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一直以來都是太子殿下通往皇位之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如果能夠成功地將其鏟除,那麽毫無疑問,這萬裏河山必將穩穩落入太子之手。


    然而,事實果真會如人們所期望的那樣發展嗎?


    薛錦畫心中也持有同樣的想法,但不知為何,她那顆懸著的心始終無法真正平靜下來。


    盡管表麵上風平浪靜,可內心深處卻總是隱隱感到不安。


    “太子妃不必憂心忡忡,眼下局勢已然明朗,太子的地位堅若磐石,無人能夠撼動。”


    “您隻需安安穩穩地當好太子妃即可,待太子凱旋歸來,京城之中便再也不會有任何變數讓我們擔憂了。”身旁之人寬慰道。


    薛錦畫依舊沉默不語,皇後見狀,便當她是默許了這番話語。


    於是,一行人緩緩離開。


    待到返迴自己的住所時,薛錦畫驚訝地發現薛老大竟然正靜靜地站在院子中央。


    望著那道身影,薛錦畫原本就沉重的心情愈發壓抑起來。


    不過,薛老大似乎並未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而是穩步走到近前,恭敬地行了一禮:“微臣拜見太子妃。”


    麵對眼前薛老大,薛錦畫強打起精神,迴應道:“國師大人日理萬機,身負國家重任,現在怎會有空光臨?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無事,隻是前來瞧瞧太子妃是否安然無恙罷了,想來那三皇子之事應是未曾驚嚇到你吧?”薛老大邊說著話,邊將他的目光緩緩地落至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之上。


    隻見其原本還算輕鬆的神色,瞬間便變得凝重了起來。


    那仿若能穿透一切的探視目光,直直地盯著薛錦畫的腹部,令她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強烈的不適感。


    這種被人如此明目張膽窺視的感覺,實在是令人難以忍受。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護住了自己的肚子,而這個小小的動作卻仿佛觸碰到了薛老大某根敏感的神經一般,使得他臉上的神情愈發顯得凝重了幾分:“瞧這樣子,到底還是嚇到太子妃啦!此時倒真是我的過錯。”


    “不過嘛………太子妃盡管放寬心便是,關於此事,我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聽著這番看似關懷備至、實則暗藏玄機的話語,薛錦畫心中不禁一沉。


    這哪裏是什麽好意相詢與承諾擔責,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刹那間,一種毛骨悚然的寒意自她的心底升騰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緊緊咬著嘴唇,強忍著內心的恐懼,瞪大雙眼直視著眼前這位不懷好意的國師大人,顫聲問道:“國師大人,你究竟意欲何為?”


    麵對薛錦畫的質問,薛老大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迴應道:“嗬嗬嗬………太子妃莫急,很快你便會知曉答案了。”


    說罷,他那雙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中忽地閃過一道暗光,這道暗光猶如一把利劍直刺向薛錦畫的心房,令站在一旁的薛錦畫頓感心頭一陣揪緊,難受至極。


    然而,他仿若未覺,自顧自地轉動著輪椅,緩緩地朝著薛錦畫靠近過去。


    隨著輪椅的移動,那碾壓地麵所發出的嘎吱聲,竟好似一把又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毫不留情地直刺向薛錦畫的心房。


    每一聲響動都仿佛能將她的心割開一道口子,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與此同時,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也緊緊鎖定在了薛錦畫身上。


    這道目光猶如一條潛伏在黑暗深處的劇毒之蛇,正吐著猩紅的信子,伺機而動。


    僅僅隻是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就讓薛錦畫原本還算平靜的心情瞬間沉入穀底,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迅速蔓延開來。


    “國師大人,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薛錦畫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與不安,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此刻的她已經心知肚明,這位看似溫文爾雅的薛老大,背後定然隱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陰謀算計。


    麵對薛錦畫的質問,薛老大連眉毛都未曾動一下,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波瀾不驚的神情。


    不僅如此,他嘴角甚至還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緊接著,他用一種異常輕柔溫和的語氣說道:“太子妃莫要驚慌,我不過是略表關心而已。”


    說話間,他臉上的表情逐漸由最初的淡漠轉變為了關切,那模樣看起來倒真有幾分真心實意。


    見此情形,薛錦畫心中卻是愈發警惕。


    她深知眼前之人絕非善類,這番惺惺作態想必也是別有用心。


    於是,她一邊暗暗提防著對方可能會有的舉動,一邊小心翼翼地開始往後退去。


    一步、兩步……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被逼退至牆角,再無退路可言。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國師大人,皇上召見!”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劃破長空,使得整個房間內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而原本步步緊逼的薛老大,則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呆立當場,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僅僅隻是迴頭隨意地瞥了那人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與驚訝:“這個時候?”


    那人趕忙躬身迴答道:“沒錯,正是此時!由於三皇子所牽涉之事,皇上此刻已是怒不可遏、情緒極為暴躁。”


    聽聞此言,薛老大不禁微微皺眉,腦海中似乎瞬間閃過一些念頭,但很快他便迴過神來,緩緩收迴了視線。


    然而就在這轉瞬之間,他原本陰沉的麵容竟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散去陰霾,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平靜與從容。


    隻見他目光堅定地看向薛錦畫,沉聲道:“太子妃因動了胎氣,身體狀況不佳,目前急需在屋內靜心調養。”


    “所以,從現在起直到太子妃安好,你都需留守在此處,不得有絲毫懈怠,無論何人前來傳話,告知他們太子妃正在休息,切不可讓任何人打擾到她,明白了嗎?”


    站在一旁的薛錦畫聽到這話,心中猛地一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一般。


    她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令她唿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她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薛老大,顫聲說道:“國師大人,你莫不是發瘋了不成?我可是堂堂太子妃,你怎敢如此膽大妄為將我囚禁於此?”


    麵對薛錦畫的質問,薛老大的麵色卻沒有絲毫變化,依舊顯得凝重而嚴肅。


    他冷冷地注視著薛錦畫,那冰冷的目光猶如寒夜中的冷風,直吹得人心底發涼。


    半晌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道:“哼,即便你貴為太子妃又能怎樣?今日我便是將你困在此處,誰也休想阻攔!”


    薛錦畫顯然讀懂了他眼中的決絕之意,臉色愈發凝重起來。


    她知道自己如今已陷入絕境,但若就此屈服,後果恐怕更是不堪設想。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繼續質問道:“國師大人,你究竟意欲何為?難道你就真的不怕此事一旦敗露,被皇上知曉後會招來殺身之禍嗎?”


    薛老大麵帶冷笑地看著眼前這個仍在奮力掙紮和巧言辯駁的薛錦畫,突然間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太子妃啊太子妃,難道你真覺得本大人未曾做好萬全之策,便敢如此行事麽?”


    聽聞此言,薛錦畫的麵色瞬間陰沉下來,心中暗自思忖道:果不其然,正如自己所料想的那樣,三皇子之事定然與這薛老大連綿不絕、幹係重大。


    她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薛老大,厲聲喝問:“國師大人,三皇子的遭遇莫非皆是出自你精心謀劃而成?”


    然而,麵對她的質問,薛老大隻是沉默不語,但那冰冷無情的眼神卻早已將答案透露得一清二楚。


    “太子妃,事已至此,你知曉真相已然太晚啦!”薛老大揮揮手,高聲喊道,“來人呐!速將太子妃送至房內歇息,務必要保證她與腹中胎兒安然無恙。”


    話音剛落,隻見一名戴著麵具的男子——公子錦穩步走到薛錦畫身前,微微躬身行禮後說道:“太子妃,請隨小人移步前往房間吧。”


    薛錦畫臉色愈發沉重,緊咬嘴唇,斬釘截鐵地道:“倘若本宮執意不從呢?”


    公子錦聽後,臉上依舊毫無表情,冷冷迴應道:“太子妃殿下,莫要令小人為難。若您不肯配合,恐怕等待您的將會是諸多苦楚折磨。”


    薛錦畫的心情瞬間沉重得如同壓了一塊巨石,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也被陰霾所籠罩。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薛老大,心中的怒火愈發熊熊燃燒。


    然而,麵對如此局麵,她深知再多的憤怒也是徒勞,於是隻能咬著牙,憤憤不平地轉過身去,腳步匆匆地走進屋內。


    而一直站在旁邊的穀雨,從頭到尾都不敢發出一絲聲音,隻是戰戰兢兢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她那怯懦的模樣仿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或做錯事,就會給太子妃引來殺身之禍。


    就在這時,眼見著太子妃氣衝衝地進入屋內,公子錦方才將目光投向薛老大。


    隻見他微微躬身行禮後,語氣堅定地說道:“國師大人,請您放心離開吧。太子妃這邊,有屬下來負責看守,定會確保萬無一失。”


    薛老大聞言,冷冷地掃了公子錦一眼,沉聲道:“公子錦,你莫要忘了,當初可是我救下了你這條性命,若此次太子妃出了任何差錯,哼!你的小命恐怕也就難保了。”


    公子錦趕忙低下頭來,誠惶誠恐地應道:“屬下明白,定當竭盡全力保護好太子妃,絕不讓她受到半點兒傷害。”


    聽到這話,薛老大臉上的神色並未有所緩和,依舊板著臉,無比嚴肅地警告道:“你心裏清楚便好,隻要你能圓滿完成此事,你所期望之物,自會賜予於你。”


    “不過,倘若因你失職導致太子妃遭遇不測,那麽不僅是你,就連那些你所在乎之人,恐怕也難以在這世上繼續存活下去了。”


    公子錦聽後,身體不禁一顫,但還是強作鎮定地點頭稱是:“屬下知曉其中利害,還請國師大人放心。”


    言罷,他便快步走到薛錦畫的房門前,如同一尊雕塑般筆直地站立著,並一臉肅穆地高聲喊道:“有臣在此守護,太子妃必定安然無恙!”


    看著他如此,薛老大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終於緩緩落迴原位,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後,這才邁著輕快的步伐迅速地出了門。


    而另一邊,皇帝所在的宮殿此刻卻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薛老大腳步匆匆地走了進去,隻見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原本平靜的麵容在看到他進來之後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國師啊!漠北竟然真的南下入侵了,朕如今可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皇上心急如焚地說道,聲音之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焦慮與擔憂。


    原來,就在不久之前,皇帝剛剛收到了來自邊境的緊急軍情,得知漠北大軍已經開始大規模向南挺進,形勢萬分危急。


    這個消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使得皇上整個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心頭。


    其實,國師早就洞察到了三皇子企圖謀權篡位的陰謀。


    因此,那日他故意拿著漠北可能會有所行動這件事作為借口,巧妙地設下一個局,讓三皇子誤以為時機已然成熟,從而迫不及待地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然而,雖然成功地解決掉了三皇子這個心腹大患,但沒想到緊接著漠北的問題又突然爆發出來,這著實讓人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麵對眼前的困境,皇帝不禁愁眉不展,憂心忡忡地質問道:“國師,你當初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過我國運將會逐漸好轉嗎?為何如今局麵卻變成了這般模樣?”


    聽到皇上的質問,薛老大趕忙躬身行禮,然後不慌不忙地迴答道:“皇上息怒,請聽微臣一言。”


    “三皇子乃是皇族中的一員,他所犯下的罪行無疑對我朝的國運產生了極大的負麵影響。”


    “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正因如此,才導致了如今這種複雜棘手的局勢。”


    “但請陛下放心,微臣定會竭盡全力想出應對之策,保我江山社稷無虞。”


    皇帝在聽到這番話後,腦海中的思緒如電光火石般飛速轉動著,幾乎就在一瞬間,便將所有線索串聯在了一起,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隻見他原本還算平靜的麵龐,此刻卻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甚至隱隱透出一絲寒意。


    “如此說來,竟是三皇子所做之事影響到了我朝國運,從而引得那漠北之兵悍然南下?”


    皇上緊盯著麵前之人,一字一句地問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其中蘊含的威嚴卻是讓人不敢直視。


    “皇上所言極是,可以這般理解。” 國師恭恭敬敬地應道,額頭上已不自覺地滲出一層細汗。


    然而,這邊話音剛一落下,隻聽得一聲清脆而響亮的 “啪......”驟然響起。


    原來是皇上怒不可遏,猛地一拍身前的桌子,震得桌上的筆墨紙硯都險些跳了起來。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皇帝氣得渾身發抖,胸膛劇烈起伏著,口中不停地怒斥道:“這孽子的所作所為,不僅僅是忤逆犯上、大逆不道那麽簡單,更是直接影響到了朕辛辛苦苦打下的這片江山社稷!朕此次定不會輕易饒恕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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