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這番話語,猶如一把雙刃劍,不僅將她自身置於懸崖邊緣,更是賭上了她此生所積累的全部榮耀與威望。


    皇上起初對太子妃是否會如此膽大妄為之事持有深深的懷疑態度,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的內心開始動搖起來。


    究竟真相如何呢?皇上的臉色瞬間變得緊繃,目光如炬地凝視著太子妃所在的那間屋子。


    此刻,他不再有絲毫的遲疑,毅然決然地邁開大步,徑直朝屋內走去。


    一旁的青衣知道皇上此時心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麵對此情此景,她根本不敢上前阻攔半分。


    而皇後的心底則樂開了花,一想到太子妃即將麵臨嚴厲的懲處,她興奮得幾乎兩眼放光,腳步輕快地緊跟著走進了屋子。


    “太子妃啊太子妃,你這紅杏出牆的罪名,可是板上釘釘一般,再也無法抹去!還有你腹中那來路不明的胎兒,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野種!就算我無需多費口舌,待皇上知曉此事後,定然會對你嚴懲不貸!”皇後在心中暗自思忖道。


    至於太子妃肚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血脈,其實已無足輕重,因為隻要咬定那就是野男人的骨肉,皇上又怎會不信?


    青衣本還想勸阻,可皇上此時已經對皇後的話深信不疑,再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朝著裏麵走去。


    “不要啊………你能不能輕點?”


    皇後聽著這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血液仿佛都沸騰了起來,興奮之色在她的臉上蔓延開來,“皇上,太子妃竟敢淫亂後宮,實在是罪大惡極,理應誅其九族啊!”


    皇上宛如一座雕塑般站在門口,遲遲沒有挪動腳步,然而,他那渾身傾斜的怒氣,卻如洶湧的波濤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皇後原本跟在皇上身後,並未目睹屋內的情景,感受到皇上的怒氣後,她的內心早已如波瀾壯闊的大海一般,激動到了極點,“皇上,太子妃如此失德,必須要重重地懲罰她,方能以儆效尤啊!”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隨著裏麵傳來的那如寒冰般冰冷的聲音,皇後終於看清了裏麵的人是誰,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如死灰一般,“國師大人,怎麽會是你?”


    國師此時的臉色已經冷若冰霜,仿佛能將人凍傷,“皇後娘娘,若不是我,你以為還會有誰呢?”


    皇後的心此刻猶如波瀾壯闊的大海,震驚到了極點,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之人竟然不是其他男人,而是國師………


    若是換作其他的男子,她或許還能說些什麽出來,但是如今看來………這顯然就是癡人說夢。


    眾所周知,國師多年來一直坐在那張特製的輪椅之上,其雙腿猶如失去生命力的枯枝,更別提行那床笫之事了。


    此時此刻,房間內的景象卻猶如一幅詭異的畫卷。


    隻見寬敞華麗的大床上,隻有太子妃一人側臥著,而國師壓根兒就不在床上。


    倒是有一名伶俐乖巧的宮女,正站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替太子妃按摩著身體。


    短暫的沉默過後,還是薛錦畫率先迴過神來。


    她心中猛地一驚,但很快她便恢複了鎮定,迅速調整好姿態,慌慌張張地從床上坐起身子,畢恭畢敬地朝著門口行禮道:“見過父皇,母後。”


    皇上踏入房內,他的臉色緊繃著,隱隱透露出一絲不悅之色。


    那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睛,恰似兩道閃電,緊緊盯著床上的薛錦畫,沉聲問道:“太子妃,你這是在做些什麽?”


    薛錦畫聞言,心頭一緊,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遠處站立著的皇後。


    隻見皇後的麵色陰沉似水,凝重得令人感到壓抑,她那淩厲駭人的目光猶如兩道寒光直直地射向薛錦畫,仿佛下一刻就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麵對如此局麵,薛錦畫強自定了定神,趕忙開口解釋道:“啟稟父皇,兒媳今日不知為何突然覺得腹部不適,擔心可能是腹中胎兒動了胎氣,所以才讓人前來查看。”


    “但又想到兒媳畢竟與國師大人乃男女有別,多有不便之處,於是便留了這名小宮女在此為兒媳檢查一番,還望父皇和母後明察。”說罷,她又是深深一躬,那模樣顯得極為惶恐不安。


    薛錦畫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還是一臉故作驚訝的樣子,仿佛自己是那最純潔無辜的小白花,“誰知道母後………是不是對此有什麽誤會,進來就說那些讓兒媳聽不懂的話來………”


    皇後娘娘原本就難看的臉色,在這會已經是徹底的繃不住了,“胡說,本宮剛剛在外麵明明聽見你………”


    那句不知廉恥的話,皇後便是如鯁在喉,再也說不出來。


    “本宮的意思是,國師大人不是每日清晨都會準時來你宮中嗎?怎會在這時候出現在你的宮中,莫非………你是有什麽見不得光的秘密不成?”


    皇上眉頭緊蹙,臉色異常難看,薛錦畫卻是微微一笑,顯得無比的坦蕩,“母後,國師大人之前的確是早上就來東宮了,可這人………總有出現意外的時候,國師大人早上來的時候,我正在酣眠,他不忍擾我清夢,便尋了下午的時間來,怎地到了母後的口中,竟然變成了那不可告人的秘密?母後如此想法,莫不是你心中有鬼,想要掩蓋什麽?”


    皇後麵色一緊,“你休要胡言亂語,誰掩蓋什麽了?”


    “若不是在刻意的掩蓋什麽,那麽母後你為何會對國師大人來我東宮的時間了如指掌,難道你是那能掐會算的神仙不成?”


    “剛剛母後都尚未踏入這扇門時,便如此篤定我的屋子中藏匿著男人,難道是母後你未卜先知?”


    皇後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皇上的神色也變得好似那深不見底的湖水一般,若有所思起來。


    薛錦畫卻是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繼續說道,“母後,你莫非是在派人暗中監視我吧?”


    “我沒有,你休要胡言亂語。”皇後自然是矢口否認。


    “哦,既然沒有的話,那母後是否應當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現在太子不在東宮,皇後娘娘怎能如此肆意汙蔑於我?難道就未曾考慮過太子的情分嗎?”


    皇後的臉色此刻陰沉至極,她無論如何也未曾料到,自己竟然會被薛錦畫這般戲弄。


    “是你,定然是你蓄意為之,你這是在蓄意汙蔑本宮。”


    “夠了!”站在一旁的皇上終於按捺不住,怒吼道。


    皇後立刻閉了嘴,眼底滿是委屈,如那被寒霜打過的嬌花。


    薛錦畫則是微微垂眸,仿佛那深潭一般,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薛老大的眼睛微微眯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爬上了心間。


    他看向薛錦畫,然而她卻將視線撇開,根本不給他與之對視的機會。


    薛老大也並非愚笨之人,瞬間便洞悉了其中的玄機。


    看來,自己是被薛錦畫給利用了。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臣妾真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怎麽會忽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皇上麵色發緊,“皇後,你還記得你剛剛在外麵說的話吧?”


    皇後麵色蒼白,剛剛自己說了………若是太子妃屋子裏麵沒有男人,她這個皇後不當也罷。


    可是那隻是為了她為了讓皇上下定決心進去看呀,並不是真心的呀?


    若是自己不能當皇後的話,那………不會的,自己是費了多大的心思才能爬上這個位置,怎麽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是就被廢後?


    而且還是因為這個原因,說出去豈不是被人笑掉大牙?皇後立馬就跪了下來,連忙說道,“皇上恕罪,臣妾隻是關心太子妃,並無他意。”


    “太子他去了南嶺,臣妾是擔心太子妃沒有人照顧,加上她初次懷孕,我害怕她不懂,所以才會讓人看著,臣妾也是一片炙熱之心啊,還請皇上明鑒。”說完之後,皇後竟然直接跪了下來。


    皇上聽聞此言,直接皺眉,薛錦畫卻跪了下來,“父皇明鑒,母後一片炙熱之心,可是………剛剛的事情是父皇親眼所見,若不是呢?”


    “兒媳就算是沒事,可………但凡是今日的事情傳了出去,兒媳那還有什麽臉麵見人?”


    “太子殿下如今還沒迴來,若是消息傳了過去,兒媳不能當麵親口解釋,會讓太子殿下如何去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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