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家夥要是接受我的提議不就好了?他給我行個方便就能賺到一大堆食物,怎麽就非得找死呢?”


    “懷璧其罪。”


    “唉!非得搞得大家相互難做,這b死得不冤!嘶!你輕點!”


    “誰叫你自己非得衝得那麽前?”


    許林說著,手上敷金創藥的動作更用力了。


    “啊!雅蠛蝶!”


    “你這又是從哪學來的鳥語?”許林像一名老父親一樣絮絮叨叨起來,“一天天的不多學點好的,髒話和騷話倒是學了不少!”


    “啊!嘶!這你就不懂了。別人說什麽我可以聽不懂,但別人罵我我不能聽不懂。啊!輕點啊!”


    處理完傷口後,勇前迴到駕駛室裏,默默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現在的他們已經駛出沙漠,不過依舊處於金沙洲的範圍內,要想進入西終洲,他們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哐哐哐哐哐哐......”


    列車全速前進,追逐著西方天空中正在下落的夕陽。


    ————————————————


    病毒大爆發前,5月份,鐵鷹帝國,奧雷德市。


    “哐哐哐哐哐哐......”


    “吱——”


    “齒輪大街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請下車!齒輪大街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請下車!”


    浮士德隨著人流湧出地鐵,走出地鐵站。


    迴到地麵後,他深唿吸了一口帶著煤炭味的空氣,用力地伸了個懶腰。


    “終於下班了!”


    這種朝九晚五的工作真是累人!每天居然要上8小時班!每周居然才休息兩天!


    默默在心裏罵了老板幾句,浮士德走上了齒輪大街。


    大街上人來人往,郵差騎著自行車快速通過,“叮鈴叮鈴”地不停摁響著車鈴提醒路人讓路。


    一架架馬車穿梭在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馬車內的貴婦小姐們一邊喝著下午茶,一邊嬉笑著聊天。


    浮士德通過人行天橋來到街對麵,準備去奔赴一場晚宴。在此之前,他還有時間在這附近逛逛。


    馬路這邊有幾位公子哥正在炫耀他們的蒸汽馬,浮士德停下來駐足圍觀了一下。


    幾名年輕女士圍在蒸汽馬前好奇地上下打量著。


    “這東西真的可以騎嗎?”


    “那當然!不僅更穩,而且不會隨地大小便,那樣有失體統。”


    “哇!好帥啊!帥哥我可以摸摸嗎?”


    “請便。”公子哥很紳士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華而不實。


    佛士德在心裏酸溜溜地吐槽了一句,然後繼續往那家熟悉的酒吧走去。


    “嗨!斯蒂芬!”


    “嗨!下班了?小子?”


    “那不然呢?曠工?”


    “真好,不像我還得上班。”


    “別廢話了,老家夥,你這店下午才開門,跟我那是一迴事嗎?”


    “老樣子?”


    “嗯哼。”


    斯蒂芬停下擦桌子,迴頭從保溫桶裏取了支冰啤酒給他倒滿。


    保溫桶分為兩層,內層是金屬的,裏麵盛放著啤酒和水,外層是保溫泡沫。內層和外層之間放置了硝石,往硝石裏加水後,硝石就會溶於水並吸收熱量,從而降溫內層水。如果用的是本就溫度很低的深井水,甚至可以使水結冰。


    “啊!”將杯子裏的黑啤酒一飲而盡,浮士德迴味無窮地咂了咂嘴,“果然下班後就得來杯冰啤酒才爽!”


    斯蒂芬重新給他倒滿酒,然後送給他一個堿水結麵包作為下酒菜。


    “最近工作得怎麽樣啊?”


    “忙!忙得要死!”


    浮士德在一家大型兵工廠工作,不過不負責生產武器,而是在附屬的武器開發部工作。他平時工作很忙,不過好在工資挺高。


    “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這個世界難道不是一直都在打仗麽?”


    “說得也是。”


    “戰爭才是常態,任何和平都隻不過是中場休息。”


    “這個說法......有點悲觀。”


    “事實如此。”


    “我隻希望炮彈別落進我的酒吧裏,剩下的一切都好說。”


    兩人聊了很長一段時間,時間差不多後浮士德便結賬前去赴宴。


    這場宴會是他的老板為自己的女兒召開的訂婚晚宴,自己作為員工被拉過來捧場。


    他對此其實並不感興趣,但對美食感興趣。管他呢,我直接吃吃吃吃吃!


    訂婚儀式還沒完全結束,他就已經開始偷偷吃了起來。


    老板的女兒手上戴著訂婚戒指,挽著她的未婚夫過來和客人們攀談聊天。


    浮士德故意避開他們,端著紅酒到處遊走,看見好吃的就直接過去先炫兩口再說。


    吃得差不多後,他擦了擦嘴就來到陽台邊,一邊喝酒一邊觀賞著外麵的街景。


    奧雷德市是一座次發達城市,工業化成熟,經濟正在蓬勃發展。天色漸晚,街上的路燈已經亮起,外麵依舊是一派車水馬龍的景象。


    留聲機開始放起音樂,不少人已經成雙成對地伴著音樂翩翩起舞。


    “嗨!”


    聽到聲音,浮士德迴過頭,發現是一名女同事,跟他一樣同屬於中產階層。


    “嗨!卡琳娜小姐,禮服很漂亮。”


    “謝謝。”


    兩人碰了一下紅酒杯。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


    “看看街景。”


    卡琳娜也走過來倚靠在陽台上,一起觀賞著城市的夜景。


    “城市發展得真快啊!”


    “是啊,多虧了鐵路和工業化。”


    卡琳娜撩了撩頭發:“你......沒帶舞伴過來嗎?”


    “我?”浮士德苦笑一下,“我哪有什麽舞伴。”


    浮士德轉頭看向卡琳娜,發現她也在看著自己。


    她的身材有些嬌小,兩顆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仰望著他。夜晚的微風吹拂在她身上,那身漂亮的禮服和一頭秀發隨風擺動了一下。


    “怎麽了?”卡琳娜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額......沒什麽。”


    “對了,聽說前輩你是從別的地方來的,你是哪裏人?”


    “我是從麥隆斯那邊過來的,那是一座農業小鎮,你呢?”


    “我是本地人。”


    “哦!”


    兩人都不是特別會聊天,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了一會。


    “哇哦!”


    裏麵傳來了“劈劈啪啪”的鼓掌聲,浮士德迴頭一看,正巧看到老板的女兒和他的未婚夫正在鞠躬致謝。


    “謝謝!謝謝!”


    “謝謝大家!”


    音樂再次響起,這次留聲機裏放的是一首浮士德很喜歡的音樂。


    他轉頭看了一眼卡琳娜,發現她正憧憬地看著那一對對跳舞的男女們。


    “咳咳......”浮士德咳嗽了兩下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後鼓起勇氣對她發出了邀請,“卡琳娜女士,能否請你賞臉與在下共舞一曲?”


    “啊......我嗎?但是我不是很會跳誒!”


    “沒事,我教你。做人就應該勇於嚐試,任何事情都是從‘不會’逐漸轉變成‘會’的。”


    “那......就讓我們共舞一曲吧。”卡琳娜伸手接受了浮士德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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