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慢慢崩裂,最後轉化為無聲地哭泣,隨後是低沉地嘶吼。


    猶如困獸。


    掙紮救贖,還是依舊如此,隻在一念之間。


    攝像機慢慢推遠,畫麵結束。


    許知知坐在那裏,久久沒有迴過神。


    沉浸入戲中,很難出來。


    現場氣氛有些沉重,因為感染力太強了。


    馮婕已經習慣,扶起許知知坐下。


    上去拍攝完畢,休息就到了下午,拍攝出獄的戲份。


    拍攝結束,劇組正式拍攝完畢。


    惡意值也在這時候,達到了98923。


    還有1077。


    【許知知,你一定要這麽無情嗎?】


    係統聲音低沉道。


    許知知眼瞼低垂,不做一絲解釋。


    係統早已意識到許知知的油鹽不進,清楚自己無法改變許知知的決定。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係統知道自己的時間所剩無幾,他彈出光屏凝視許知知。


    【許知知,你真的贏了。】


    許知知閉眼,她沒有贏,因為她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那個她最信任,鮮活的人。


    他最維護她了,包容她的一切,相信她會堅定自我。


    如果不是他,許知知走不到這麽遠。


    這場爭鬥,沒有贏家,隻有兩敗俱傷。


    許知知午夜夢迴,心髒都會抽疼,無視對秦肅的傷害對她來說太難了。


    那些惡意,是許知知對係統的惡意。


    她第一次仇恨一樣東西。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能堅持到如今。


    她低聲呢喃,「係統,你該死。」


    痛苦猶如實質,一下下錘擊許知知心底最柔軟的弦。


    【許知知,算你狠。】


    休息完畢,許知知化妝換上戲服後投入拍攝最後一場戲。


    溫陽在監舍被通知出獄,彼時的她臉上的已經帶了風霜,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獲得了一身衣服,還有一些錢。


    是警察寄來的,他從沒放棄感化溫陽。


    似乎是在完成一場接力救贖。


    而等到出獄,這場救贖真正拉開序幕。


    她臉上帶著麻木,還有一絲絲期待,外麵的天空啊,她好久沒見過了。


    她看著獄警拉開鐵門,聽著獄警的好好做人,臉上露出一抹笑。


    真好,還能得到一句好好做人。


    走出去,暖陽灑在溫陽身上的,她的身體一半在陽光中一半在黑暗中。


    踏出去,選擇黑暗還是陽光,隻在一念之間。


    遊戲的抉擇,能否去掉荒誕的遊戲兩個字。


    她堅定地往前走,在她麵前有兩條路。


    她往左邊看看,那裏是一片繁華,卻像隱藏在霧中,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右邊好像一片原野,綠意盎然充滿生機。


    她站在原地,仰望著烈陽。


    腳步輕輕挪動。


    這裏看起來沒有明示,實際她的腳步朝著右邊去。


    溫陽最終做出了選擇,她選擇了照在身上的陽光,而非霧中看不清臉的自己。


    隨著踏出,一聲清脆的「叮咚」聲也在許知知耳邊響起。


    【叮咚,提示宿主,觸發係統的智能基因毀滅程序……】


    【毀滅密碼對接中,正在查詢全部使用記錄,查詢中……請宿主不要操縱光屏幕。】


    【倒計時:23時59分10秒……】


    許知知後不住顫抖,心髒也快速跳動起來,收緊跳動血液沸騰。


    沒有被欺騙,她真的達到了這個條件!


    她如同溫陽一樣,一腳踏出了泥濘,從此向陽!


    現場響起激烈的歡唿聲,和許知知臉上露出燦爛的笑。


    終於,終於達成目的了。


    許知知眼底露出激動的眼淚,隨後是難過的淚水,她鼻子酸楚一片。


    她的秦肅,她的秦肅真的迴不來了嗎?


    許知知緩緩蹲在地上,眼淚在她的臉頰滑落。


    馮婕以為她是激動,朝楚露他們招唿過後,帶著許知知離開。


    許知知沒哭過那麽久,最後哭累睡過去。


    她做夢了,她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她好像到了一個地方,好像是秦肅的家,她滿懷期待敲響了秦肅的門,臉上滿是期待的神色。


    她背在身後的手拿著一個米白色的絲絨禮盒,好像是帶給秦肅的禮物,是他期待已久禮物。


    很快門被打開,修長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許知知麵前,然後用陌生的聲音問許知知她是誰。


    許知知萬分惶恐,後退幾步。


    隨後是秦肅的調笑聲,他伸出手把許知知抱在懷裏,安撫她隻是一個玩笑。


    許知知破涕為笑,拿出盒子,「都是你給我買,我也給你買。」


    秦肅抓住許知知的手,讓他給自己戴上。


    表戴上,兩人之間的場景換了,換成了海邊。


    許知知感覺到了窒息感,在海裏掙紮,岸上秦肅朝著她奔跑而來。


    許知知意識到秦肅會有危險,擺手拒絕,可秦肅依舊奔跑而來。


    「不要……」許知知大喊。


    馮婕望著救護車上的許知知,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還好她時刻關注許知知的動靜,不然許知知發高燒她都不知道。


    救護車很快到達,許知知渾身都是汗水,臉紅成一片,整個人昏昏沉沉半夢半醒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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