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超就把顧青禾幫他們夫妻倆的事情說了。


    人家不但平時幫襯著,尤其這次來的時候,又給錢又給飯的。


    可是真的救了他們一家了。


    馮家人感激的不行:“那是得好好謝謝人家,迴頭抽空咱們上門一趟,北省也不遠,坐幾天的火車就行。”


    “不用去北省,姐考到京都的大學了,迴頭見麵很方便。”


    “哪個大學?”


    “京都……哎,忘了問哎。”


    “……”


    忘了問是不可能的,隻不過顧青禾叮囑過夫妻倆,說不想和京都的其他人聯係上,就讓他們幫著保密來著。


    孫雅也沒多說,等沒人的時候單獨和姐姐說一聲。


    姐姐孫敏雖然退伍了,可還是有些人脈的。


    孫雅一直得了顧青禾的幫忙,她考上了國防大,想著和姐姐或者能合得來。


    馮大寶道:“我也去,一直通信,好久沒見麵了。”


    “還有我。”劉思聰也道:“話說幸好咱們沒考上大學,要不考到外地去又和青禾碰不到一起了,這幾年通信說的也不少,可還是不如麵對麵的好。”


    吳光海也笑了:“就是啊,不過青禾說要是真考上京都了就聯係咱們的,她報道的時候咱們就能聚聚了。”


    幾個人說的高興,從小一塊長大的,打過架,通過信,這感情可是純粹的。


    唯獨坐在一旁的周海潮,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


    “你們一直通信?我怎麽沒有?”他就一共就接到過三封信,後來他寄出去的信都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迴音,後來他結婚了,也沒有再寫信出去。


    可是聽小夥伴的說法是,他們都一直保持著通信,那自己是咋迴事?


    馮大寶等人都沉默的看著他。


    “說啊,咱們可是從小光著屁·股長大的。”


    “……”


    馮大寶眼看著周海潮要鬧起來,把他叫到外麵了。


    今天是特意給馮超補辦的婚禮,他們是來喝喜酒的。


    要是鬧起來不好,而且顧青禾和仇家的事情他們都知道,要是傳出去,難說仇家找上顧青禾的麻煩。


    到了外麵之後,馮大寶拍拍周海潮的肩膀道:“咱們都是一塊寫的信寄出去的,我們能收到,你沒有,有可能是別的原因,你可以迴家問問?


    哥們,我覺得甭管啥原因,你都不能鬧騰。


    你看哈,你結婚了,孩子都生了,要是因為一個發小的信鬧起來,你媳婦怎麽看,是不?”


    “你是說我的信又被我媽給攔下來了?”


    “我沒說,就是提醒你一下,海潮,都是小事兒,要是和青禾聚的時候,就別提這些了。”


    “和超說一聲,我先迴去了。”說完,周海潮就跑了。


    馮大寶搖搖頭,又迴去繼續吃酒席了。


    通過這次,能讓周海潮把他老娘的心思掰正一下也好,省的總覺得所有的姑娘都想嫁給他兒子似的。


    他一直都在為和顧青禾聯係不上而發愁,除了和大寶他們一起寫的信之外,他自己還單獨寫了不少信。


    可都一樣,沒有收到迴信。


    當聽到顧青禾要來京都上大學時,他是高興的。


    想到自己結婚了,他又是慌張的。


    馮大寶雖然沒有明說,可話裏話外的他聽懂了。


    因為他遇到過同樣的事情。


    當年他寄出去的信被老娘給攔下了,後來又恢複了啊,可是什麽時候又變的呢?


    周家。


    街道辦的趙幹事正在家裏招待自己的妹妹,趙小姨由於表現突出,現在已經成為車站售票處的班長了。


    畢竟能聯係上地方解決單位的食材這一塊,就是趙小姨的努力。


    趙幹事的兒子結婚了,兒媳婦現在也生了。


    都特別的有盼頭,姐妹倆都很高興。


    趙小姨:“海潮沒再犯渾吧?”


    “沒有,男人就是得結婚,結婚後就長大了,現在每天按時上下班,就是沒考上大。”自己家屬裏隻考上了一個大學生,相熟悉的這幾家都沒考上。


    說不遺憾是也是有的。


    趙小姨安慰親姐:“下年再考唄,考不上太正常了,我家那幾個也都沒有考上的,你不是說北省的肉幹好吃嗎?我又讓那邊給你多換了一些,這次給你送過來了。”


    “這太好了,家裏正缺肉呢。”


    “都缺,咱們大人吃不吃的無所謂,主要是小孩。”


    “就是啊,要不是有北省提供的菜啊肉的,這兩年得缺死。”


    “就是青禾那丫頭能耐,有什麽都想著咱們這邊。”


    “噓!在我家就別提了。”


    “外甥不是不在家嗎?”


    “那也少提,我怕你說慣了說漏嘴。”


    “行不說行了吧?”


    從北省換來的食材便宜,而且都是經過趙小姨的手送來的,也不要票。


    周家省出來不少呢。


    姐妹倆閑聊之間也沒注意到門口多了一個人。


    周海潮都不用問,就知道自己後來寫的那些信又沒寄出去。


    原來這兩年吃肉和菜都是從北省來的,難怪他覺得不是太新鮮。


    可他怎麽問都隻說有的吃就不錯了,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


    有同事家裏就是上頓鹹菜下頓鹹菜的,他們家還能吃上肉菜的就算不錯了。


    當趙幹事看到兒子又從她屋裏的床底下翻出還沒引完火的信時,整個人都僵硬了。


    怎麽又被這小子給找出來了?


    “媽,您到底為什麽啊?隻是通信你也不讓,大寶他們都聯係,就沒有我,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難過什麽?你現在有媳婦有孩子,過自己的日子不比寫這些省,你寄那些信的郵票都夠你孩子的奶粉錢了,海潮啊,日子是自己過的,別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行嗎?”


    亂七八糟?


    周海潮從向家裏人說自己喜歡顧青禾,老娘就不高興。


    當時他以為是看不上仇家,後來顧青禾和仇家斷了,老娘截斷他的信。


    現在還說這樣的話,周海潮也終於反應過來:“媽其實你一直都看不上的是她,你讓我娶我現在的媳婦,是因為她是油紙廠主任的閨女是吧?”


    “是又怎麽樣?


    那姑娘太瘦了,不好生養。


    你媳婦好啊,看她生孩子的時候多省事。


    要不是我上趕著送東西,你以為人家能看得上咱家,不說別的,就這不要錢的油紙要是自己買的話就得花好多錢好吧?現在多省。”


    “……”


    周海潮一直都知道家裏節儉,可也沒想實話竟然是這樣。


    看著自己老娘說的認真,對顧青禾的嫌棄完全沒有任何的隱藏,周海潮的心沉了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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