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顧青禾才知道就沒有一分錢是好拿的!


    她罵罵咧咧的被練牲口般的練了一個多月。


    早上五點跑操,她忍了!


    中午跟著訓練,為了跟上,再忍!


    下午被訓練員往死裏練,揪著頭發忍!


    晚上讓她背規格背文書背條例,不合格就加練,以至於顧青禾連周末休息的空都被占用了。


    連續一個月。


    每天都累的和死狗一樣,就連她成為縣武裝部最快的轉正臨時工提升了工資都沒有讓她高興起來。


    當看到靳主任又給她送來了一摞書讓她背之後,顧青禾想摞挑子了。


    “主任,這也太多了,我……”


    “80分合格,考核合格後你的獎金是上次救人獎勵的兩倍,至少。”


    “……是,保證完成任務!”


    救白嚴那孩子去後勤領了200塊獎金,還有十來張票據。


    這次更多,可是當看到那摞書以及以前的試卷難度後。


    顧青禾整個人都喪喪的了,簡直生無可戀!


    靳主任也怕這姑娘給嚇跑了,周末特意給了她一天假讓她歇息。


    雖然日常的訓練這一天不用練,可課業以及要背的還不能少。


    顧青禾欲哭無淚的拿著書坐上了迴下河村的客車。


    為了能安穩的吃口飯,她可太不容易了……


    *


    下河村。


    顧青禾一迴來就把書往旁邊一放,開始大吃大喝,然後收拾好就開始睡覺。


    這些日子可是把她給熬壞了!


    隻是,誰能告訴她,第二天四點多一點就睡不著了是怎麽迴事?


    在炕上翻了好幾個滾也還是清醒的不行。


    以前隻需要打一個滾就能睡個迴籠覺的。


    起來在院子裏蹦噠著兩圈,舒服了。


    到了吃飯的點,肚子餓了。


    到了學習的點了,拿起書本就開始背。


    一直到郵政的給送來了她的信和包裹,顧青禾才意識到,她已經在縣武裝部養成了習慣了!


    可怕!


    太可怕了!


    當看到信,顧青禾又笑的抱著肚子樂的不行。


    這次是顧青禾收到信和包裹最多的一次。


    裏麵大多都是來自京都的信,其中還有一封來自南省的。


    其中以周海潮的信最多,一大摞。


    “我們都上班了,剛來的時候,見天的和單位裏的人吵架。”


    “轉正了,班長不給我轉,我就去班長家裏不走,連吃帶喝帶住的三天,班長哭著給我轉了正,他再不給我轉,我就娶他閨女了。”


    “我媽又讓我去相親了,我沒去。”


    “你養母一家被送去勞改農場了,仇老二跟著去那裏下鄉了。”


    “仇家老大娶了他老領導的胖閨女,不知道怎麽著又迴來了,還帶了一個每天都得吃藥的孩子迴來,說是退伍了。”


    “顧同誌你給我寄的肉幹真好吃,我也給你寄了咱們京都的特產,你好好嚐嚐哈,都是我自己賺的工資買的。”


    “仇小明成人棍了,胳膊腿都鋸去了,每天都罵人,他媳婦不跟他過了,已經離婚了。”


    “單位裏招人了,可是隻有一天的空,你迴不來,怪可惜的。”


    京都家屬院的這些小夥們,信裏寫的亂七八糟的事情。


    從這些信裏,顧青禾也知道了京都裏的一些事情。


    尤其是仇家人的報應,讓顧青禾再看書的時候都覺得上麵的文字可愛了好多~


    隻是沒想到來自南省的信竟然是仇明月寫的。


    信不長,甚至連客氣都沒有,一句語錄,一句此致,信的內容隻有一句話:“我和我男人婁永剛偶爾打架,要是你嫁給婁永剛的話,你會怎麽樣處理這樣的事情?”


    顧青禾:“……”


    神經病吧這是,你們夫妻打架和我有什麽關係?


    讓她嫁給婁永剛?


    特瑪我眼睛又不瞎!


    自己身邊這麽多正兒八經的大高個男子漢,她顧青禾到底有多眼瘸才會選一個身高不如沈衛東,顏值不如沈衛東,還是個死間諜的婁永剛當男人?!


    是婁永剛嫌死字不知道怎麽寫,還是不知道她顧青禾的拳頭有多硬!


    也就仇明月不在眼前,否則顧青禾一定會讓她知道什麽叫深沉的緣份!


    這個沒腦子的女主至少得挨三頓,至少……


    顧青禾連仇明月的信都沒迴,一看就是腦殘玩意兒神經病才給她迴信!


    京都的周海潮等小夥伴的信顧青禾都抽空迴了,有寄來東西的,她也迴了一些。


    有來有往。


    想著周海潮說的相親的事,不能讓人家媳婦兒多想不是?


    顧青禾就沒有給周海潮寄東西,就連迴信也是簡單的幾句話,著重說了不要再給她寄東西了,信也少寫,好好幹工作……


    *


    南省。


    雨水偏多,溫熱居多。


    一年能收成三季,再另上甘蔗林等,比北省的吃食要豐富,可是更累。


    仇明月跟著婁永剛一迴來就後悔了。


    這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她除了生孩子的那一天沒下地,其他時候都被趕著下地幹活。


    不去她就得挨揍。


    婁永剛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隻能幹一些輕快的活,稍微重點的他也幹不了。


    輕快的活工分自然不多。


    “你不幹活,在家裏當死人?”


    “生一個死丫頭片子就做月子,你上天吧?”


    “哪家婦女生了孩子就不用幹活了?”


    “來自京都就了不起了,一家子勞改犯。”


    “瑪的,要不是你,老子也不可能瘸胳膊斷腿,給老子去幹活!”


    “一天就幹三個工分的活?你特瑪連個小孩都不如,等發的糧食不夠吃的,看老子不打死你!”


    迴到南省的婁永剛就像變了個人。


    對仇明月非打即罵。


    除了要下地幹活,迴家之後的家務也都扔給了她。


    做飯,洗衣服,收拾院子,照顧出生不久的女兒,下地賺工分,不管哪一個沒幹好都得被婁永剛打一頓。


    仇明月幾乎一天哭一場。


    這和她記憶裏的不一樣,太不一樣了。


    記憶裏的婁永剛就是一個紳士,傳說他媳婦嫁給他之後,地沒下過,家裏的活沒幹過,每天都被他寵的像個公主。


    懷孕之後那更是捧在手裏怕捂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這些都是仇明月親眼看到的。


    可是到了自己怎麽就不一樣了?


    她實在不想繼續過這樣的日子,就寫了一封信給顧青禾,想問問她是不是有什麽辦法製得了婁永剛?


    可惜,信寄出去幾個月也沒有迴信。


    後來又陸續寫了幾封出去,依舊是沒有任何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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