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綰綰自然是報喜不報憂,對於怎麽去香江的事兒一語帶過,然後說起自己在香江的生活


    怕父母多想,陸綰綰連忙轉移話題,“爸媽,我隻能在家裏住一天,明天就要離開了,不要總是聊我的話題,你們這些年在鄉下怎麽樣?”


    雖說了截止日期還有三天,但是她還要趕路,這次能在離開前見父母一麵她已經非常心滿意足了。


    說到鄉下,盧淑芬好像想起了什麽,她緊張地抓著陸綰綰的手,“乖綰綰,告訴媽你在香江結婚了麽,有沒有孩子。”


    陸綰綰一愣,不知道為什麽媽媽的話題又轉到她身上,她搖頭,“沒有,我跟他沒有孩子,不過他跟前妻有三個兒子。”


    說到孩子,陸綰綰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


    盧淑芬悲喜交加,“我可憐的女兒,你這些年受累了。”


    嫁人了卻沒有一兒半女傍身,她女兒肯定遭大罪了,盧淑芬再次悲從中來。


    對於那家人的仇恨更是深惡痛絕,都怪那殺千刀的,如果不是他哄騙了她的乖綰綰,又把手伸向他們,她的綰綰怎麽會落到如此境地,她和老陸又怎會在鄉下待了這麽久。


    盧淑芬試探道,“綰綰,你想那個孩子麽,你恨不恨那個孩子。”因為他們一家的災難全是那孩子的生父造成的。


    陸綰綰苦笑,“想又怎麽樣,如果他還活著現在已經二十多歲了,早就過了需要母親的年紀,而且我未曾養過他分毫,有什麽資格出現在他麵前。”


    當初她年少無知被那個披著羊皮的狼給哄騙失身,當天偷偷跑去告訴他自己懷了他孩子的時候卻聽到他正跟家人合謀要陷害他們一家。


    陸綰綰嚇得驚慌失措,連忙迴家告訴父母,她爸媽雖然失望於她的不自愛但卻先把她安頓好後才倉皇應對。


    可惜千防萬防最後還是沒能逃過一劫,她躲在一個院子裏惶惶不可終日,對外界的事兒根本不知情。


    直到有一天小舅舅來找她帶著她逃離,她才知道父母已經遭難,萬幸的是父母以前的學生挺身而出,才讓父母散盡家產換取一家人的平安。


    可是那個人卻依舊不肯放手,一口咬定她作風不正且私底下找人對她進行地毯式搜查。


    她因為懷著身孕逃不快,逃竄了三個月還是被他的人找到了,最後為了讓她順利脫身,舅舅現身把人引走了,她聽到一聲木倉聲以及小舅舅的悶哼聲,等她再迴去找時,隻看到地上一攤血跡。


    最後,陸綰綰一個人逃到了南方一個偏僻的小縣城,裝成死了丈夫的寡婦,過了幾個月她生下了那個孩子。


    可惜她又被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發現了,陸綰綰生完孩子的第三天就抱著孩子逃難。


    一個剛生產完的虛弱產婦帶著一個才三天的嬰兒哪裏能逃得過那些人的追捕,不得已之下她隻好暫時將孩子放到一個偏僻且安全的地方。


    安頓好孩子之後,她拖著虛弱的身體折返迴去用計結束了那個男人的生命。


    等她再次迴去的時候那個孩子已經不見了,陸綰綰當即暈了過去,三天後才醒來,她又瘋狂地在附近找了幾天沒找到孩子,隻好含恨離開。


    “媽媽,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爸爸更對不起小舅舅,如果不是我,小舅舅就不會落得慘死街頭的下場。”


    盧淑芬一怔,“說什麽傻話,你小舅舅活得好好的。”


    她父母去世得早,家裏隻剩兩個弟弟,那些人幾人對他們動手自然不肯放過她娘家,所以兩個弟弟及其家人也被送下鄉改造,不過他們在南方,而弟弟們聽說被下放到西南的藏區。


    因為兩家人都是被下放人員,所以兩家一直沒機會通信,他們也是平反之後才敢給弟弟們寫信。


    老陸這些天都在為她兩個弟弟奔走,相信再過不久兩個弟弟就能迴來了。


    陸綰綰抬頭,眼裏滿是欣喜,“真的麽?我小舅舅真的沒事兒?”


    她明明聽到了木倉聲,清楚地聽到了小舅舅的悶哼聲,還親眼看到了那一灘血跡,小舅舅真的沒事兒,太好了,天知道她背負著這份沉重的枷鎖過了二十多年。


    陸綰綰把包裏的錢全都拿出來,“爸媽,這些錢給你們,你們多補充些營養,也給舅舅他們寄些食物和營養品過去。”


    盧淑芬試探道,“乖綰綰,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有那個孩子的消息,你想見他麽。”


    她本想著如果女兒厭惡那個孩子,那她就暫時不把那個孩子的下落告訴女兒,剛才聽女兒的語氣顯然對那個孩子是有感情的。


    陸綰綰猛然抬頭,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在廣交會上見到的青年。


    她激動道,“媽媽,他在哪裏?他那些年過得好不好……”


    盧淑芬拍了拍女兒的手,“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我跟你爸那些年在南方輾轉了好幾個地方……”


    盧淑芬把兩人偶然間發現外孫的地方告訴女兒,原來盧淑芬和陸崇峰兩人在南方幾個省輾轉了好多個地方,他們也是去年才被發配到河灣大隊牛棚的。


    也許老天爺憐憫他們,前期讓他們吃盡了苦頭,最後卻讓他們找到了外孫。


    “那孩子的養父母是一對心善之人,把孩子教得很好,那孩子長得可像你小舅舅了,長得比你小舅舅還要高大……,那孩子可出息了,娶的媳婦兒也優秀,兩人還帶隊去參加廣交會。”


    剛見到那個神似自己弟弟的青年,盧淑芬以為自己眼花了,直到後來看到那孩子耳後的痣才知道不是她眼花了,而是老天爺垂憐他們,讓他們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自己的親人。


    陸綰綰五味雜陳,“你說那個孩子就在河灣大隊,你們最後下放的那個大隊?”


    陸綰綰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如果她當初多停留一會兒,多觀察一會兒就能看到他而後那個陸家人獨有的痣了,就能發現他其實就是她的孩子。


    陸綰綰想起那個被她隨意就在酒店的信封,如果她當時打開信封看一下就知道那孩子其實是她的兒子。


    可惜造化弄人,她迴程時間迫在眉睫,隻能之後再找機會相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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