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神貫注才能感覺到那些黑衣人的氣息。


    能在仙尊(雖然是假冒偽劣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


    想必是內力極其醇厚的高手。


    此類人。


    要不是在各大門派之中。


    有一席之地。


    要不然就被皇室收編。


    成了傳說中的大內高手。


    無論是哪一種。


    薛染寧下意識的認為這些人是衝她而來。


    還真不是她自作多情。


    如果這些人早早的跟在原身身邊。


    那女孩也不會死在亂棍之下。


    等等。


    求生是人的本能。


    就算原身再是如何懦弱。


    可危機時刻怎麽會不被本能所牽引。


    奮力抵抗。


    憑借她一身的好本領。


    想要保命不費吹灰之力。


    除非。。。


    想到此處。


    薛染寧隻覺背後發涼。


    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身能死在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手下。


    隻有一個理由。


    讓人內心抽痛的理由。


    女孩必然是遭遇了什麽變故。


    萬念俱灰。


    自己選擇了生命的結束。


    可父兄離世之際。


    她尚且能堅強的活下來。


    二十歲的年紀。


    人生才剛剛開始。


    封建社會中上流家族唯一的繼承人。


    又有什麽樣的理由。


    讓她失去了生的希望。


    薛染寧不敢想。


    更不忍心想。


    人這一輩子。


    誰沒有幾次想棄號重練的衝動。


    可又有幾個人真的付諸行動。


    薛染寧父母雙亡,家破人亡的時候。


    也曾經想過就這麽一走了之。


    可選擇死亡比選擇苟活於世需要更多的勇氣。


    死都不怕。


    又有什麽可畏懼的呢。


    總覺得原身的死有太多解釋不通的東西。


    就像謝明修常說的——


    “很難邏輯自洽。”


    莫名有一種為了劇情需要。


    給薛染寧降世臨凡騰位置非死不可的既視感。


    很難想象創世神能這麽對待自己親手創造出來的“孩子”。


    樣本機沒有幾萬也有幾千。


    她想看薛染寧這個“銷冠”拯救世界。


    有的是副本給她做。


    哪裏犯得上殺雞取卵。


    非此處不可了。


    薛染寧在胡思亂想之中昏昏欲睡。


    這一夜還真是太過充實。


    前半宿做了她不擅長的數學題。


    後半宿又看黑衣人扔渣男於無影無形之中。


    還真是精彩絕倫。


    許是費腦子太過勞累。


    一不小心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還是被將軍府門外熙熙攘攘的人聲吵醒的。


    “完了!關鍵時刻睡過頭!冬夏你怎麽也不叫我起床。”


    “看您太過勞累,我。。。”


    薛染寧也知道起不來床不能賴鬧鍾。


    剛起床渾渾噩噩。


    拿自己錯誤指責別人的話。


    剛說出口。


    她就後悔了。


    冬夏臉上閃過一絲委屈。


    不過。


    薛染寧確實也無暇顧及女孩的小情緒。


    當務之急。


    是解決這上門討債的人群。


    每個月十六。


    是將軍府和合作產業約定的結賬日子。


    之前顧清墨都是派人把那些店家趕到街上。


    誰要是再敢造次。


    就痛打一頓。


    交到官府處置。


    這年頭。


    還真是欠錢的是大爺。


    久而久之。


    也便無人敢來了。


    薛染寧要迴掌印的第二天。


    正巧趕上早就約定好的結賬日子。


    顧清墨必然要放出話去。


    讓債主上門來討。


    無他。


    就是為了看薛染寧難堪。


    薛染寧原本也算好會有這一出。


    才緊趕慢趕的清好爛賬。


    就是為了第二天一大早。


    連本帶利還給人家。


    是否讓顧清墨看笑話的心思得逞。


    倒是無所謂。


    這筆爛攤子都維持了快一年了。


    人家也是要生活的。


    薛染寧重新經營自家產業。


    還要仰仗這些叔叔伯伯幫襯。


    誰知道居然能讓折騰了一宿的思緒。


    務了正事。


    挺大的人了。


    還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還真是好說不好聽。


    將軍府大門口裏三層外三層圍了上百人。


    要債的隻有寥寥幾位。


    大多數是流連在街角巷尾的地痞流氓。


    陣型那叫一個整齊劃一。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這些人背後必有指使。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將軍府家大業大,就這麽對待老百姓麽?”


    “今天一定要給大家一個說法。”


    人家正經要債的。


    還沒等表明來意。


    人群之中就開始此起彼伏的編排起來了。


    這些無業遊民到底受誰指使。


    想來是不用說。


    也能知曉。


    顧清墨就那麽呆愣的杵在門口。


    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自己製造出來的熱鬧場麵。


    就好像他不是將軍府的姑爺似的。


    薛家遭人非議。


    世人難道不會指責他這個家裏挑大梁的男人麽。


    官至二品。


    還這點腦子。


    看來此人除了給權貴當狗腿子。


    就再無其他本事了。


    還真是浪費了父母對他的期望。


    給他起了這麽個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好名字。


    別人的墨是文人墨客的墨。


    他這個墨。


    怕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墨。


    說來今天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


    看著也沒比薛染寧強到哪去。


    雖然盡量擺出了二品大員的威嚴。


    可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皮肉傷。


    實在太過明顯。


    路過將軍府門口的婦人。


    倒是不關心債主上門討要錢財的事。


    反倒對著顧清墨臉上的傷評頭論足。


    “聽聞將軍府嫡小姐自幼習武,姑爺臉上那傷。。。”


    “要不說男人可不能入贅,高門大戶的小姐玩的才花呢。”


    “他不入贅,靠他的家事,幾輩子也混不成二品官啊,你不懂,這叫有得必有失。”


    好好好。


    薛染寧滿臉無語。


    【家暴的被害者成施暴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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