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場麵莊嚴肅穆,沒有人說話,隻有細雨的沙沙聲和偶爾傳來的鳥鳴聲。人們的心情都格外沉重,仿佛整個世界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在這片寂靜中,允常的離去成為了越國曆史上的一個重要節點,也讓人們更加珍惜當下,銘記這位偉大國君的功績和品德。


    隨著老越王允常的與世長辭,朝臣們分暗中成了兩派,分別支持前太子勾踐和公子稽會兩位公子爭奪王位。兩派之間的分歧如同經緯分明的線條,清晰可見。


    一方是勾踐的支持者,堅信勾踐具備領導國家的才能和智慧。這一派以範蠡、文種為代表,他們一開始棄楚赴越就是奔著勾踐去的。


    在一個春日的夜晚亥時時分,月光如水,微風輕拂。範蠡和文種秘密地相聚在範宅的一間屋子裏商談,他們的神情嚴肅,仿佛肩負著重大的使命。


    房間裏,燭光閃爍,映照著他們堅定的麵容。他們輕聲交談著,討論著越國的現狀和未來的計劃。


    “少禽兄,允常存於世時吾等不便一展所長。如今,彼已薨矣。目下,越國國內暗流湧動,吾等當速行踐策也。”範蠡臉色凝重地說道。


    “哦~,少禽兄,以君之見吾等該當如何?吾等自楚而來,乃為''聯越製吳''也。大王亦始終關注會稽之局,命吾等速依計行事兮。”文種沉聲道。


    兩人來越國已經有些年頭了,可由於太子勾踐一直不招允常待見,故而使得跟隨、輔佐他的範、文二人也不受重用。範蠡至少還弄了個會稽令的差使,文種就直接因沒機會而隱居,多虧了右司馬王浩此人聯合朝臣大力舉薦,兩人才有機會出入朝堂。


    “目下,吾等當速設法使勾踐脫困,使之登基。而後,複徐徐圖之也。”範蠡看著搖曳的燭光,思索片刻後道。


    “談何易兮,勾踐如今身陷囹圄,未得王令,恐無法複自由之身也。”文種搖頭歎息道。


    “哎~,為今之計,隻怕需另辟蹊徑方可救其脫困矣。吾等莫不如暗中與皓進、扶同洽之,彼二人亦為勾踐之擁護者也。”範蠡眼前一亮,靈光乍現道。


    除了他們,還有皓進、扶同也是勾踐的鐵杆擁護者,他二人一直矢誌不渝。範蠡顯然是想到了這點,才有如此一說。


    “夫右司馬王子越者,乃助吾二人上位之人兮。想必彼定然亦為勾踐之擁躉者,依愚弟之見,吾等亦當聯之以共襄盛舉也。”想到王浩這個助他們兩人脫困的少年,心懷感激地提議道。


    然而,他的提議並未得到範蠡的認可,他借著幽暗的燭火在屋內來迴踱步,似是在思考文種這個提議的可行性。最終他停下腳步,眉頭緊鎖,看向文種時表情很凝重。


    “吾以為此事萬萬不可哉。王子越此人助吾弟兄上位確不假,然此一時彼一時。公子稽會乃允常指定繼任之君,王子越亦或擁其上位也未必也。”範蠡見文種一臉期待之色,他就此耐心解釋道。


    範蠡目光銳利,他分析著前太子勾踐的優勢和劣勢,提出了一係列助他脫困與成功奪取王位的策略。


    另一方則是稽會的擁躉者,公子稽會雖隻是個年僅十歲的小毛孩子,可他是老越王臨終前指定的王位繼承人,光憑這一點他就占有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優勢。


    這一派以石買、曳庸兩隻“老狐狸”最為起勁,他們一心做著扶幼主上位,然後控製住棠麗、稽會這對孤兒寡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美夢。


    再有就是昔日允常跟前的寵妃-棠麗了,這個時候她上躥下跳,為了自家兒子上位而到處遊說拉攏人。


    雖說她親兒子稽會得了允常的遺囑即將繼任為君,可他兒子終究太小,再一個支持勾踐的“鐵杆粉絲”可是大有人在,未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也很難說。


    她這個當娘的必須不遺餘力地將親兒子推上越王寶座,才可以“母憑子貴”、高枕無憂。


    這一晚戌亥相交之時,棠麗應石買、曳庸兩人的邀請,趁著夜深人靜鬼鬼祟祟來到石買的大將軍府邸密談。


    “哦,棠麗夫人,爾可來矣。吾與行人大人已久候汝多時也。來來來,請坐。”當棠麗進入屋內時,石買笑容燦爛地招唿道。


    隻見石買、曳庸兩人相對各自坐在一張食案前,案上有酒有肉,酒香肉香四溢,兩個老頭觥籌交錯,好不快活。


    “二位大人深夜約奴家前來,豈為飲酒作樂乎?尚請速速言明,夜色已深,奴家不便久留於此,吾欲早歸安寢也。”棠麗見狀俏臉含霜道。


    她本身姿容撩人,具有一股嫵媚成熟的風韻,這麽多年來委身於允常一個糟老頭子早就煩透了。這次要不是為了兒子稽會能順利登上王位才虛與委蛇,否則,她才懶得搭理這些身上長滿老人斑的垂垂老朽呢。


    “哎~,夫人何必急乎?飲上一爵吾等再談不遲也。請!”石買對那婦人的急赤白咧視若無睹,依舊悠哉悠哉地道。


    棠麗無奈之下,隻得抓起第三張食案上的酒壺自斟了一爵,一口飲盡。


    “此番,二位便可與奴家詳談乎?”棠麗喝下這爵酒後,臉上浮現了一絲撩人的紅暈,她嬌喝道。


    “夫人,此番約爾前來乃為議公子稽會登基之事。依規製公子稽會需於三月後方可登基繼任為新君,此中夜長夢多,難保彼勾踐之擁者毋趁機翻盤也。若欲使公子登位,右司馬王子越至關重要哉!”石買對她循循善誘道。


    “哦,大將軍以為夫王子越竟首要如斯乎?何以見得?”棠麗秀眉緊蹙,疑惑道。


    “汝乃一介婦人,於朝堂之事知之甚少也。夫右司馬者,長公主夫君也,彼亦為軍中後起之秀,況朝中文武皆與之私交甚篤也。”曳庸忍不住插嘴道。


    那家夥是搞外交的,對朝中人際關係洞若觀火。……


    宮廷內的明爭暗鬥猶如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而在這暗流湧動之下,越國的未來懸而未決。


    整個宮廷被權力的爭奪所籠罩,每個人的命運都似乎懸在一線之間。這場爭奪王位的較量,將決定越國的走向,也將影響著每一個人的生死榮辱。……


    農曆二月十七,王浩從越王殿剛到家就收到了一封飛鴿傳書,他定睛一看它竟來自於姑蘇吳王宮的滕玉。


    “臭小子,你在會稽還好吧?事情緊急,姐姐就長話短說,你要做好思想準備,吳王闔閭很快就會率兵伐越了……”。


    轟,王浩看完信如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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