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派。


    “感謝李宗主的告知。”


    星耀宗的宗主,皓月真人,剛剛目送清風和柳絮離開,內心便如同被巨石壓住,苦不堪言。


    痛苦源自自家長老被人無情擊殺,而兇手是一名渡劫期的強者。


    渡劫期……


    這樣的敵人,任何宗門都會避之不及。但如果他們對長老的死無動於衷,修真界又會如何看待星耀宗呢?


    從皓月真人對鎏金真人的態度可以看出,星耀宗早已習慣在外霸道橫行,修煉資源依賴欺壓小宗門和中央皇朝及周邊小國。


    如果此刻示弱,恐怕宗門的地位會被其他勢力取而代之。


    但如果硬要討個公道,對方若不買賬,豈不是更加丟臉?


    別說不買賬,就算再犧牲一兩位長老,又怎樣?


    皓月真人滿心憂慮,從觀星殿取出一枚令牌,步入密室。


    這裏沉睡著星耀宗的前任宗主,他精通卜算,皓月真人決定請他預測一下宗門的未來。


    “皓月?出了什麽事?”前任宗主名叫通玄道人,退位後便在此地隱居。


    “師尊,我想請您占卜一下宗門的未來。”


    皓月真人恭敬地跪下,詳述今日的遭遇。


    他是通玄道人唯一的親傳弟子,宗主之位代代相傳,師徒相承。


    “你是不是糊塗了?麵對渡劫期修士,卜算又有何用?老老實實道歉就是了。”


    通玄道人略顯不悅,暗自疑惑徒弟是否因當宗主而變得愚蠢。


    “但是……”


    說出心中的困惑,皓月真人不禁歎了口氣。


    若非為了宗門的繁榮,他個人寧願低頭認錯。


    “罷了,我來占卜一下。”


    通玄道人拿出一個羅盤,口中低語。


    片刻後,卦象顯現。


    “澤水困卦,外澤內水,大兇之兆!”


    澤水相接,如同泥潭。


    這意味著星耀宗的未來充滿未知,已深陷困境。


    若處理不當,可能麵臨覆滅的危險,徹底沉淪。


    皓月真人還沒來得及問解決之道,宗門內的警鍾狂鳴,弟子們手持法器紛紛衝出大殿。


    “他來了!”


    皓月真人沒想到陳拾竟然主動登門,這正合他意。


    渡劫期又怎樣?星耀宗的獨特陣法在中洲大陸獨一無二!


    想要突破,幾乎是天方夜譚!


    “讓你們的宗主出來。”


    陳拾看著眼前的薄幕,眼中流露出輕蔑。


    星耀宗的弟子聞言,已有專人去通報,但他等了半天,依舊無人出現。


    “真是不知死活。”


    陳拾對鎏金真人並無好感,自然對星耀宗也心生厭惡。


    怒火中燒,他全力施展出渡劫期的實力,一掌拍向那幾乎透明的陣法!


    砰!


    一聲巨響震撼星空,星辰宗仿佛遭受地震,陣法的薄膜上悄然出現了幾道微弱的裂紋。


    \"哦?\"


    這次輪到陳拾驚訝,他以大乘期的修為全力一擊,就算不能一舉摧毀整個星辰宗,這個陣法也應該無法抵擋。


    然而,此刻的陣法非但抵擋住了,還迅速修補著自身的裂痕!


    在星辰宗的寶庫中,肆月真人看著堆積百年的各類靈石,瞬間消失了近半,整個人愣在原地。


    沒錯,寶庫中曆經幾百年積累的億萬中品靈石,百萬極品靈石,眨眼間化為烏有。


    他守在寶庫的初衷,就是為了見識陳拾的破壞力。


    因為他們的陣法強大之處就在於,所有的傷害都能由靈石承受。


    承受的傷害越大,消耗的靈石也就越多。


    原本他設想的是,等陳拾攻擊兩次無效後,他再出來道歉認錯,這樣雙方都有台階下。


    但現在,他徹底懵了。


    \"星辰宗宗主何在?\"


    陳拾對這個陣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以他的全力一擊,陣法都能擋住,這樣的頂級陣法正是他所需要的!


    隻是不知這陣法能維持多久,


    畢竟,剛才那種攻擊雖然全力以赴,但他可以輕易做到瞬發千擊。 如果這陣法防禦力強且持久,那麽獲取陣法的布置方法,將來就能安裝在他的宗門上!


    那樣安全性和威嚴必定大幅提升!


    \"別!別打了!我在這兒!\"


    聽到陳拾的喊聲,肆月真人慌了,急忙走出寶庫,三步並作兩步,飛到空中關閉陣法。


    如果再來一次,他真的無法承受!


    幾百年的心血近乎消失一半,他的心如刀絞。


    \"我可以饒過你和你的星辰宗,但我有一個條件。\"


    陳拾先禮後兵,並不打算硬搶,除非對方不知好歹。


    \"陳宗主請說,隻要我能做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肆月真人此刻已不顧顏麵,隻想讓這位殺神盡快離開。


    越遠越好!


    \"我保中州皇朝無憂,有事可找我,另外,把你們宗門的陣法布置交給我。\"


    陳拾言簡意賅。


    \"啊?\"


    聽到陳拾要陣法,肆月真人頗感意外,他現在隻想盡快擺脫這個陣法。


    曾經他還認為此陣法堅不可摧,無懈可擊。


    但遇到陳拾後,他才意識到,這簡直是自掘墳墓!


    詳細解釋了陣法的特點以及它如何消耗靈石後,肆月真人顫抖著問道:


    \"這個陣法,您還想要嗎?\"


    不料,陳拾聽完後,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你說布置需要靈石,受到攻擊也會消耗靈石?


    隻要靈石未耗盡,陣法就不會破?


    靈石品質越高,防護效果越好?\"


    陳拾覺得這個陣法簡直是無敵的存在!


    他最不缺的就是靈石,尤其是極品靈石!


    陳拾握有幾乎無窮的頂級靈石,若盡數用於布陣,恐怕就連他自己也無法破解這陣勢。


    掌控此陣,便等同於握住了最堅不可摧的護盾。


    而陳拾,正是那銳不可當的利劍!


    “陳宗主,您瞧……”


    肆月真人麵對大乘期的陳拾,腸子都悔青了,麵容苦澀,心中掛念著庫房裏消失的海量靈石。


    “一切自便。”


    陳拾滿意地留下四字,便離開了星輝宗,直奔璿女宗。


    璿女宗位於中州大陸內最大的湖泊——雲夢大澤之中。


    雲霧繚繞雲夢澤,波濤洶湧撼嶽陽。


    這兩句詩恰如其分地描繪出雲夢大澤宛如仙境的壯麗景色,尤其是坐落在其中的璿女宗,隻收女弟子。


    因此,在修真界,璿女宗與雲夢大澤被視為不少人心中的聖地。


    然而,這座聖地即將因陳拾的到來而隕落。


    陳拾立於湖畔,目光穿透千裏的湖心,那座壯觀的宮殿盡收眼底。


    凝視著璿女宗,陳拾輕吹一口氣向湖邊。


    唿……


    微弱的氣息在湖邊激起一圈細微的波紋。


    眨眼間,波紋穿越整個湖泊,湖邊皆泛起同樣的波動。


    嗖的一聲,波紋如迴聲般在湖中穿梭蕩漾。


    一圈波紋輕輕拍打著湖心宮殿的邊緣。


    璿女宗巡邏的女修毫無察覺,對此波瀾毫不在意。


    波紋並未止息,而是自行擴散,由內至外,漸漸擴展。


    當波紋再次抵達岸邊時,已化作一朵小浪花。


    然而浪花並未停止,反而反彈,直衝湖心。


    “似乎有些不對頭!”


    女修瞥見湖的那一端,發現了微小的浪花。


    砰!


    小浪花無情地撞擊在城堡邊緣,對城堡而言隻是微不足道的衝擊。


    然而女修已警覺,取出傳音符通知他人。


    “天黑了!”


    “這是……”


    女修剛通報長老,宗門內的其他人也發現了其他異常。


    原本萬裏無雲的晴空瞬間被烏雲籠罩。


    頃刻間,雲夢大澤被遮天蔽日的烏雲包圍,一片昏暗。


    不僅如此,天空還開始飄起細雨。


    小浪花擊中璿女宗後並未停歇,而是再度向外擴散。


    一次又一次,波紋演變為波濤。


    波濤經過數次往返,一股滔天巨浪正在醞釀。


    “從今往後,再無璿女宗,門內的仙子們請另尋他處。”


    陳拾的身影在湖畔逐漸升高,最終立於遠離旋女宗千裏的雲端,輕聲說道。


    話語雖微,其威嚴卻直抵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


    雲夢澤和旋女宗內外,不僅有宗門之人,更有眾多遊人和來訪的修士。


    此刻他們皆震驚地注視這一場景。


    巨浪如潮,不斷地衝擊著城堡的石壁,迴蕩起伏,浪頭愈演愈烈。


    “陳拾!今日我要與你一決雌雄!”


    旋女宗內,一位長發飛揚的女子淩空與遠方的陳拾對峙,毫無畏懼。


    她就是旋女宗的宗主,司徒皎月。


    金花仙姑歸來後,已詳述了事情的始末。


    然而,被修真界寵溺的旋女宗怎會為一人低頭。


    司徒皎月的傲骨比金花仙姑更甚。


    金花仙姑敢於獨自在刑場上堅韌不屈,即使是在清虛宗低頭,星輝宗的鎏星真人已被滅殺之時。


    她的硬氣可見一斑。


    曼陀宗和武繼宗能夠抵抗,是因為兩宗同根同源,身為頂尖宗門,本身就強於其他宗派。


    那麽旋女宗憑什麽呢?


    “啟動陣法!”


    司徒皎月咬緊牙關,目光微眯。


    隨著命令,旋女宗的所有弟子,包括長老,紛紛就地打坐結印。


    無數元嬰從她們體內飄散,漸漸凝聚在司徒皎月身上。


    深藍的陣法光芒映照著她,她的修為不斷提升,口中念念有詞。


    鏘!


    她的氣勢猶如要挑戰天穹,欲與天地爭鋒。


    她們的倚仗就是這個合攻陣法!


    “這就是你的底牌嗎?”


    盡管對陣法不甚了解,陳拾也能大致推測,這隻是暫時提升修為的法陣。


    “請青蔓祖師,青丘祖師,青衣祖師,助我一臂之力!”


    她口中的三位祖師,是旋女宗已故的三位太上祖師,她們遺留的隨身法寶也有不俗的修為。


    司徒皎月的臉色扭曲,她已跨過大乘期的門檻,但氣勢仍在持續攀升。她要的並非初期大乘,而是中期大乘!


    雲夢澤的浪濤經過數次翻滾,如今已匯集成千尺高的巨浪。


    雖未至駭浪滔天,卻已初具規模,幾乎等同於旋女宗城堡的一半高度。


    “我原本想殺你,但現在我不想了。”


    陳拾笑容溫和,他深知這個旋女宗的老婦人在自尋死路:


    “我最初的意圖是鏟除罪魁禍首,旋女宗的美女們我一個都不想傷害,但你利用她們來提升自己的修為,你想過別人會如何看待你嗎?”


    求生的本能,人皆有之。


    沒有人願意死去,但在陳拾麵前,不死的方式有很多種。


    陳拾仁慈寬容,不喜殺戮。


    而司徒皎月此舉,即便陳拾不取她性命,她的處境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這種提升修為的陣法,對陣法內的其他弟子損傷極大。


    事件結束後,修真界對旋女宗,對司徒皎月的評價必將翻天覆地。


    她將承受千夫所指。


    盡管修真者視旋女宗為聖地,但陳拾確信,多數人更渴望看到旋女宗的弟子落入世俗,加入其他宗派,


    而這正是陳拾原先計劃要做的。


    “今日之後,我晉升大乘中期,誰還敢對我指指點點!”


    這個陣法對司徒皎月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擔,她的神情近乎狂亂,理智開始失控。


    這話一出,雲夢澤內外的其他修真者都愣住了。


    沒有人是愚笨的,這話的含義不言而喻。


    “司徒宗主,你……”


    “難道你要犧牲所有旋女宗弟子來成就你自己?”


    “那我的雲月仙子怎麽辦?”


    “我的菱悅姑娘也在旋女宗裏!”


    所有來到雲夢澤的遊客,幾乎每個人都對旋女宗內的仙女心懷向往。


    然而現在,司徒皎月似乎要用一個邪惡的陣法,活生生地獻祭所有旋女宗弟子,以達成她的大乘中期境界!


    “嗬,是我低估你了。”


    盡管如此,陳拾並不擔憂,雙臂環抱在胸前,靜靜觀賞著這場鬧劇。


    即便達到大乘中期又如何?


    依舊不堪一擊!


    司徒皎月真正晉升大乘中期後,麵對陳拾這座無法逾越的高山,內心的絕望會有多深,也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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