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別院之中,燭光搖曳,元不凡端坐於案前,查看雲州城疫情以來所有的卷宗,麵色凝重。


    金建果匆匆步入,躬身行禮。


    金建果:“大人,卑職已按您的吩咐,在城中秘密調查,果然發現了不少流言蜚語的源頭。”


    元不凡放下手中的卷宗,抬起頭頗有些驚訝的看著深夜稟報要事的這位下屬。


    才短短兩日,這位金家族人便調查出一些線索,倒是出乎元不凡的意料。


    看來眼前這個魁梧的漢子打探消息倒是頗有些手段。


    金建果看到元不凡示意自己繼續說下去,他略微思索,組織了下語言,娓娓道來。


    “將軍,屬下這兩日把人都散了出去,以巡診放藥為由頭,挨家挨戶進行調查,我們發現了十多位行跡可疑人員。但經過層層篩選,最終鎖定了三人。”


    元不凡微微眯起眼睛,問道:“具體線索指向哪三人?”


    “一位是藥鋪‘濟世堂’的掌櫃詹鵬,他平時樂善好施,卻近日行蹤詭秘;一位是街角常年乞討的老乞丐老吳,看似無害,實則消息靈通;還有一人,是混跡於黑市的信息掮客趙四,此人嘴嚴心黑,交遊甚廣。”


    聽到金建果匯報線索完畢。


    元不凡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似乎在思考對策。


    三個人,三條線,各有千秋,也各有難測。


    元不凡沉思片刻,說道:“立刻派人暗中跟蹤這三個可疑的人員,務必小心謹慎,不可打草驚蛇。”


    金建果點頭道:“是,將軍。我這就去安排。”


    金建果離開後,元不凡心中依然充滿擔憂。


    他不知道這三個可疑人員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陰謀,也不知道這場調查會帶來怎樣的危險。


    夜色深沉,三條不同的街道上,六名剿虎營暗探悄無聲息地跟隨各自的目標。


    這六名軍士全部都是獵戶出身,善於偽裝,跟蹤,在山中是一等一的好獵手,在軍中也是一等一的好暗探。


    【李慕白處】


    暗探甲與身旁暗探小聲嘀咕:“聽聞這詹掌櫃平日裏救死扶傷,怎會與此事有關?”


    另一名暗探小聲不屑迴複道:“哼,人不可貌相,妖修頭上也沒寫我是妖修幾個大字,一切需得謹慎。”


    兩人隻見李慕白步入後院,從密室中取出一包藥材,神色凝重,仿佛在做著什麽重要的決定。


    暗探甲迅速記下這一幕。


    【老乞丐老吳處】


    老吳坐在破舊的屋簷下,閉目養神,突然,一名神秘人悄然而至,低聲交談了幾句,老吳點頭,摸索著站起身,朝城外走去。


    暗探乙緊跟其後,心中暗自警惕。


    暗探乙輕聲自語:“好你個老乞丐,看似無所依,居然耳目眾多,若你真與此事有關,定要將你背後的網連根拔起。”


    【趙四處】


    趙四穿梭於黑市的陰影中,不時與各路人物交易信息,他的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突然,他停下腳步,轉身望向暗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察覺到了什麽。


    暗探丙心頭一緊,迅速隱蔽身形,避免暴露。


    但他心中暗罵:“這趙四果真狡猾如狐,差點被他發現。”


    三日後,臨時別院。


    金建果匆匆返迴,臉色凝重。


    “大人,情況有變,趙四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行動,正在加速布局。而老乞丐老吳每日除了吃睡沒有其他異常行為,藥鋪掌櫃詹鵬一直深居簡出。”


    元不凡站起身,目光如炬,他看著金建果下達命令:“既然如此,你們便收網抓人吧。”


    不多時,金建果便迴到元不凡辦公處複命。


    因為人一直都在暗中監視之中,一聲令下,便被暗探撂翻堵嘴,五花大綁了迴來。


    都是獵戶出身的暗探,經常在山上綁個把體型肥碩的活物,輕車熟路。


    金建果站立在元不凡的座位一旁沉聲喝道:“帶老乞丐進來。”


    侍衛應聲退下,不久,一名衣衫襤褸、滿身傷痕的老乞丐被兩名粗壯的侍衛架著推入房中。


    老乞丐的雙腿因長時間的站立而顫抖,眼中卻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元不凡麵無表情的盯著老乞丐詢問道:“說吧,你為何要散布那些謠言?背後是否有人指使?”


    老乞丐抬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神中既有無奈也有挑釁。


    老乞丐沙啞著嗓子,故作鎮定:“哼,不過是些無聊之言,何須大驚小怪?我不過是個乞丐,誰人會在意我這等螻蟻?”


    站立在元不凡身旁的金建果怒不可遏,冷聲喝道:“螻蟻?你可知你的幾句話,足以引發城中恐慌,害人性命!”


    說著,他轉身對侍衛使了個眼色。


    侍衛會意,上前一步,單手重重的給老乞丐一個大耳瓜子。


    老乞丐身體一顫,但隨即硬氣起來:“打吧!打死我,也改變不了這世道對我老乞丐欺淩!”


    元不凡隻是冷冷的看著在地上撒潑打滾的老乞丐,沒有說話。


    這種地痞無賴手段他見多了,說狠話個頂個的硬骨頭,一旦動手全是慫蛋。


    他們是誰?他們是常年混跡軍伍,戰陣廝殺的兵,百姓對散漫無賴的兵叫兵痞。


    兵痞遇到地痞,地痞的那點手段完全不夠看。


    元不凡微微示意金建果滿足這個撒潑打滾的老地痞心願。


    金建果冷笑一聲,三步並做兩步,上前不由對方開口求饒,左右開弓就招唿上十幾個大嘴巴子。


    手掌撞擊到臉頰上發出清亮脆耳的聲響。


    “啪”“啪”······


    硬生生打落老乞丐幾顆後槽牙,雙頰瞬間紅腫起來。


    老乞丐隻得胡亂揮舞著雙手含糊不清的發出求饒的聲響。


    元不凡伸手示意金建果退下,言簡意賅的說道:“說吧。”


    他的語調依舊不夾雜一絲情緒,冰冷,穩定。


    老乞丐緩緩點頭,眼中閃爍著淚光,含糊不清的急促說道:“我願意招……我願意招。”


    說罷,這位混跡於市井街頭大半輩子的老地痞無賴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這個老乞丐隻是為報複日常百姓白眼欺辱,故意胡言亂語嚇唬這些患病百姓,才散布謠言說了一些狠話。


    元不凡聽到老乞丐的招供,無奈輕輕搖頭。


    真是老乞丐活該遭此一劫,當真是禍從口出,橫生事端。


    “雲州城疫病滋生,人心惶惶,老乞丐亂我大夏民心,先羈押擇日再審。”端坐在上的元不凡,輕輕對現場衛兵揮手說道:“把他拉下去吧,帶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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