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錦畫原本緊緊捂住嘴巴的手逐漸放鬆開來,她大口地喘著氣,而這時,一陣低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畫畫,真是抱歉啊,剛才我實在太擔心你會突然出聲從而暴露我們,這才不得已捂住了你的嘴。”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薛錦畫定了定神,輕聲迴應道:“殿下,我自然知道是你。”


    淩炎聽後,暗自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青衣跟我說你來這邊了,我心裏一直忐忑不安,生怕你出什麽意外,於是就隨便找了個借口匆匆趕過來了。”


    “還好,我真的來到了這裏。”想到方才可能出現的危險狀況,淩炎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倘若剛剛那個驚險的場麵不幸被薛老四察覺,恐怕將會引發難以預料的後果。


    此時,薛錦畫的心中充滿了疑慮和不解,她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四哥不過隻是一個臣子而已,這裏可是戒備森嚴的皇宮禁地,他究竟為何要冒險來此呢?難道他就一點都不懼怕被別人發現嗎?”


    要知道,薛家縱然權勢滔天,但畢竟這裏是深宮內院。


    一旦有人發現薛老四與後宮的娘娘,甚至隻是宮女私下相會......對於整個薛家而言,都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薛家老大乃是堂堂國師大人,其身份尊貴無比。


    平日裏,憑借著國師大人的身份和地位,他自由出入皇宮早已成為家常便飯之事。


    更何況,現今他的地位已經是權勢滔天。


    皇上已經病倒臥床不起,朝中即便有人對他的行為心存不滿或持有異議,但在此等關鍵時刻,誰又膽敢輕易多言半句呢?


    畢竟,誰敢與權傾朝野的國師大人作對?


    薛錦畫至此方才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其中緣由所在。


    然而,她心中的疑惑並未因此而消除——剛才與薛家老大私下相會之人究竟是誰呢?懷著滿心的好奇,薛錦畫不禁輕聲問道。


    一旁的淩炎微微皺起眉頭,沉聲道:“如今父皇昏迷不醒,倘若真是後宮中的某位妃子按捺不住寂寞之心,在此時與人私通幽會,那可便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死罪。”


    說到此處,淩炎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隻不過,此地乃冷宮,本就已荒廢多時,我方才也是行色匆匆,未曾看清那人究竟是誰,但你放心好了,這件醜事既然已有了開頭,必然還會再次發生,總有一日,我們定能將他捉住的。”


    聽了淩炎這番話,薛錦畫輕點頷首表示認同。


    沒過多久,二人便一同前往了養心殿。


    當他們抵達養心殿時,卻發現皇上依然處於昏迷狀態之中,毫無蘇醒之跡象。


    更令薛錦畫感到詫異的是,她此番前來竟未見到貴妃娘娘的身影,就連一向受寵的靜妃娘娘竟然也不在此。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想那平日裏頭,這兩個人總是爭先恐後地往皇上跟前湊,恨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們對皇上有多麽的忠心耿耿呢。


    然而此刻再瞧瞧?


    皇上不過是昏迷不醒而已,這二人居然就已經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正當薛錦畫暗自思忖著,這兩人當中會不會有一人便是出現在冷宮的那位時,國師和薛老四突然現身於此。


    隻見國師大人微微眯起雙眸,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掐算一番之後,旋即開口言道:“皇上雖仍處於昏迷之中,但氣運猶在,蘇醒過來也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這話一出,宛如一顆定心丸落入眾人心中,原本有些躁動不安的心瞬間安穩下來。


    此時的薛錦畫一直低垂著頭顱,而一旁的淩炎則正與國師地交談著。


    她已經想要將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限度,隻盼旁人莫要留意到自己。


    怎奈事與願違......即便如此,她依舊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有道道目光如芒刺在背般落在自己身上。


    終於,按捺不住心頭的好奇,薛錦畫緩緩抬起頭來。


    刹那間,她的視線毫無防備地與薛老四直直相撞。


    那一刻,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尖猛地一顫,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緊。


    但她很快迴過神來,故作鎮定地佯裝未曾察覺到他眼中那不易察覺的細微波動,緊接著又仿若無事發生一般,若無其事地重新低下頭去。


    “皇上如今病重,太子殿下理應保重身體才是。”國師那帶著一絲關切的聲音再次傳來,然而對於薛錦畫來說,卻隻覺得無比的無聊。


    她百無聊賴地垂下頭,目光落在自己的腳尖上,仿佛那裏有著什麽吸引人的東西一般。


    “國師大人所言極是,隻是父皇一日不醒來,我這一日便寢食難安………”太子殿下的語氣充滿了憂慮,他與國師之間繼續著那些看似客氣實則毫無新意的對話。


    而薛錦畫的心思早已飄向了遠方。


    終於,在經曆了漫長的等待後,終於結束了他們之間的客套交談。


    直到他們都緩緩退出房間,確認已經離去後,薛錦畫這才如釋重負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時,太子殿下轉過頭來,溫柔地看向薛錦畫說道:“畫畫,你去休息一會兒吧,這裏交給我。”聽到這句話,薛錦畫心中一暖,畢竟這段時間以來,她在這皇宮之中確實未曾好好休息過。


    於是,她也不再矯情,微笑著應道:“那就有勞殿下了。”


    然後轉身跟著一旁的青衣就是往門外走去。


    一路上,薛錦畫的心情輕鬆不少,但好奇心還是驅使她忍不住開口詢問:“青衣,不知靜妃娘娘跟貴妃娘娘晚上都去了何處呢?”


    青衣微微頷首,輕聲迴答道:“貴妃娘娘白天一直留在這兒照看皇上,待到奴婢前來時,貴妃娘娘方才離開。”


    “至於靜妃娘娘嘛………”說到此處,青衣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要不要接著往下說。


    但還是輕輕的說道,“自從太後娘娘當眾讓她難堪之後,便再沒有見到靜妃娘娘的身影了。”


    眾人皆暗自揣測,這位曾經備受寵愛的的靜妃會不會就此失寵於宮廷之中。


    且說那靜妃,平日裏對皇上可謂是一往情深、癡心一片,但如今看來,這份深情似乎也經不起這般風浪的考驗。


    想當初,她在皇上麵前那是何等的得寵。


    如此想來,這二人的確都存在一定的嫌疑。


    畢竟,身處這深宮內院,權力與欲望交織,人心難測,但轉念一想,諾大的皇宮其中牽涉到的人太多了,應該不會僅僅隻有她們兩人存有嫌疑?


    或許,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隱藏在這座華麗宮殿的背後。


    正在此時,一陣熟悉的唿喊聲傳來:“妹妹………”


    然而,聽到這唿喚的薛錦畫,腳下的步伐非但沒有絲毫停頓,反倒加快速度朝著宮外疾行而去。


    “薛錦畫!”見妹妹毫無反應,薛老四不禁提高了音量再次喊道。


    但任憑他如何唿喊,薛錦畫的身影依舊漸行漸遠,直至最終完全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望著那已然空無一人的道路盡頭,薛老四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道:“難道真的不是她嗎?”


    可是,如果不是薛錦畫,為何竟會如此相像?那些細微之處的相似程度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然而,他心裏也十分清楚,一個人在無意識或是下意識的狀態下,其行為和表現往往都是最為真實的,根本無法偽裝。


    那麽,究竟是誰在這錯綜複雜的局勢當中扮演著關鍵角色呢?這個謎團愈發撲朔迷離起來……


    他之所以會當著太子妃的麵直接喚出薛錦畫這個名字,其實內心深處有著自己的盤算。


    他心想著趁其不備之際,觀察一下這位太子妃在完全沒有任何防範心理的情況下,是否會不經意間暴露出一些破綻來。


    然而令人感到詫異的是,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太子妃竟然表現得猶如什麽事都未曾發生過一樣,依舊神色自若、泰然處之......


    “大哥,這裏到底是怎麽迴事呀?”薛老四滿臉狐疑地開口問道, “她分明就是妹妹,怎麽就變成為了堂堂的太子妃呢?這其中到底存在著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


    隻見薛老大連連搖頭,臉色也顯得有些陰沉凝重:“說實話,直到此刻為止,對於她到底是不是我們的妹妹,我仍舊無法確鑿地下定論,但無論如何,為了避免出現什麽差池,那邊的相關事宜必須得加緊步伐處理妥當才行,待到時機成熟之時,不論她是誰,最後都必須的死。”


    聽到這話,薛老四盡管心有不甘地點了點頭,但心底裏的疑慮依然未能消除殆盡。


    畢竟,在他看來,妹妹她根本就沒有任何過錯,甚至就連他本人都覺得大哥此番行事手段也有些不近人情了些。


    就在這時,薛老大那原本就低沉的嗓音緩緩地響了起來:“四弟啊,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你是個頭腦清醒、明事理之人。”他的話語雖然平緩,但其中卻蘊含著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壓力。


    然而,麵對薛老大的質問,薛老四卻是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而此刻,薛老大的聲音也明顯地帶上了幾分怒意:“這件事究竟該怪罪於誰?難道責任全在我一人身上不成?”


    緊接著,他又步步緊逼地質問道:“要知道,當初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哪一樁哪一件沒有事先征得過你的同意?怎麽如今反倒成了我的過錯?”


    說到此處,薛老大頓了一頓,然後目光盯著薛老四,一字一句地繼續說道:“難不成,你竟然心生叛意,想要背離我們薛家不成?”


    這一番話猶如一道驚雷,在薛老四的心頭炸響。


    他心中猛地一驚,額頭上瞬間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連忙開口解釋道:“大哥息怒,我知錯了,我隻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還請大哥......”


    聽到薛老四這番認錯的言辭,薛老大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許,他微微歎了口氣,打斷了他的話,語重心長地說道:“四弟你偶爾犯了一時糊塗,我倒還能夠諒解一二,但是,這樣的錯誤,我絕不希望再有第二次發生,你可清楚?”


    薛老四連連點頭,誠惶誠恐地應道:“大哥放心,我以後定然謹言慎行,絕不再犯同樣的錯誤。”說著,他不自覺地抬起手來擦了擦掌心沁出的冷汗。


    隨後,薛老大接著緩聲道:“你看看,老二和老三,還有晴兒,他們皆是因為不聽從指揮,肆意妄為,最終落得這般淒慘的下場。”


    “四弟,如果你不想重蹈他們的覆轍,那麽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地按照原定計劃行事。”


    “是。” 伴隨著這聲簡短而堅定的迴應,薛老大緩緩地轉動著身下的輪椅,車輪發出輕微的摩擦聲響,仿佛在寂靜的空氣中劃出一道寂寞的弧線。


    隨著輪椅逐漸遠去,隻留下一個略顯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望著薛老大離去的方向,薛老四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難以言喻的不甘心。


    盡管聽到了兄長所說的那些話語,但那又能怎樣呢?二哥、三哥以及晴兒不還是照樣下場悲慘?


    想到這裏,薛老四不禁將目光投向了自己攤開的掌心。


    掌紋交錯縱橫,似乎預示著他那充滿未知和變數的人生道路。


    他暗自思忖著:難道真的像那個向來叛逆不羈、從不聽從他人擺布的親妹妹那樣,才能夠逐漸掙脫命運的束縛,改寫屬於自己的人生篇章嗎?


    天空如同一幅巨大的黑色綢緞般鋪展開來,點綴著點點繁星。


    然而,這片看似寧靜祥和的夜空卻無法平息薛老四內心深處的波瀾起伏。


    他久久地凝視著眼前那無盡的黑暗,心中的迷茫愈發濃重,仿佛被一層厚重的迷霧所籠罩,讓他有些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時光悄然流逝,轉眼來到了第二天夜晚。


    月掛中天,灑下清冷的光輝。


    就在此時,薛錦畫收到了青衣匆匆趕來傳遞的消息:“太子妃,四爺今晚要留宿皇宮。”


    聽聞此言,薛錦畫那雙美麗的眼眸微微一閃,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


    她輕聲吩咐道:“給我盯緊了,一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前來向我稟報。”


    說罷,青衣領命而去,融入夜色之中,迅速消失不見。


    就在那話音剛剛落下之際,淩炎手下之人急匆匆地趕來傳遞消息:“太子妃,有情況了!”聽到這一消息,薛錦畫心頭微微一動,立刻頷首示意知道了。


    緊接著,她迅速行動起來,迅速的將自己裝扮成一名普通宮女的模樣。


    一切準備就緒後,她悄然跟上了薛老四,去往冷宮的路上。


    或許是由於曾經在冷宮中遭遇過被發現的驚險經曆,此次前來,薛錦畫心中多了幾分謹慎和警惕。


    一路上,她始終保持著低調,不敢有絲毫大意。


    而走在前麵的薛老四似乎也是同樣的想法,腳步放得極輕,生怕引人注意一般。


    終於,抵達了冷宮。


    然而,進入冷宮後的薛老四並未徑直奔向房間,反而一個閃身,轉身朝著院子走去。


    在院子裏來來迴迴不停地轉悠著。


    一圈、兩圈……足足轉了好幾圈,仿佛是在仔細觀察周圍是否存在什麽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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