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何在?”莫不邪低聲喝道。


    營帳外立馬有一道形如鬼魅一般的人影閃身入內,躬身行禮道:“稟莫帥,屬下在此,君有何囑且請示下耶?”


    “爾即刻潛入右司馬中軍大帳,將彼璽取來,本帥自有妙用也。”莫不邪嘴角勾勒出一抹殘忍的冷笑道。


    不久,張斌趁著王浩大帳四下無人,盜取了他的私人印章拿到莫不邪處。書案上有一張筆墨未幹的布帛,乃是莫不邪找人臨摹王浩筆跡寫的一封“情書”。


    上書: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首《詩經》中的《周南.關雎》,對於這首春秋時代的人都耳熟能詳,它是男女愛戀的情歌。這上麵的話語足夠曖昧撩人了。


    隻見莫不邪抖了抖寬大的衣袖,把手掌攤開,張斌立即會意,如“哈巴狗”一般弓著身子諂媚地笑著將王浩私人印章雙手恭恭敬敬地呈上。莫不邪將王浩的私人印章往印泥盒裏一按,蘸上印泥後往“情書”上穩穩一按。


    一切水到渠成,在莫不邪的心中,這個毒計仿佛已經成功實施,他看到了眾人對王浩的指責和唾棄。他暗自得意,認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一定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激動地站起身來,雙手緊握成拳,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張斌,此事爾辦得天衣無縫,斯乃兩錠金餅,汝且持之以資褒獎也。”莫不邪從衣袖中掏出兩塊亮燦燦的金餅放在書案上推到張斌麵前,笑嗬嗬地誇讚道。


    張斌看到金子,兩眼放著貪婪的精光,但還得假意推脫一番道:“此僅寸縷之功耳,卑職應盡之分,當不得莫帥如此重賞也。”


    “哎~,汝過謙矣。汝且持此二金,後有務吾尚差汝辦之,然汝需守口如瓶哉!”莫不邪看他眼睛直勾勾盯著金錠,怎會不了解他心中真實想法?他因而沉聲道。


    這番話言下之意就是:這錢你可以拿,但那是有條件的,你得把嘴巴閉緊,不該說的決計不能泄露出去,否則小命不保。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就是一筆“封口費”了。


    那麽張斌拿不拿這兩錠金子呢?拿,當然拿,這筆錢他不拿莫不邪可以解讀為他有什麽別的想法,還不放心呢。


    “如此,卑職便卻之不恭矣。莫帥此後卑職效犬馬之勞者,盡可交小人去辦也。”張斌迅速拿起兩錠金子揣入兜裏,感激地說道。


    莫不邪的笑聲在大帳中迴蕩,他似乎無法抑製內心的喜悅。王霸看著莫不邪的反應,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對於莫不邪來說是一個絕好的消息,但他自己卻為王浩和棠麗的命運感到惋惜。而他,就是此次陰謀的幫兇,王浩所蒙受的不白之冤幾乎不可能得到昭雪。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雲霞灑在固陵大營,莫不邪站在高台之上,神情凝重。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將王浩與棠麗的遭遇告訴了在場的一萬多士卒。他滔滔不絕地將右司馬王浩與先君如夫人棠麗如何勾搭成奸,有辱先王,有辱越國顏麵的故事情節描述得惟妙惟肖、跌宕起伏。


    通過固陵大營副統帥莫不邪的描述,眾多士卒的眼前仿佛出現了這麽一幅生動的畫麵:在山風的唿嘯中,王浩麵色猙獰,拚盡全力將棠麗推下山崖。然而,就在這驚心動魄的瞬間,王浩自己也失去了平衡,不幸被棠麗一同帶下山崖。……


    士卒們聽聞這個消息,臉上寫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他們竊竊私語著,交頭接耳,整個軍營陷入了一片嘩然。有人憤怒地握緊了拳頭,對王浩的行為表示憤慨;有人則默默流淚,為棠麗的不幸遭遇感到痛心。


    “王浩此小賊乃衣冠禽獸,吾早睹其為道貌岸然之''偽君子''也。如今果真不出吾所料,如此小小年紀竟作出此等有悖倫理、傷天害理歹毒之事兮!”莫不邪陣營的士卒群情激奮道。


    “老兄所言極是,虧得先王待其不薄,尚欲將長公主下嫁於此賊。此獠何德何能得先君如此賞識,彼配乎?”另一名士卒憤憤不平地附和道。


    “住口,爾等休得誹謗右司馬大人,彼為人吾等皆一清二楚也。”辛田這邊聽得莫不邪手下竟如此醃臢王浩,頓時火冒三丈地嗬斥道。


    就連平日最無卵用的花花公子,固陵軍中名義上的統帥-姒濤都覺察出了此次事件的不同尋常,仿佛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不管這事是真是假,他作為越國姒氏王室的成員都不能坐視不理,否則一旦讓莫不邪坐實了棠麗與王浩有染,這個王室驚天醜聞足以讓姒家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允常一個六十來歲的糟老頭,且常年處於“藥罐子纏身”的狀態;反觀棠麗年僅二十五六,乃是養尊處優、欲求不滿的深宮怨婦,且其長相嫵媚妖嬈,野心與欲望很強烈,這樣的女子出軌趁著先王屍骨未寒紅杏出牆的可能性還是極大的。


    姒濤對這往日高高在上,一副“生人勿近”高冷範兒的女人沒什麽好感。然而,他必須擺正自己的立場,堅決不能讓莫不邪的陰謀在他眼前得逞。


    “莫副帥,此事關乎姒氏王族乃至越國之顏麵,本帥冀汝勿要信口開河,若無真憑實據請免開尊口,終誹謗先王遺孀、朝廷重臣亦為重罪也。”姒濤不得不出頭平息事態,他清了清嗓子裝腔作勢道。


    盡管他很清楚自己在這固陵大營隻是一個“吉祥物”,他的發聲並無甚鳥用。果不其然,莫不邪一臉鄙夷地看著他,仿佛就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一般。


    他不慌不忙地從寬大衣袖中掏出幾樣東西:一封“情書”、兩塊衣服布帛(一塊灰色,一塊紅色)、一支雕刻精美玄鳥花紋的羊脂玉釵,一隻婦人穿的紅色繡花鞋。


    “此即為王浩、棠麗二者私通之鐵證,上書右司馬王浩予先王遺孀棠麗之情詩。諸君若有疑,本帥可親吟於爾等聞之,且上存王浩之私印也。”莫不邪在眾目睽睽下取出寫有“情詩”的布帛抖了抖,將其展示於眾人道。


    為了增加說服力,他除了將布帛的內容大聲誦讀出來,還命人將王浩給棠麗的“情書”傳遞給眾士卒閱覽,幾樣其他證物也被一一展示給這上萬固陵將士過目。


    姒濤麵如死灰,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鐵證如山。偏偏這還沒完,除了物證還有王霸這個人證,在莫不邪的“淫威”之下,他不得不硬著頭皮作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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