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們卻要動用那些強大無比、堪稱“大殺器”的手段來應對這樣一個小小的國家,這豈不是如同用宰牛的大刀去宰殺一隻小雞一樣嗎?實在是太過浪費資源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現在就過早地將這些“大殺器”公之於眾並使用出來,那麽以後再遇到真正的強敵時,其所能產生的威懾力和殺傷力必然會大打折扣。


    畢竟敵人一旦提前了解到己方擁有這般厲害的武器,肯定會想盡辦法尋找應對之策或者采取相應的防範措施。所以說,此時此刻貿然出手絕非明智之舉啊!……


    “大王,佳訊也。臣去往陳都,陳國國主見大王結盟國書甚為歡喜,欣然應允結盟之請,不日其便會有所行動。”申信徑直來到大殿,叩拜道。


    在那風雲變幻的時代,楚國遭遇了重大的危機,國家淪陷,人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為了實現複國的偉大目標,英勇無畏的申包胥毅然踏上了前往秦國尋求援助的艱難征程。


    當申包胥滿懷希望地抵達秦國時,卻遭遇了冷漠和拒絕。然而,這並沒有動搖他堅定的信念。於是,他做出了一個驚人之舉——在秦城牆外整整哭泣了七天七夜!這漫長的時間裏,他滴水未進,聲音嘶啞,但內心的悲憤和對祖國的深情卻絲毫未曾減退。


    終於,這份執著與赤誠感動了秦國的君臣們。他們看到了申包胥身上所展現出的堅韌不拔和愛國情懷,意識到楚國的困境以及相助的必要性。秦哀公親自賦詩一首《無衣》,以表達對申包胥的敬意,並派遣大夫子滿和子虎率領五百乘戰車出征救援楚國。


    與此同時,吳國方麵由於受到了來自秦楚兩國的夾擊,再加上其國內發生了內亂,局勢變得越發複雜艱難。在這種情況下,吳國不得不選擇退兵。


    隨著戰局的扭轉,楚昭王成功複國。對於申包胥這位立下汗馬功勞的忠臣,楚昭王心懷感激,決定給予他豐厚的封賞。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申包胥堅決推辭了所有賞賜。


    他深知自己所為並非為了功名利祿,而是出於對祖國的深深熱愛。最終,他選擇逃離眾人的視線,過上了隱居的生活,將那份榮耀深藏於心底。


    雖然,他決定隱居,但仍放心不下楚國朝堂事務與黎民百姓。申信乃是他哥哥的兒子,他在叔父的耳濡目染下長大,故此頗為擅長外交事宜,且能言善辯。臨行前,申包胥將他推薦給了楚昭王,此次聯陳伐頓,他正好一展所長。


    “善哉!卿此次前往陳都,勞苦功高,汝且歸去好生歇息。待滅頓畢,寡人定當給予厚賞也。”熊軫從申信手中接過陳緡公的親筆書信,開心說道。……


    一日後,一隻信鴿自陳都飛到鄀郢,昭王閱後,命人將司馬子期(公子結)召到寢宮。


    此刻,四周並無他人,子期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他向來便是那種生性灑脫、最厭惡受到束縛之人。


    然而,每當置身於那莊嚴肅穆的大殿之上時,麵對著滿朝的文武百官,他便隻能強打起精神,謹小慎微地遵循著各種繁文縟節和規矩行事。


    這對於天性自由奔放的他而言,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折磨,每一刻都像是被無形的枷鎖緊緊禁錮著,讓他感到無比憋屈難受。但為了不引起眾人的側目與非議,他也隻能默默忍受這份煎熬。


    “王兄,何事急召小弟入宮乎?伐頓之事可有音訊?”子期身著甲胄,腰佩寶劍,大咧咧地往熊軫麵前一站,說話如炮仗一般聲如洪鍾。


    “午前,寡人方收訊自陳國,陳緡公欲遣大夫公孫佗人率精兵五千,兵車百乘南下伐頓。此仗乃楚國複國後之首戰,為謹慎計,寡人欲遣王弟親往之。”熊軫捋了捋胡須,沉聲道。


    “哦,為弟與部下早已按捺不住內心之熱血,此戰吾定生擒頓子牂,以令周遭宵小之輩勿敢小覷吾大楚者。”子期興致勃勃地高聲道。


    楚昭王見他有些得意忘形,不由得有些擔心他在東征途中可能由此而輕敵,這就犯了兵家大忌。


    他皺著劍眉提醒道:“汝切不可輕敵,此次伐頓但有差池,則楚國複興之途迷茫矣。蔡召侯、宋景公必不會坐視不理。故此,汝此去務必慎之。”


    “結自省得,吾欲提兵萬人,兵車千乘而往,獅子搏兔亦需盡全力。吾軍分兵三路,西線防備蔡國,東線提防宋國,北方交由陳國善後。頓國國小兵寡,舉國兵馬不過數千,兵乘僅百乘。如此,吾料足矣!”子期指著牆上的地圖,條理清晰地匯報著自己對此次伐頓的安排。


    “嗯,依陳君來信之言,汝可率軍與陳國大夫公孫佗人會於巨陽邑。戰術一道,寡人不甚熟諳,王弟可自行於麾下諸將定奪也。明日寡人率一眾文武親往鄀郢東城為爾等踐行。”楚昭王見子期心中已有所計較,便吩咐道。


    於是,子期答應一聲,躬身一禮後就急匆匆地前往鄀郢城郊的軍營召集眾位楚國將領商議伐頓一事去了。……


    頓國國都,國君頓子牂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大殿中來迴轉悠。他剛得到探子送來的消息。


    昔日的老大楚國對他背楚投晉的舉動大為惱火,極有可能要對頓國動手。如果光是楚國,他還能想想辦法,可是北邊的陳國也在摩拳擦掌。此刻的他額頭上已然滲出冷汗,這次說不得頓國將有滅頂之災。


    “此如何是好?晉國離此路途遙遠,遠水解不了近渴。為今之計,西鄰蔡國昔年因夥同吳國伐楚,已然為楚所記恨,如今自身難保,恐唯有宋國可倚仗也。”忽然他眼前一亮,終於計上心來。


    他命人將求救書綁在信鴿腿上,放飛到空中。看著振翅飛走的信鴿,頓子牂的內心卻一點都不能平靜,宋景公鳥不鳥他都不一定,他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等了。……


    宋國國都宋城(今河南省商丘市)的宮殿中,宋景公宋欒正與“司星官”兼太史子韋討論宋國的未來。


    “君上,頓國來信求援曰:楚陳結盟共伐頓國,頓國危矣。宋頓兩邦睦鄰友好,正所謂:''唇亡齒寒'',故此,宋國該當出兵救援頓國,若此番頓國得以化險為夷,金銀、美姬自當雙手奉上哉!”一位宮中內侍跪在大殿的地板上,將信件雙手舉過頭頂,朗聲道。


    宋欒冷笑一聲,心想:你頓子牂倒是好算計啊,憑空畫了這麽大一個大餅,周天子都不差餓兵,真當老子是個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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