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江淮安架著車繼續前往萍鄉村。


    中午時分,他們終於趕到了萍鄉村。


    萍鄉村背靠一座上千米高的大山,前麵就是靖江。


    江淮安他們到達時,村後麵的大山中正傳來一陣陣嗩呐聲,也不知道在辦白事還是紅事。


    在村裏找了好一會才找到一名六十多歲的大爺。


    “大爺你好,我想要跟你打聽點事情。”


    “一個月前官府是不是曾派人來過這裏?”


    那位大爺臉色一變連忙擺手道:“我什麽也不知道,你去問別人吧。”


    江淮安蹙了蹙眉頭,從懷裏拿出三兩碎銀遞了過去,“大爺,我隻是跟你打聽點事情,這是報酬。”


    大爺雙眼閃過一絲貪婪之色,左右望了望,接過銀子便低聲說了起來:“一個月前確實有官府的人過來,好像在抓什麽邪教徒。”


    江淮安繼續問道:“後來呢?”


    大爺心有餘悸地說道:“死了,全都死了。那天官府的人和一群黑衣人在靖江邊上混戰,靖江都被染紅了。


    後來官府的人再次過來,禁止我們再討論此事。”


    江淮安問清混戰的具體地點,便再次駕駛馬車往靖江邊走去。


    在一個峽口處,地上偶爾還見到一些幹枯的暗紅色血跡。


    眼淚無聲地從夏淑君臉上流下,要不是江淮安在一旁攙扶著,其恐怕已經癱軟在地。


    “娘,我以後一定會屠盡黑龍教為父親報仇。”


    夏淑君隻是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隻是癡癡地看著奔湧的江水向遠方流去。


    “劉倩,你把香紙蠟燭都拿出來吧。”


    “嗯。”


    劉倩應了一聲便把包裹裏麵的水果、蠟燭之類都拿出來擺好。


    夏淑君一邊給丈夫燒著香紙,一邊流著淚述說著兒子已經被青羽學宮錄取等喜事。


    半個時辰後,夏淑君還在癡癡地望著前麵奔湧的江水。


    “娘,我們迴去吧!”


    夏淑君在江淮安第三次開口時才轉身迴到了馬車,隻是剛坐上馬車便昏迷過去。


    江淮安給母親把了把脈,發現後者隻是傷心過度又加上一路奔波才導致昏迷,調養一番也沒什麽大礙。


    隻是此時倒不適合繼續趕迴靖江城,便準備在萍鄉村借住一宿。


    馬車剛走到村口便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後山走了過來。


    “江兄真巧啊,竟然在這裏再次見到了你。”


    丁景龍從人群中走出,一臉熱絡地問候著。


    “確實挺巧的。”江淮安微笑地迴應著。


    頓了頓再次說道:“我母親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去村裏找個地方給她休息,我們迴頭再聊。”


    丁景龍很熱情地說道:“我們先祖就是從這條村裏搬出去的,你可以到我們祖屋休息。”


    “謝謝丁兄。”江淮安出於禮貌地說了一句,“那邊那些是你的長輩吧,要不我過去打聲招唿?”


    “好。”丁景龍說完便把江淮安帶到了自己父母和叔伯麵前。


    “見過丁伯父和諸位!”江淮安握拳行了一禮。


    “嗯!”丁景龍的父親丁銘上下掃視了江淮安一眼,淡淡地迴了一個字。


    江淮安也沒有在意,再次開口道:“丁伯父,在下先帶母親迴去休息了。”


    “去吧。”丁銘迴了兩個字。


    待江淮安走了後,丁景龍的二叔丁力皺著眉頭說道:“也不知景龍在哪裏交得這朋友,看起來普通得很。”


    頓了頓又再次說道:“大哥,一會你可要跟景龍好好說說。讓他擦亮眼睛再交朋友,可別讓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借機攀附上我們丁家。”


    丁銘掃了一眼自己弟弟,淡淡地說了一句,“景龍有自己的判斷力的,我們迴去吧。”


    丁家祖宅大廳。


    丁銘和一名貴婦坐在大廳裏,沒一會,丁景龍便從外麵走了進來。


    丁銘喝了一口茶,隨意地問道:“景龍,剛才那是你哪裏認識的朋友?”


    丁景龍迴答道:“先前過來時在路上認識的朋友。”


    本來想說是救命恩人,卻不想讓自己家人擔心,所以便把嘴邊的話又吞了迴去。


    丁銘再次不動聲色地說道:“看你還挺看重這朋友的,竟然把他安排在我們祖宅裏麵。”


    丁家祖宅雖不小,但是他們過來祭祖的丁家子弟人數也不少。丁景龍把江淮安他們安排在西廂房,卻讓丁景龍的幾位堂弟可能都要共同擠一間房。


    丁景龍點頭應是:“孩兒對江淮安確實挺有眼緣的。”


    丁銘麵無表情道:“景龍,不知你這朋友是什麽人?”


    丁景龍皺了皺眉頭,“父親,孩兒隻知道他是靖江城裏的人。”


    丁銘再次說道:“看你朋友親自駕車,想必家世很一般。那他是否有加入宗門?”


    丁景龍迴答道:“沒有,他隻是在靖江城裏的武館學過幾門很普通的功法。”


    丁銘臉色一板道:“景龍,今日為父再教教你。這世界不僅隻有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


    一個好的朋友就可能在關鍵時刻助你一臂之力。


    你作為丁家長子,如今更成為了無量宗弟子,前途無量。


    交朋友就要交那些跟你身份相當之人。


    那個姓江的隻是區區一名武館弟子,完全不值得你深交!”


    丁景龍雖然不是很認同,卻也沒有反駁,“孩兒知道了,孩兒先出去練武。”


    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丁銘看見兒子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便招來一名丁家子弟準備調查一下江淮安,免得對方是別有用心才接近自己兒子的。


    夏淑君在傍晚時分才蘇醒過來。


    也許是哭過了一場,她的情緒穩定了好多。


    吃過丁景龍讓人送過來的晚飯後,夏淑君便再次睡了過去,江淮安則來到了院子裏打起了五禽戲。


    亥時過後,江淮安才躺迴床上準備休息。


    正當他睡得迷迷糊糊之時,突然被一聲猛獸的哀嚎聲驚醒。


    江淮安心中一驚,連忙展開神識觀察起四周。


    除了一些同樣被驚醒的丁家子弟,他並沒有發現異常之處。


    就在他準備出門去查看之時,村子後麵的大山再次傳來一聲兇獸的哀嚎聲。


    緊接著就是一聲聲猛獸的嘶吼從大山那邊傳了過來。


    江淮安走出房間跳上屋頂往大山的方向看了過去,隻是夜色朦朧根本看不清。


    他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不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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