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安以為他會被這樣一直關著,直到開刀問斬。


    可還沒過一個時辰,他就被兩個膀大腰圓的獄卒給踢了出去。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我不是朝廷的通緝犯,我是冤枉的!”


    陸平安大喊大叫,他像平常人一樣做著最後的掙紮。


    陸平安被拖進一個房子裏,直接綁在了一個木架子上。


    前麵是火爐,一塊烙鐵放在裏麵,已經燒的通紅。


    旁邊站著兩個大漢光著膀子,汗水淋漓,手裏捏著皮鞭不懷好意的打量著陸平安。


    旁邊還有各種各樣的刑具,這應該是監牢裏的刑房,不遠處坐著一個中年人,都不正眼看陸平安。


    “看什麽看,打就事了。”


    “好嘞,大人您就瞧好吧。”


    聽到中年人的命令,大漢立刻就把手裏的皮鞭抽在了陸平安的身上。


    皮鞭的末梢編有鐵絲在裏麵,露出來一部分,抽在身上就能帶走一條細細的肉絲。


    陸平安身上被雷電擊打的傷都已經長出了結痂,也被這鞭子抽打的,結痂被一絲一絲的抽走。


    這種不光疼,它還癢,陸平安忍不住大聲的慘叫不已。


    “官爺,別打了,我是冤枉的。”


    這幫家夥一進來不問青紅皂白,就開始打。


    “進到這裏來的,不管是江洋大盜,還是小偷小摸,都說自己是冤枉的。”


    中年人擺弄著手指頭,不屑的看著陸平安,“胡三刀,說出你的藏寶地,我可以讓你少受點皮肉之苦。”


    “我不是胡三刀,真的,我是冤枉的。”


    對方似乎認定了自己就是他口中的那什麽胡三刀,任憑陸平安如何說,對方都不相信陸平安隻是個替身。


    “哼,還真是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江洋大盜胡三刀,拿出這麽幼稚的理由,你是覺得我就這麽好騙?”


    這還能讓陸平安說啥,這家夥這是被豬油蒙了心啦。


    “胡三刀,給你臉你不要臉是吧,打,給我使勁打。”


    隨著中年人的叫囂,鞭子上的力度明顯加大了,身上的很多結痂都被打沒了,露出來柔嫩的肉色,鮮血淋漓。


    陸平安知道喊冤也沒什麽用,他又不認識什麽胡三刀,上哪裏知道他的藏寶地。


    沒辦法,陸平安能裝聾作啞一聲不吭,任憑獄卒給他用刑。


    打的昏死過去。涼水潑醒了繼續用刑,陸平安除了慘叫之外就不再出聲。


    那中年人似乎也不氣惱,拿手帕擦擦手,緩緩站起身來,輕蔑的笑著看向陸平安。


    “行,不錯,是條漢子,我喜歡。不過落在了我的手裏,咱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玩。”


    中年人轉身走到刑房門口,又吩咐了一句:“給他用鹽水洗洗,把人看好,要是死了,我拿你們是問。”


    “是,大人。”


    一盆鹽水淋下來,陸平安疼的嘴裏直吸涼氣,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


    這一盆鹽水可以消炎殺菌,可身上的傷口哪裏承受的住這種疼痛,人又一次昏死過去。


    再一次醒來,人已經在牢房了,那書生和刀疤臉都離著他遠遠的。


    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皮,陸平安感覺渾身都痛,連唿吸都是疼的。


    靠著牆壁支撐,陸平安還是掙紮著坐了起來。


    丹田枯竭,打坐也沒辦法吸收真氣,當然這周圍也沒什麽真氣,都是魔氣。


    祖魔功運轉,把魔氣轉化為真氣,也不會在丹田留存,都從一條條裂縫中遺漏走了。


    運功打坐不起什麽作用,陸平安已經試過了,可他還不想放棄。


    沒了真氣,他還有肉身,現在細細想來,自從得到金身訣,他還從來沒有認真打磨過自己的身體。


    這也導致,這次受傷之後,身體也垮了。趁著這個機會,他要重新開始打磨身體。


    陸平安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背靠著牆,緩緩紮了一個馬步。


    身體雖然搖晃的厲害。可他還是緊咬牙關堅持著。了很久才停下來。


    陸平安的舉動把刀疤驚得是目瞪口呆,受這麽重的傷,又剛剛被用了刑,居然還要掙紮著練功。


    “兄弟,有種!”


    壯漢倒了一碗水主動遞了過來,給陸平安伸了大拇指。


    “我叫關嶺,兄弟怎麽稱唿?”


    陸平安接過水來一飲而盡,“在下胡三刀,幸會幸會。”


    陸平安記得這陸姓在天秦國比較低賤,是什麽吠舍,那就改個姓氏吧。


    胡三刀是朝廷的通緝犯,陸平安就是來做他的替身的,改叫胡三刀,這是沒錯。


    “兄弟這是犯了什麽大案子嗎?都傷成了這樣,他們怎麽還要用刑啊?”


    “我沒犯事,隻是替別人背了黑鍋!你呢?因為什麽被關在這裏?”


    關嶺嘿嘿一笑,“我這事那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啦,有時間可以慢慢和你聊。”


    關嶺朝那年輕的書生招手,“秀才,過來認識認識,以後大家都是一個監舍裏的人。”


    “杜仙成見過兄台。”年輕的書生一過來就拱手行禮。


    陸平安艱難的抬手還禮,“身上有傷,莫怪。”


    接下來的幾天,陸平安幾乎天天被提出去過刑。


    也知道了想要胡三刀藏寶地的中年人是這監獄的典獄馮學文,看著文質彬彬,實則貪婪無度,心狠手辣。


    關嶺知道了實情,給陸平安出主意,讓他胡謅幾個地名。


    陸平安初來乍到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地名。


    後來還是關嶺和秀才一起出主意,說了幾個不是隱秘就是兇險的地方,什麽野馬嶺啦,黑風洞啦之類的。


    可沒想到,馮典獄在得到陸平安說的這幾個地方,立刻就帶人去了。


    可一通忙乎,挖地三尺,什麽都沒有。這都是陸平安信口胡謅的,又哪裏會找的到寶藏?


    馮典獄哪裏不知道自己這是被騙了,怒氣衝衝的迴來,免不得陸平安又是遭受更狠的毒打。


    毒打的越狠,陸平安越能清晰的感受到肉身開始有了變化。


    肉身推倒重來,在沒有真氣的情況下,打熬身體就成了唯一選擇。


    “我看你打人怎麽跟個娘們似的,還是把力氣都用到娘們身上去了,跟沒吃飯一樣,你也使點勁啊!”


    陸平安主動挑釁行刑的幾個人,氣的幾人哇哇大叫下手就更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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