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沒有頂住。


    白玲母親也沒有如曹大勝所想,或者是根本沒有去阻止。


    婚禮如期舉行了,曹大勝並沒有請什麽人,白玲家也沒有請什麽人,一些老戰友們在酒店吃了飯,便各奔東西。


    曹大勝在劉科長,李隊長的帶領下一一拜見了父親以前的戰友們,確實有一些已經占據了高位,有一些則是農村老農的打扮。


    曹大勝努力把每一個人記下來,想就記住每一個人。李隊長直接給了他一個本子:“這裏麵記得你父親的所有朋友,包括來的和沒來的,有時間,你們這一代可以多接觸,這才是你真正的財富。”


    曹大勝點頭表示認可,吃完飯後,人就都散去了。


    新婚之喜的曹大勝和白玲,住進了裝修好的四合院屋子。


    房屋收拾的幹淨整潔,倒是沒有什麽後世的裝修,但是桌椅板凳都換成了嶄新的,不知道是不是魏叔掏的錢。


    不管是誰掏的錢,這是曹大勝還不上的。


    酒桌上白玲沒有喝酒,她仿佛感覺這一切都那麽不真實,迴來後就坐在椅子上發呆。


    曹大勝在桌上拿起水杯,倒了一杯水,放在白玲麵前:“不舒服你就早點歇著吧。”


    即使再討厭曹大勝,白玲也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嫁作人婦了。


    她並沒有喝那杯水,而是站起來向屋裏走去,紅彤彤的床單上印著大大的喜字,看著窗簾上的也粘貼著喜字。


    白玲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坐在床上。


    曹大勝走過來伸出手:“我們握一下手好嗎?即使以前有太多的不如意,現在我們終歸是夫妻了。”


    白玲還是沒有說話,抬起手把手放在曹大勝手上。


    曹大勝能感覺的白玲手掌的柔弱無骨,試著“收”,果然,沒有任何反應。


    自己判斷的沒錯,應該是對自己心存惡意,或者是心有牽掛,不想把身心全部交給自己的,是不會收入空間的。


    曹大勝撒開白玲的手:“早點休息吧!”


    說完轉身走出了屋,白玲縱然心裏有一萬個不滿意,但也知道,自己這時不應該有什麽抗拒,尤其是母親臨走前說的那麽嚴肅。


    脫掉衣服,放在床邊。穿著內衣,直接躺在床上,把被子拿過來蓋在身上,等著曹大勝進屋。


    聽見門口開門的聲音,同時傳來曹大勝的斥責聲:“都給我滾蛋,迴家聽你媽你爸的牆跟去。”


    他還是那麽粗魯!外麵傳來孩子們的嬉笑聲,曹大勝喊道:“小龍,給我看著人,今晚誰敢來聽牆根的話?明天告訴我,抓住一個給你一個雞蛋。”


    一個半大小子的聲音喊道:“成了你呐,大勝哥,我今天晚上不睡了,看見一個我給你抓一個。”


    隨後聽見曹大勝對外麵喊道:“誰敢來,我就扒了他的皮,說到做到。”


    最後聽見他關門放門栓的聲音。要來了嗎?自己的清白身子,就要跟這個像小流氓一樣的人玷汙了嗎?


    自己喜歡那種風花雪月的,喜歡那種感情細膩的,喜歡那種謙謙君子。可是命運偏偏把自己扔到這個小流氓的懷裏。


    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淌下來,浸染在頭下的枕頭上:我的命運,身子都要交給他了嗎?


    門外傳來挪動桌椅板凳的聲音,隨後聽見拉動燈線關燈的聲音。


    客廳的燈滅了,自己臥室的門卻是開著的,臥室門響了一下,輕輕關上了。


    自己就當被狗咬了,白玲手心緊緊攥著床單,淚水不叫命的往下滑,伸出手背在臉上抹了一把,自己的命運為什麽自己不能掌握?為什麽要交給這個小流氓?


    屋內沒有動靜,白玲忽然聽到腳步聲,是從客廳裏傳出來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聽到對麵屋傳來了“吱嘎”的關門聲。


    白玲猛地睜開眼睛,屋裏除了燈亮著,什麽人都沒有。


    窗戶上的粉紅色窗簾緊緊閉合在一起,擋住了外麵的視線。


    她緩緩坐起來,看了看四周,曹大勝竟然去另一個屋住了,他竟然沒有碰自己。


    白玲呆坐著,發呆了能有一分鍾。忽然,一股怒氣衝了上來。我白玲哪裏配不上你了?你竟然還看不上我!


    用力的拽了一下燈線,燈熄滅了,怒氣衝衝的白玲“砰”的躺在床上。


    她不知道自己因為什麽發怒,這不是自己想要的嗎?


    天亮了,另類的洞房花燭夜結束了。


    曹大勝開始做飯,以前是和婁小娥一起吃,現在多了個白玲,看來要多做點了。


    曹大勝把昨天發的玉米麵,從盆裏摳出來,手中蘸著水把它們做成窩頭。放在熱氣騰騰的蒸屜上,坐在鍋上開始蒸。


    碗裏打了兩個雞蛋,在市場買來了的菠菜洗淨,準備做一個雞蛋菠菜湯。


    這時代,算不錯的豐盛早餐了。


    看見旁邊打開的婁小娥房門,曹大勝歪著頭,微笑道:“過來一起吃。”


    婁小娥臉色有些發白,搖了搖頭:“你剛結婚,我就不搗亂了。”


    “有什麽搗亂不搗亂的,過來吃吧。”


    白玲打開臥室門,走了出來,看見門下忙碌的曹大勝,抬頭看見婁曉娥,微笑道:“你是婁曉娥吧,知道你不會做飯,過來一起吃吧,沒關係的。”


    婁小娥猶豫了一下:“那好吧。”


    飯很快就做好了,三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婁小娥本來是不想來的,這點事她還是懂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鬼使神差的,竟然也跟著一起坐在桌子上。


    曹大勝做出來的窩頭還是不錯的,這個前身的肌肉記憶,完美的複刻了下來。


    婁曉娥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口菠菜,放在嘴裏,眨了眨眼睛:“不如你以前做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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