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山已經四十多歲了,他的父親這樣算下來應該將近70歲或者更大,但照片上他的父親還很年輕,或許是二十出頭的時候拍的。穿著灰色的軍裝,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照片上其他人也都是軍人打扮,人數大概是一個班左右。


    “怎麽會是他?”我盯著照片有些發呆,好半天才開口說道,我在照片上看見薑山父親身邊站著的人,一個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男人,這個人居然是許從逝先生!


    “怎麽會是他?”我二十歲那年的一次認識許從逝先生,還是通過崔老爺子牽的線,當時看見許從逝先生的樣子大約五十歲左右,其實這幾年見到許從逝先生也並沒有太大變化,說實話,我甚至都沒感覺到任何時光從他身上流過的痕跡。當然,這並沒有讓我太吃驚,畢竟道行在身,不怎麽衰老也很正常。但問題是,如果按照照片上的樣子和時間來看,許老先生應該和崔老爺子差不多歲數,或者稍微小一點。


    當然,看見這張照片後,許老先生的年齡倒不是讓我最吃驚的,反而是我得知他居然認識薑山的父親讓我有些吃驚。過去是戰友嗎?那我是不是可以從許老先生的口中知道一些關於薑山的事情?當然,這種猜測沒什麽根據,但就目前而言,這是我能做的最多的事情。


    許從逝先生的電話很快就被打通,我提著電話聽見了他的聲音,過去了這麽些年,老先生的聲音竟然一絲一毫都沒有變化。


    “先生,我是巴小山。”我對他相當尊敬,就我涉足江湖到現在,許老先生的實力以及手段一直不斷地刷新我的概念,準確點來說,他在我眼中一直都是個狠角色,神秘而強大,也正因如此才更值得我尊敬。


    “哦,小山啊,好久沒打來電話了,有事嗎?”他平靜地問道,聲音裏帶著微微的笑意。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將母親被綁架的事情說出去,隻是說自己正在香港查一個案子,接了個生意,向問他一些事兒。許老先生也沒多問什麽就悻然同意,我立刻開口問道:“先生,您過去當過兵是嗎?”


    “是的,怎麽了?”許老先生也沒否認,給了我肯定的迴答。


    “那你過去的戰友裏有沒有姓薑的男人?和你差不多年紀。”我急忙問道。


    “姓薑的?有好幾個啊,你是要問那位?”我知道自己給的範圍太寬泛了,急忙說:“這個姓薑的男人還和您一起拍過照,應該和您關係挺好的。”


    “和我關係很好?而且在我年輕的時候還和我拍過照?沒有……”沒想到他卻搖了搖頭稱並沒有這樣一個人。


    “沒有嗎?您沒記錯嗎?”我可以肯定照片上看見的男子就是許老先生,雖然是二十來歲的樣子,但五官卻不會改變,不可能看錯。


    “沒記錯,我們那個年代拍照並不常見,我年輕的時候當兵能碰上照相是很不常有的事兒,我記得唯一一次,好像是有個戰地記者正好來采訪,我們班當時剛好立功,就被推出去介紹經驗,那次戰地記者給我們拍了照片。”他說的情況似乎和牆上掛的照片不謀而合,但他又說,“可那時候我們班也沒有人姓薑,我應該沒記錯。”


    許從逝老先生沒理由騙我,他給了肯定的迴答那說明也不會記錯,但我看見的照片上為什麽會出現薑山的父親?而且當時就站在許從逝先生的身邊,甚至勾著許從逝先生的肩膀。難道這照片是造假的?


    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道:“您當時還記得和您關係比較好的幾個戰士嗎?那次戰地記者拍照的時候站在您身邊的人您還記得嗎?”


    “站在我身邊的人……”他的聲音遲疑了一下,似是在迴憶,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後他才開口道:“我記得,但在我告訴你這個人的身份之前,你要先告訴我為什麽你要問我這些事情?”


    我一頓,看起來似乎這個人的身份比較負責,即便是許從逝先生也很慎重。我猶豫了一下後將薑山夥同昊天家族準備吞並金主公司,並且綁架我母親的事情說了出來。許從逝先生聽完後才說道:“他不姓薑。”


    “啊?”我一愣,沒反應過來。


    “那張老照片我也保留著,在照片上勾著我肩膀的人或許就是你口中那個叫薑山的男子的父親,但我的這位戰友並不姓薑,他姓昊,名叫昊左然。”


    當我廷加你這個姓的一刻就愣住了,昊?這不是昊天家族的姓嗎?我似乎從這個姓上就抓住了一些問題所在。


    “昊天家族?”我試探性地問道。


    電話那頭的許從逝老先生微微一笑,輕聲說:“很聰明,他是昊天家族旁係的一位成員,在家族中並沒有受到重視,加上自身也沒有太多修煉的天賦,所以年輕的時候投身軍旅,希望可以在戎馬生涯中建功立業。”


    “那後來怎麽樣了?”我急忙問。


    “退伍之後我們各奔東西,他的名字很少出現在圈子裏,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不是昊天家族的人就一定會是這個圈子中的風雲人物,恰恰相反的是,這些大家族的資源都集中在正係的繼承人手中。他之後如何我也不清楚,隻是知道他似乎去了深圳,還生了一個兒子,如果綁架你母親的這個叫薑山的人真的是他的兒子,那麽他就不應該叫薑山,至少不應該姓薑,而應該姓昊。”許老先生的話如果沒有說錯,那麽這起綁架案似乎就沒那麽簡單。薑山隱藏了身份在很早之前就開始接近我母親,處心積慮地想要某奪我母親的財產?這種情況似乎也不對,按照女大款的說法,當初薑山認識我母親的時候我母親隻是一個小公司的老板,根本就入不了昊天家族的眼界,也不值得昊天家族派人處心積慮地對付。那就有可能是昊天家族在見到我母親勢力變大後才起用了薑山這枚過去不起眼的棋子。


    那麽問題就來了,他們到底許諾了薑山什麽好處?而如果我能知道薑山的本名,或許就能通過這個方法找到薑山的藏身處最少也能獲得更多的線索。


    “還需要我幫什麽忙嗎?”在此時,許老先生忽然問道,我一愣,急忙說道:“沒事了,多謝您的幫忙。”


    “有任何需要我幫助的都可以打我電話,我很希望你再欠我一次人情,畢竟現在你的人情可是很有價值的。”我們互相寒暄了幾句後就掛了電話。


    想知道昊天家族到底許諾了薑山什麽,甚至知道他的本名,通過我現在的網絡恐怕不那麽容易獲得,唐先生或許有辦法,但可能也要拖一段日子。最快知道答案的方法其實自我心理已經有了,但我猶豫著是不是要打這個電話。


    在權衡再三後,我還是打通了這個電話,整個昊天家族我隻認識一個人,便是昊天家族的大公子昊燃,但是我沒有直接找到他的方法。可這不代表我就沒辦法和他聯係上,隻不過中間可能會花費一些手腳,而這番手腳卻是我最不想去做的。


    “這裏是靈家府邸,請問是哪位?”電話裏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很客氣也很冷淡。


    “我找靈芊。”我直截了當地說道。


    “您是哪位?靈董事長正在開會,可能不方便接電話,如果有重要的事情可以在我這裏先登記備案。”


    “告訴她,找她的人叫巴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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