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防衙門,糜芳正在接待士仁,糜芳見到士仁問道:“如今公安已失,兄是從何而來?”


    士仁說道:“子方,實不相瞞,我已經降了東吳,今不顧生死而來,就是為了救你性命。”


    糜芳先是大怒,後來突然長出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士仁見狀說道:“子方,曹操已經派大軍南下,關羽在樊城自顧不暇,東吳呂蒙派兵突然到了公安,你也知公安守軍隻剩老病殘,如何能守住,兵敗是死,關羽得勝迴來懲罰我督促糧草不利也是死,何況士可殺不可辱,關羽如此三番四次的羞辱我等,我一怒之下降了東吳。”


    糜芳道:“我糜家跟隨漢中王二十餘年,如今已經身居富貴,我若投降,我兄何以自處,念在好友一場,你且去,我寧死不降。”


    士仁道:“子方,此言差亦!你對君有情,君未必對你有義,我也從河北就跟隨漢中王,如今還是被關羽視作奴仆,打罵隨心。況且江陵城缺兵少將,你是守不住的,非要強守,無非增加些傷亡,江陵一失,荊州再不為漢中王所有,荊州追隨漢中王者不知凡幾,若是投降者家眷都被清算,成都恐怕頓時都會亂起來,你若投降,漢中王隻得更加倚重汝兄才是。”


    糜芳正要說話,士仁又說道:“實不相瞞,吳侯已經許諾你了高官厚祿,隻要你獻出江陵,可保你一生富貴。”


    就在此時,關羽的使者到了,糜芳連忙將士仁讓於後堂,接見來使。使者說道:“將軍有命,軍前缺糧,命糜芳押十萬擔軍前交割,違期必斬!”


    糜芳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此時士仁從後堂衝出,拔出腰間寶劍一劍刺死使者道:“子方,還要束手就擒麽!不如降了東吳吧!”正說話間,忽然有士兵報:“東吳圍城了!”


    呂蒙兵臨城下,阿鬥也急了,知道是知道,但是真的經曆了,他心裏還是發虛的,不同於公孫卓的真材實料,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就是個水貨。於是阿鬥立即召來糜威說道:“東吳兵臨城下,若是你二叔有投敵之意,你待如何?”


    糜威道:“唯有大義滅親而已!”


    阿鬥道:“如此,隨我一起見一見二舅舅吧!”說完,帶了陳到糜威一起去了城守衙門。


    殺掉使者就算是搭上了最後一根稻草,糜芳這匹駱駝終於決定投降了,正當他決定當下就要開城投降之時,有下人稟報說道:“大公子有要事求見!”


    糜芳連忙去見糜威,隻見糜威身後仍舊站著四個隨從,糜威見糜芳就問道:“二叔,可是要降東吳!”


    糜芳看著糜威,沉吟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關羽欺我太甚,不得不降!”


    糜威道:“二叔,侄兒救不得你,太子殿下當麵,你自己與他分說吧!”說完,讓出了後麵的隨從。


    阿鬥摘掉帽子,大喇喇的坐到主位上說道:“糜芳舅舅,別來無恙了!”


    糜芳大驚,大懼,身如篩糠跪下痛哭不已,阿鬥說道:“你若降東吳,自去降,隻是這江陵城就不能讓你獻出去了。”


    糜芳哭泣道:“吾愧對漢中王厚恩!非是吾願降,實則關羽淩辱,又將守城精兵調走,這江陵城依然守不住了,我願速速送太子出城。”


    阿鬥道:“我二叔兵臨城下之際,曹仁可曾棄樊城而逃。你身為漢中王姻親,卻貪生怕死膽小如鼠,連累了糜家的名聲,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何足道哉,我身為漢中王太子,寧死,絕不棄城。”


    糜芳道:“若太子如此,我寧死不降!”


    阿鬥看著糜芳,這個前生今世裏都說不清到底是不是罪人的罪人,淡淡的說道:“如此,舅舅是不怕死嘍!”


    糜芳道:“太子盡管吩咐,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阿鬥說道:“既然如此,你且與那士仁說清楚,就說隻憑他一張口,實不敢獻城,讓他迴去拿了呂蒙的保證,明日獻城。”


    糜芳稱是,出去見了士仁。


    士仁道:“子方何故痛哭?”原來是哭聲被士仁聽到了。


    糜芳道:“我侄子在此,聽聞圍城,要返成都,因我投降愧對兄長,投降之後此生不得相見,故而與侄抱頭痛哭!”


    士仁道:“此乃人之常情也!”


    糜芳道:“君義兄,非是我信不過呂蒙,隻是投降之事需慎重,請兄迴去詢問清楚,我投降後官拜何職,請大都督為我作證,我便明日獻城!”


    士仁得了糜芳的承諾,誌得意滿的離去。


    次日一早,士仁進城,拿了呂蒙的手書,呂蒙保證舉薦糜竺為偏將軍,比現在的官職高了不止一點,糜芳喜笑顏開,讓呂蒙在城門前等他拿了印綬及南郡地圖獻城投降,士仁聽後,飛速稟報呂蒙。


    呂蒙帶了潘璋、周泰、士仁及幾十將士下了船,騎馬到江陵城門前,糜芳見呂蒙已到,說道:“太子殿下,臣去矣!”


    阿鬥點頭,糜芳轉身下了城樓,城門大開,糜芳身著常衣一手捧了地圖、一手捧了印綬出城而來,身後跟隨兩個粗漢手捧文冊。


    到呂蒙馬前,糜芳跪下說道:“末將特來獻城,城防印綬和南郡地圖文冊在此,請大都督接收。”


    呂蒙眼見糜芳真誠,也下了馬,潘璋、周泰、士仁也跟著下馬,呂蒙說道:“子方將軍棄暗投明,讓江陵城免了一場兵災,善莫大焉!”


    一邊說一邊準備攙扶起糜芳,隻見糜芳將手中印綬一拋,從袖中掏出一個匕首,一個閃身徑直向呂蒙刺去,身後兩個死士也將手伸進懷中,拿出匕首向前衝來。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潘璋一個閃身拔出腰間寶劍向糜芳右手削去,周泰一手提著呂蒙的後襟往後猛的一拉,呂蒙便往後倒去。


    周泰借力向前,劍不出鞘就用劍柄去撞擊糜芳前胸,刹那間,糜芳的匕首刺到呂蒙胸前,潘璋一劍斬斷糜芳的手臂,手臂緊握匕首掉在地上,周泰用劍柄撞的糜芳口吐鮮血。


    當時是,呂蒙倒地手捂胸口緊皺眉頭,糜芳被撞的飛起,口吐鮮血,潘璋再進一劍格殺右邊死士,周泰寶劍出削,一劍刺向左邊死士胸前,左邊那死士眼見不能前進,將匕首一擲,匕首直直奔向呂蒙,呂蒙連忙用手格擋卻是晚了一步,那匕首徑直穿到胸前隻聽到“叮”的一聲。


    糜芳眼見不成,便大聲叫道:“君義(士仁的字)依計殺敵!”


    士仁一聽,頓時頭皮發麻,正要後退被呂蒙喊道:“殺!”士兵一擁而上,士仁轉眼便成為肉泥。


    糜芳倒地,掙紮欲用左手去拿匕首,被潘璋一劍刺死。


    江陵城門緩緩閉上,阿鬥出現在城頭,大聲喝道:“呂蒙小兒,西楚霸王為江東子弟打下的豪傑名號,從此變為江東鼠輩亦!”城樓上千士兵齊聲高喊“白衣渡江,江東鼠輩!”


    呂蒙本就擔心糜芳在詐降,於是在常衣裏麵穿了護身軟甲,這才躲過這場驚險的刺殺,若無軟甲在身,恐怕此刻已經走到奈何橋了。盡管有軟甲在身,糜芳身為武將用匕首刺到呂蒙胸前力道也到了內府,呂蒙身體本來就不好,今遭遇刺殺又驚又怕,喪失理智之下殺了士仁才明白過來,應是中了糜芳的死間之計。再加上城樓上被阿鬥喊破手段,惱羞成怒,怒氣攻心,此時胸中氣血翻湧不已,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潘璋、周泰見大都督暈了過去,急忙上前搶迴大都督,又怕城內突然殺出伏兵,慌忙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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