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嬪妃們一個個噤若寒蟬,誰也不敢輕易開口說話,生怕一不小心就觸怒了正在氣頭上的貴妃娘娘。


    然而,就在這片沉默之中,薛錦畫卻突然輕笑一聲,打破了這份壓抑的寂靜:“貴妃娘娘莫不是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家的醜事吧?”


    要知道,皇家的那些醜聞可都是些見不得光的肮髒事兒。


    通常情況下,眾人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其捂得嚴嚴實實,絕不讓半點風聲走漏出去。


    可是這位貴妃娘娘倒好,居然還妄圖讓全天下的人都知曉此事。


    聽到這話,一旁的靜妃也不禁微微一笑,附和道:“是啊,像這樣的醜聞,如果真是被外人給知道了,那可真是丟盡了咱們皇家的臉麵。”


    此時的貴妃娘娘臉色愈發陰沉難看,心中的怒火猶如洶湧澎湃的海浪一般瞬間升騰而起。


    隻見她狠狠地瞪著靜妃,厲聲道:“靜妃娘娘這麽說,難道是覺得本宮在這裏肆意宣揚不成?”


    麵對貴妃娘娘的質問,靜妃趕忙賠笑道:“貴妃娘娘,您可千萬別誤會,臣妾不過是好心地提醒一下而已。”


    “哼!什麽提醒?依本宮看來,說不定去冷宮的人,有八成就在這現場呢!”貴妃娘娘冷哼一聲,目光如刀般掃過在場的眾嬪妃。


    隻見她目光閃爍,似是意有所指地瞥向靜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


    靜妃見狀,心中頓時燃起一團怒火,她猛地站起身來,怒目圓睜,指著對方大聲嗬斥道:“貴妃娘娘,你這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認為那個人會是我不成?”


    麵對靜妃的質問,貴妃卻不慌不忙,輕輕抿了一口茶,然後慢條斯理地迴應道:“本宮可沒這麽說呀,但有些人心思活絡得很呢......整日裏耐不住寂寞,誰知道會不會一時衝動,真就做出這種事來了。”


    這話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進了靜妃的心窩子。


    靜妃氣得渾身發抖,頭上的頭釵也跟著劇烈顫抖起來,仿佛隨時都會掉落一般。


    她咬著牙關,恨恨地說道:“貴妃娘娘,你何必如此拐彎抹角!有本事你就直說那個人就是我!”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薛錦畫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她輕咳一聲,緩緩說道:“好了,各位娘娘,這般爭來爭去又有何意義?如今既無確鑿證據,何苦在此糾纏不休呢?覺得這樣鬧下去很有趣嗎?”


    接著,她將目光轉向貴妃,繼續言道:“貴妃娘娘倘若當真握有證據,不妨直接呈上來便是,何必在這裏含沙射影、故弄玄虛呢?”


    被薛錦畫這麽一說,貴妃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原本高傲的神情此刻也消失無蹤。


    她緊握著手中的帕子,心情顯然已跌落穀底。


    就在靜妃娘娘正沉浸於自己的得意之中時,薛錦畫忽然開口說道:“這件事情確實乃是皇家的絕密之事,如果被外界所知,那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正因如此,太後娘娘也知道了此事,早就對此事采取了措施,不僅處理掉了相關事情,而且還下了懿旨,這旨意明確說明,關於這件事,除了皇宮裏的諸位娘娘知曉外,絕不可泄露給其他任何人。”


    說到此處,薛錦畫微微停頓了一下,接著加重語氣警告道:“倘若這消息不慎走漏風聲,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的話......”


    她沒有把話說完,但其中蘊含的威脅意味已然不言而喻。


    “到那時,恐怕就別怪她老人家不講情麵了。”


    薛錦畫的這句話仿佛一道驚雷,在靜妃和貴妃的心頭炸響。


    兩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尤其是靜妃,原本還掛著幾分得意笑容的臉龐此刻已完全陰沉下來。


    而一旁的貴妃更是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見此情形,薛錦畫連忙繼續安慰道,“不過呢,兩位娘娘大可不必過於擔憂。”


    “太子殿下他定會全力以赴將此人捉住的。”


    “不管是宮中的嬪妃、宮女,亦或是太監,隻要是這皇宮中的一員,太子殿下都會逐一仔細盤查,絕不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啦。”


    聽了薛錦畫這番話,靜妃稍稍猶豫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期望太子殿下早日將那人擒獲了。”盡管嘴上這麽說,可她心裏卻仍舊有些忐忑不安。


    旁邊的貴妃見狀,趕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但願能快點兒把這人給揪出來,省得整日像隻老鼠一樣藏在暗處,時不時冒出來惡心人。”


    靜妃聽到那番話語後,瞬間氣得臉色煞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此刻的皇上昏迷不醒,麵對這樣的局麵,她哪裏還敢再多言半句。


    於是,隻能默默地閉上嘴巴,垂下頭來。


    待到貴妃娘娘轉身離去之後,靜妃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與不安,匆匆忙忙地也跟著離開了此地。


    站在一旁的薛錦畫靜靜地凝視著這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難道此事真的就出在她們二人之中麽?”


    然而,從表麵上來看,無論是靜妃還是貴妃娘娘,似乎都並無明顯的嫌疑。


    但又或許,這一切不過隻是她們巧妙偽裝出來的假象?


    想到此處,薛錦畫不禁輕輕搖了搖頭。


    這時,身旁的淩炎開口說道:“依我之見,目前看來她們倆確實都不太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不過呢,人心難測,保不準這其中有人故意裝作無辜,以掩人耳目。”


    “所以,在尚未掌握確鑿證據之前,咱們切不可貿然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薛錦畫聽後微微頷首,表示讚同淩炎所言。


    隨後,她便留在東宮裏稍作歇息。


    不多時,一名宮女匆匆趕來,向薛錦畫施禮稟報:“太子妃,太後娘娘有請您前去相見。”


    聽聞此言,薛錦畫不由得心頭一緊,暗自疑惑:“太後怎會在此刻召見我呢?”


    淩炎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臉上流露出的異樣神色,輕聲安慰道:“若是你不想過去的話,不妨由我去向皇祖母說一聲。”


    薛錦畫輕輕搖了搖頭,婉言拒絕道:“不必如此麻煩,你隻需繼續派人緊緊盯著後宮眾人即可,或許他們很快就會有所行動。”語畢,她款步朝著太後的寢宮走去。


    待薛錦畫抵達太後寢宮時,隻見太後正手持剪刀,專心致誌地修剪著花枝。


    聽到腳步聲漸近,太後頭也不抬地道了一聲:“來了。”盡管語氣還算客氣,可手上的動作卻並未停歇。


    薛錦畫微微頷首,輕聲問道:“皇祖母,不知您喚孫媳前來所為何事?”


    太後輕歎一口氣,緩緩說道:“哎,人一旦上了年紀啊,就時常感到孤寂難耐,總想尋個能陪我說說話兒的人。”


    薛錦畫聞言,低垂眼眸,心中暗自思忖:找人聊天恐怕隻是托詞,真正目的無非是想從自己這兒探聽些消息罷了。


    然而,正當她思索該如何迴應之時,寢宮內突然傳出一陣清脆的聲響——竟是一隻茶杯被摔落在地,緊接著便有人高唿:“太後娘娘,不好啦!純妃娘娘暈倒了!”


    太後聽聞此訊,麵色瞬間變得緊繃起來,眉頭緊皺,一臉怒其不爭的表情嗔怪道:“真是個不中用的東西!不就是抄寫幾篇佛經而已,怎的竟會暈厥過去?”


    純妃娘娘?


    薛錦畫一臉茫然,心中實在想不起關於她的任何事情。


    隻見太後微笑著說道:“太子妃先去前麵等我吧,我進去換件衣服。”


    薛錦畫微微頷首,應聲道:“好的,那我就在前麵等著您。”說罷,她目送太後娘娘轉身走進內室。


    待太後離開後,薛錦畫不禁心生好奇,轉頭向身旁的青衣詢問道:“這位純妃娘娘究竟是誰啊?我之前好像從未聽聞過此人呢。”


    青衣抿了抿嘴唇,壓低聲音迴答道:“聽說這純妃娘娘乃是國師大人從遙遠的漠北帶迴來的。”


    “據說她生得極為貌美,猶如天仙下凡一般,隻可惜,自從被皇上寵幸過一次之後,就被太後娘娘帶到了這佛堂之中。”


    說到此處,青衣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又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而且呀,太後娘娘還說......說純妃娘娘是個災星,會給宮廷帶來不幸和災禍。”


    “所以,太後娘娘要求純妃娘娘每天都要來此抄寫佛經,以祈求菩薩能夠洗刷掉她身上所謂的罪孽。”


    聽完青衣的這番話,薛錦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接著青衣又感慨地歎氣道:“要說這位純妃娘娘確實挺可憐的。”


    “原本就是來自漠北的異鄉之人,本就對我們這邊的漢字並不熟悉。”


    “然而,令人無奈的是太後娘娘竟然格外………苛刻,非得要求純妃娘娘要用漢字進行抄寫。”


    這日複一日、夜以繼日地不停抄寫,對於嬌弱的純妃娘娘而言,又如何能夠承受得住這般苦楚呢?”


    就在青衣話音剛落之際,隻見太後已經迅速地更換好了衣物,並從內室緩緩走了出來。


    她神情嚴肅,開口問道:“冷宮之中所發生之事,現今可有任何端倪浮現?”


    薛錦畫心中暗自思忖著,自己早該料到被傳喚至此絕不僅僅隻是為了解悶這般簡單罷了。


    於是,她趕忙恭恭敬敬地迴答道:“迴稟皇祖母,截至目前為止,此事尚暫無明顯的進展。”


    “不過,好在太子殿下已經展開了調查,且已經找到了關於那名男子的部分相關線索,想來,不久便能有結果了。”


    太後聽聞此言後,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輕輕地撥動起手中的茶蓋,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此甚好。”


    “而今皇上昏迷不醒,朝中那幫心懷不亂臣賊子,還有後宮的裏麵的那個賤人,其野心勃勃之態愈發難以遮掩,他們的心思也變得不安分起來了。”


    “你告訴給太子,讓他無需有所畏懼,倘若一旦發覺有任何形跡可疑之人,不必遲疑,隻管下令將其亂棍打死便是!”


    薛錦畫隻是微微頷首示意,動作優雅而輕柔。


    太後見狀,並未多言,沉默片刻後,突然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輕聲說道:“哀家這頭啊,不知怎地,又開始疼起來了。”


    薛錦畫聽聞此言,心中暗喜,這不正是一個離開太後寢宮的好時候嗎?於是,她便向太後行禮告退。


    太後輕輕揮了揮手,也準許了她的請求。


    待走出宮殿後,薛錦畫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此時,她不經意間瞥見前方不遠處,純妃正由兩名宮女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緩緩離開。


    薛錦畫原本並沒有想要上前與純妃打招唿的念頭,但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之際,一陣清脆悅耳的玉佩碰撞聲傳入了她的耳中。


    這聲音猶如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瞬間吸引住了薛錦畫的全部注意力。


    她全身猛地一顫,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目光緊緊鎖定在了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之上。


    隻見那人身材高挑纖細,身著一襲華麗的宮裝,雖然看不清麵容,但僅從背影便能感受到一種清冷孤傲的氣質。


    薛錦畫不禁暗自思忖道:難道會是她嗎?


    懷著滿心的疑惑和好奇,她再次定睛細看。


    這時,走在前麵的人兒似乎察覺到了來自後方的灼灼目光,忽地止住步伐,緩緩轉過身來。


    刹那間,一張絕美的麵龐映入了薛錦畫的眼簾。


    她那五官深邃立體,猶如雕刻大師精心雕琢而成的藝術品,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尤其是那雙眼睛,如同深邃的湖泊一般,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再加上高挺的鼻梁、微翹的唇角以及略帶異域風情的麵部輪廓,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既美麗動人,又充滿了張揚的氣息。


    “太子妃。”純妃開口說道,聲音清脆婉轉,宛如黃鶯出穀。


    來到此地已經有一段時間的純妃,自然也學習掌握了一些簡單的漢語。


    盡管她身為後宮中的嬪妃,但說到底不過是皇上的一個小妾罷了,無權無勢的,當她麵對太子妃時,態度自然也是恭敬有加、客客氣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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