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盒子。」秀女的視線直盯著顧妍夕的手,見她拿起來了,忍不住催促,「顧姐姐快打開讓我們看看啊。」


    顧妍夕朝著門外看去,視線在安儀她們那邊掃過,眼底帶著得意:「好啊,打開給你看看。」


    白透的脂膏沒有特殊的香氣,唯有湊近了聞才有一股淡淡的味道,這樣的東西在魏安城裏也不少見,可看她們的眼神,就似是看到了什麽珍寶,站在迴廊旁的安儀忍不住嗤笑:「都像沒見過世麵似的,一盒雪花膏就有趣成了這樣。」


    「這樣的東西每年宮裏都會賞賜不少。」臨平王府的小郡主楊卉卉聲音比安儀大多了,她不屑的看著顧妍夕,「太多了用不完都是賞賜給下人的。」


    「這可是太子殿下賞賜的。」顧妍夕身旁的秀女不服氣,「說明殿下看中顧姐姐。」


    「是啊,宮裏更加用不完了,太子也不缺這些東西。」楊卉卉嗬嗬笑著,「至於賞賜給她麽,興許是因為站的太近,覺得她皮膚太差了。」


    顧妍夕輕輕合上盒子笑了,她和臨平王府的小郡主可沒過節,如今這不就是狗急了跳牆的事,吃不到葡萄才說葡萄酸呢,於是她悠悠然著語氣:「就算是我皮膚不好,那也是太子殿下對我的關切,不論是用不完也好,別的也罷,殿下既派人過來送給我,我自然是要好好收著用著。」


    楊卉卉冷哼了聲,顧妍夕臉上的笑意更甚:「既然是太子殿下賞賜的,我也不能獨吞了不是,下午嬤嬤教大家描宮妝,這雪花膏就大家一起用吧。」


    楊卉卉轉身離開了迴廊,隨後安儀也離開了,顧妍夕臉上是大勝的神情,一旁的秀女不忘記誇她,太子殿下記住了她,那這太子妃的事兒還有什麽懸疑呢,皇上這麽疼愛太子,選誰成婚還不是太子說了算。


    ……


    下午時儲秀宮裏的秀女集合在一塊兒跟著宮中的嬤嬤學描宮妝,若是有一天她們做了妃子自然有人伺候這些,可若是成了宮女,那就隻有伺候人的份,所以都得學。


    顧妍夕很客氣的把雪花膏拿出來和大家一起分享,真的到她身旁分享用這個的人卻隻有寥寥數個,有些人是沒好意思,有些人是不屑,和顧妍夕走得近的自然是最先用的。


    就坐在顧妍夕前麵的安儀神情有些不屑,她拿起麵前嬤嬤們準備好的脂膏聞了聞,聲音不大不小:「宮裏的東西就是好,拿來給我們練習的都是如此。」


    顧妍夕麵前的也有,她如今興致高,也不介意安儀冷嘲熱諷的,抬了抬頭讓一旁伺候的宮女把她麵前的給安儀送了過去,笑眯眯道:「安秀女喜歡的話我這個也給你,宮裏的東西雖好量卻不多,我怕你們不夠用呢。」


    拐彎著說她臉大呢,安儀伸手勾了些麵前的往臉上輕輕擦開:「不用這麽客氣,既然是太子殿下賞賜的東西,顧秀女還是自己好好享用,錯過了這迴,怕是以後沒有這機會了。」


    綿裏藏針的話你來我往誰也沒有相讓,旁邊別的秀女也不敢插嘴,在嬤嬤的指點下大家先給自己上了一次妝,待簡單清理後要兩兩相對給別人畫,正等顧妍夕給對麵的秀女塗脂膏時,秀女忽然捂住臉喊了聲疼。


    顧妍夕臉色一沉:「怎麽,難道我的手刮疼了你的臉不成。」


    秀女忙搖頭:「不是,是真的疼,還有些癢。」


    話音剛落顧妍夕看著她的眼神有了變化,那張白皙無暇的臉上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冒起了一點一點的紅,像是敏症,轉眼就布滿了整張臉,看的顧妍夕覺得自己的臉都有些癢。


    可沒等她做別的反應,那捂著臉喊疼的秀女卻用更怪異的眼神看著她,伸手指著她的臉頰驚唿:「你的臉!」


    顧妍夕即刻拿起桌子上的銅鏡,看到自己臉上跟那秀女一樣滿是紅點,手一抖:「這是怎麽迴事!」


    跟著是坐在後麵還有幾個秀女的尖叫,她們的臉上都出現了和顧妍夕一樣的症狀,滿臉的紅點不說,其中兩個的臉還有些腫,又疼又癢,止不住想去抓。


    幾個嬤嬤很快發現了情況派人去請太醫,又囑咐她們不能隨意亂抓,除了這幾個之外,其餘的人卻更像是看熱鬧,尤其是安儀她們,幸災樂禍的看著,那邊的小郡主更是冷嘲熱諷:「可千萬別抓啊,這要是抓花了臉,連複試都不用了。」


    火辣辣的感覺滿臉頰都是,又很癢,顧妍夕覺得自己的臉也有些腫了,她捂著臉心急如焚,聽到小郡主在那兒這麽說,真的是快急哭了。


    很快兩個太醫請到了,檢查過各個秀女後詢問顧妍夕有沒有塗額外的東西,眾人的視線一下聚集到了桌子上那盒雪花膏,加上顧妍夕在內的六個秀女都塗了這個,而恰恰她們六個的臉都出了問題。


    太醫把雪花膏拿起來看了看,挑出一些聞過後眉頭輕皺:「這裏麵怎麽參了一品紅。」


    對花卉了解一些的幾個秀女臉色變了,捂著嘴驚訝:「那可是有毒的。」


    「不可能,這是太子殿下賞賜給我的,今天一大早德祿公公送過來的。」顧妍夕不信,太子賞賜的東西怎麽可能有毒,太子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派人送個雪花膏過來害她啊。


    聽她這一說太醫也猶豫了,東西是有毒,但又是太子賞賜的,這就不好說了啊。


    半響另一個太醫詢問:「這東西是不是一直隨身帶著。」


    「這怎麽可能隨身帶著,我進屋後就放在桌子上了。」顧妍夕說了一半就頓住了,緩緩迴憶著早上,臉色開始不對勁,「我把雪花膏放在桌上後就和她們一起出去了,一直到中午才迴屋。」


    說罷她驀地抬頭看李嬤嬤:「嬤嬤,這期間是不是有人進過我們的屋子,在盒子裏動手腳了!」


    早上所有的秀女都出去學規矩了,能進屋的除了嬤嬤就是宮女,李嬤嬤的臉色也不甚好看,她沉聲命人去把早上當值的宮女帶過來,這時秀女中發出了很輕的聲音:「我……我好像看到過有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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