殺的人連我自己都數不清，你還指望著我能是什麽溫柔善良的大家閨秀嗎？”
“……”
平日裏病懨懨的人真發起瘋來比過年的豬還難按，陸北依連製敵的招數都用上了，才勉強將人麵對麵扣在懷裏，出了一身的熱汗，她稍微平複了一下唿吸，剛準備說點什麽，突然感覺頸側一涼，心中立即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疼。
又哭了。
“……就不能不去嗎？”
直到此刻，季懷幽才敢承認，自己好像真的被寵壞了。
他們之間有過約定，如果在剛成親的那會兒，他絕對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但現在他卻可以肆無忌憚地將自己的私心暴露出來，而不必擔心會受到冷落責難。
如今的陸北依當然不會責怪他的私心，她甚至捧起他的臉，滿含憐惜地吻去眼角的淚水，那雙淡漠清冷的黑眸中藏著濃濃的情意，她輕輕重重地噬咬著他蒼白的唇瓣，帶著不易察覺的歉疚，季懷幽紅著眼睛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落畢，兩人都有些不好受，陸北依抵著他的額頭，手指輕輕撫著那變得嫣紅的唇瓣，啞著聲音迴答他之前的那個問題：“這一仗若是敗了，會死很多人，我不能不去……”
“懷幽，這個世界上隻有你知道我的秘密，所以你更應該相信，我一定會贏。”
“戰場之上生死一瞬，誰也不能保證毫發無傷，但是因為你和大哥他們，我定會比別人更加惜命。”
帶著薄繭的手指抵在下頷上輕輕晃了晃，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你也一樣，我不在的時候，你不可以任性，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季懷幽苦澀一笑，修長的手指緊緊攥住她的袖口：“好，我記住了。”
怎麽了這是？
難不成吵架了？
因為朱掌櫃？
陸南巢想了想，還是沒有去推那扇門，若無其事地進了廚房。
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的，自己做大哥的湊上去不像話。
嗯！沒錯！就是這樣，絕對不是怕事！
晚上吃飯的時候，陸北依直接當著眾人的麵說了離開的事，不過她沒說是去戰場，而是含糊地說要出一趟遠門，離開的時間可能會長一些，歸期不定。
“大哥，過完年之後就把酒窖打開，水井裏的水每個月隻能取十天，剩下的日子就用酒代替，千萬不能讓井枯掉。”
“明年年初，謝大人會組織一批獵戶進深山找水源，咱們村是第一個，到時候還得大哥多費心，不管能不能找到，都要把村民的情緒安撫好，不能亂了人心……”
“還要找水源？”陸南巢詫異道。
“二十多年前的徐州大旱也不過五個月罷了，這都整一年了，怎麽著也該結束了吧？”
再旱下去老百姓還活不活了？
陸北依沉眸深思，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這個問題，半響，輕輕歎息道：“備而不用總好過用而不備，到時候能下雨自然再好不過。”
三年大旱，這才過了一年，日子隻會越來越苦，越來越難捱。
他們聊了很久，期間季懷幽一直沒有說話，他臉色有些蒼白，埋著頭一口一口地啃硬邦邦的餅子，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是在和誰賭氣似的。
對麵的楊喜雲和林佑娘看到了，不約而同相視一眼，默契地選擇視而不見。
果然，沒過一會兒陸北依就發現了，眉頭皺了起來，從籃子裏重新拿了兩張餅，毫不費力地掰成小塊，泡在米湯裏，放到他麵前，“別啃了，等這碗泡軟了再吃。”
她伸出手想去拿他手裏的那塊，不想卻被躲開了，不禁神情一愣。
氣氛一時間變得尷尬了起來。
季懷幽把那隻碗推了迴去，低頭繼續啃自己的餅子，艱難咽下一口，才輕聲說道：“你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朱掌櫃給你準備的幹糧就是這種餅子吧？你能吃，我為什麽不能？”
陸北依眯了眯眼睛，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一言未發。
林佑娘端著碗默默地轉移陣地，兒子是她的沒錯，但被寵成這幅德行,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勸些什麽。
緊接著起身的是楊喜雲，女兒是她的，但人家情願寵著，她能有什麽辦法，隻能尊重祝福。
最後是陸南巢，他本意是想勸一下來著，伸出去的手在空中頓了頓，最後徑直落在那碗泡軟了的湯餅上，走得無比瀟灑且心安理得。
“都喜歡啃硬餅子是吧？那這軟的就給大哥吃吧，大哥牙口不好，就喜歡吃軟的。”
一眨眼的功夫，堂屋中就剩他們二人，少年動作微頓，陸北依看到了，側過身換了個坐姿，語氣冷淡無比道：“啃完，不準浪費糧食。”
“……”
季懷幽鼻頭一酸，豆大的淚珠立馬從眼眶裏滾落下來，砸在深色的桌子上綻開一朵朵水花。
以前就連咳嗽一聲就會直接將他抱住的人，真的冷酷起來一點都不比話本子裏那些薄涼的負心漢差，她居然真的就坐在那裏看他哭著啃完了一整個餅子！
她一定是不愛我了！
季懷幽嘴疼喉嚨疼，氣得腦仁生疼，心裏一片哇涼，胡亂拿袖子摸了一把臉，剛準備就此決絕離開，就被一把按住肩膀，緊接著陸南巢留下的那碗米湯就被端到了自己麵前。
“不覺得幹嗎？我在路上啃幹糧也是要喝水的。”
“……”
所以愛真的會消失的對吧？
一定是這樣的，不然她為什麽還不來哄自己？
透明的水珠再一次落下來，少年顯然是氣狠了，渾身都開始發抖，端起那碗米湯大口大口喝完，然後用那雙含淚的漂亮眼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甩開她的手，站起身頭也不迴地走了。
在後麵，陸北依緩緩勾起唇角，無聲笑了一下，眼眶卻紅了。
坐在那裏自言自語地呢喃道。
“氣性這麽大，這下可有的哄了……”
也是有病，眼看就要走了，非得犯這個賤，萬一哄不好怎麽辦？
燭火昏暗的屋子裏，少年趴在床上，手裏拿著一把古樸的匕首認真把玩，細看之下卻能發現他的眼神毫無焦距，完全沒有落在匕首上。
房門響了一聲，有人緩緩靠近，下一刻那截清瘦的腰身便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中，少年繃著臉掙紮了一下，聲音冷硬，“看不見我在生氣嗎？放手！”
陸北依輕輕笑了一下，微微側首，在他的臉頰上啄了一下，故意壓低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笑意，“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舍得跟我生氣嗎？”
就是因為舍不得才會生氣。
季懷幽的眼睛又紅了，突然手腳並用地掙紮了起來，帶著一股子發泄的意味，邊掙紮邊破口大罵：“陸北依，你就是個王八蛋，死軍痞！”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呢，我上過戰場，殺的人連我自己都數不清，你還指望著我能是什麽溫柔善良的大家閨秀嗎？”
“……”
平日裏病懨懨的人真發起瘋來比過年的豬還難按，陸北依連製敵的招數都用上了，才勉強將人麵對麵扣在懷裏，出了一身的熱汗，她稍微平複了一下唿吸，剛準備說點什麽，突然感覺頸側一涼，心中立即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疼。
又哭了。
“……就不能不去嗎？”
直到此刻，季懷幽才敢承認，自己好像真的被寵壞了。
他們之間有過約定，如果在剛成親的那會兒，他絕對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但現在他卻可以肆無忌憚地將自己的私心暴露出來，而不必擔心會受到冷落責難。
如今的陸北依當然不會責怪他的私心，她甚至捧起他的臉，滿含憐惜地吻去眼角的淚水，那雙淡漠清冷的黑眸中藏著濃濃的情意，她輕輕重重地噬咬著他蒼白的唇瓣，帶著不易察覺的歉疚，季懷幽紅著眼睛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落畢，兩人都有些不好受，陸北依抵著他的額頭，手指輕輕撫著那變得嫣紅的唇瓣，啞著聲音迴答他之前的那個問題：“這一仗若是敗了，會死很多人，我不能不去……”
“懷幽，這個世界上隻有你知道我的秘密，所以你更應該相信，我一定會贏。”
“戰場之上生死一瞬，誰也不能保證毫發無傷，但是因為你和大哥他們，我定會比別人更加惜命。”
帶著薄繭的手指抵在下頷上輕輕晃了晃，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你也一樣，我不在的時候，你不可以任性，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季懷幽苦澀一笑，修長的手指緊緊攥住她的袖口：“好，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