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勝看著麵前的另一張履曆表,孫燾,旁邊的照片正是那個目光陰鷙的中年男人,一個大大的鷹勾鼻,掛在臉上顯眼的位置。


    此人曾經就職於彎彎所謂的軍統,是當時大老板手下第一幹將,大老板死後,受紅色教育,反正成為我黨地下秘密工作者,曾在秘密基地裏救過數名我黨人員。


    後身份暴露,潛逃時身中數槍,雖然救了過來,身體大不如前。後成為我的13處秘密人員。


    兩個月前,因刑事逼供,致人死亡。家屬嘩然,受輿論影響,被臨時擱置,迴家賦閑。這次也是被魏局長調到了自己這裏。


    曹大勝不理解,給自己弄了個智囊,沒問題,是好事。


    可弄來一個,和屠夫一樣的人來幹什麽?抬起頭看著對麵坐著的中年人:“孫叔,你說咱們49處用刑訊逼供嗎?”


    孫燾點點頭:“那是必須的一步,所有外國的間諜人員都受過嚴密的訓練,一般的刑訊逼供,對他們沒有任何用處。”


    說著指了指,曹大勝桌子上的一摞文件:“即使證據確鑿,對麵間諜就是不招,我們沒有辦法從對方嘴裏,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即使槍斃了對方,也沒有多大益處。但我隻需要了一上午的時間,就能讓對方,把所有知道的東西都講出來,順藤摸瓜,我們就可以抓捕更多的間諜。”


    曹大勝咧咧嘴:“孫叔,我說什麽你別生氣,你這個怎麽還弄死人了呢?”


    孫燾拿起桌上的煙,自己點燃了一根:“別提了,現在不允許刑訊逼供。那人嘴很硬,僵持了一天,我頭腦一熱,就把以前的刑具拿了出來。那人有嚴重的心髒病,我不知道。第一套刑具還沒上去,他就已經唿吸困難,其實我根本沒有動刑。醫生到了的時候,他已經咽氣了。而我們的證據又不足,實在無法說清楚。把我一擼到底算輕的。”


    曹大勝看著孫燾把桌子上,自己的煙點著,然後把自己那盒大前門順利的揣進自己兜。


    不錯不錯,以前都是自己偷別人的,現在開始有屬下偷自己的了。


    看著偷自己煙的那份絲滑,看來絕不是第一次作案。


    曹大勝向孫燾伸出手:“給我一根。”


    孫燾伸手入兜,為難的拿出一根遞給曹大勝,然後把煙快速的揣迴兜,仿佛那煙本來就是他的,而曹大勝是向他要了一根煙,他現在給了一根,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


    曹大勝點燃煙,向著孫燾身上摞滿補丁的破舊衣裳:“你過的很不好。”


    孫燾搖搖頭:“還可以。”


    曹大勝眼中露出了笑意:“你是過於方正的剛正不阿啊?還是手裏那點錢,幫你花的人太多,我想聽一下實話。”


    孫燾看著眼前煙卷上明滅的煙頭,沉默了一會:“我朋友不多,隻有兩個,都死了。一個是還未建國時,在東北戰死。一個是我國一對18國時,死在那半島上。他們級別都不高,雖然有國家的撫恤,但是國家也有困難,哪裏都能管過來呀?雖然國家撫恤不低,但也隻夠維持生計。”


    孫燾說著,用力抽了一口煙:“留下的都是一些孤兒寡婦,除了活動困難的老娘,就是還在讀書的女兒,連個頂梁柱都沒有。我少吃點,少穿點,有什麽呀?我就一糙老爺們。”


    曹大勝明白了:“所以這兩個月你被停職在家,過得很苦吧。”


    孫燾沒有吱聲,用力的抽了一口煙。曹大勝也抽了一口煙,在煙灰缸裏彈了一下:“孫叔,陳叔,你們都是我的老前輩,在我手下做事,心裏一定不痛快。”


    擺了擺手,製止了二人的說話:“這就是一個毛孩子,竟然騎到我脖梗上了?我隨便一個手指頭都比他強。但是沒有辦法,時勢比人強,現在寄人籬下,對付著過吧!”


    曹大勝又吸一口煙,緩緩吐出:“我隻想跟孫叔,陳叔說一句話,在我手下做事,你們絕不會被停職。”


    孫燾的手抖了一下,煙頭上的煙灰落在了褲子上。曹大勝笑著又在煙灰缸裏彈了彈煙灰:“隻要你不是故意忤逆我的做事,出任何事我擔著。”


    陳樹生的手也抖了一下,孫燾把煙放在嘴裏,深深的吸了一口:“謝謝!”


    聲音冷硬,仿佛根本不在意曹大勝遞過來的橄欖枝。


    曹大勝身體向前傾斜:“還有一件事,我沒和你們說,就是我很有錢。”


    孫燾奇怪的抬起頭:“這曹大勝什麽毛病,你有錢關我什麽事?60年代有炫富的嗎?”


    曹大勝嘴角噙著笑:“所以我準備用我的錢,作為時效獎金。”


    指著桌子上的文件:“我不管你工資多少,看到這些49處下來的文件嗎?完成一件獎勵相應的肉,蔬菜,水果。對應的就按十塊錢算吧,就是說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轉頭看著坐在一旁,仿佛根本沒聽二人說話的陳樹生和鄭朝陽:“你們倆也一樣,多勞多得,少勞少得,不勞不得。”


    陳樹生和鄭朝陽直接站了起來,孫燾則直接撲向了那代表肉,蛋的牛皮紙袋,那不是普通的牛皮紙袋,那是肉啊!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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