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我才輕輕地道:“你的意思是,他……真的愛她!”像普通人一樣癡迷顛倒的愛情,亦會發生在東方暗夜,這個幾乎脫離了凡人屬性的男人身上嗎?我隻覺得他有可能會喜歡小月牙兒的美麗天真,可是愛情,是多麽嚴肅要命的感情……我真的不敢相信。東方暗夜折騰了我們這麽久,對小月牙兒這麽壞,居然就是因為,他愛她!


    如果真有這種愛,那愛情也許就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燕悍離同情的點了點頭,微微勾唇:“我肯定,他愛上你家那個喜歡裝白癡的聰明妹妹了!”


    “可是,愛情裏這麽多手段,欺騙,強迫,是多麽可怕的事。由自己喜歡的那個人的手施加,更比別人可怕的多。如果他真的喜歡小月牙兒,為什麽不能做些讓她覺得幸福的事,小月牙是個多麽天真單純的孩子,心思又淡泊,無欲無求的好養活,為什麽非要把她逼得那麽緊,那麽痛!如果他真的愛她,怎麽舍得讓她這麽小的年紀就拔苗助章,讓她“痛”“快”長大!”


    燕悍離恆了一聲:“你不能理解的,並一定就不是愛情。一談到感情就智力低下的人,並不一定會包括高高在上的東方暗夜,也許是他那種聰明人談的虛幻而低調的感情,我們隻能領悟,卻不能真正明白。隻能說,被這種男人愛上,亦不是普通女子能承受的命運!誰也不會知道他是怎麽想,他要怎麽做,拚盡全力,亦不例外。我早早放棄,隻學會信任他,他周圍的人都當他神一樣的崇拜著,自有大家的道理。你的智力本就低下,再花心思想這樣,估計沒多久就會變成白癡。還不如安順靜等,被東方暗夜劃入自己人保護,已經是很安全的事了。”


    我真的不懂,我隻知道,被東方暗夜愛上的人,真慘!更慘的是,那個人就是我親愛的妹妹!


    愛她,所以狠心滅性,奪其所有,讓她眼中隻能有他,隻能依附於他。把她打造成為最合乎他用的那個人,那麽!他到底是愛上了她,還是看中了她最有潛質成為他愛上的人?!


    我混亂了,理智和情感都在崩潰中……


    東方暗夜愛上了小月牙兒,所以要可著勁兒折騰她!我實在不能理解!


    整個人都是混亂的邊緣,光是想到我的妹妹被一個這麽強大的變態用這麽變態的方法強烈的愛著,就讓我已不知所措成這樣,身處其間的小月牙兒又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態,我實在是不得而知了。其實從某個角度,小月牙兒的心理一直比我強,因為她從來就沒有過正常人的心理,別人的生活再幸福,在殘忍,那都是和她無關的事兒,有時候就算是欺負到她的頭上,她也根本不會生氣了,那種不自覺的感覺往往反而會氣壞了那一堆欺負她的人兒。她懶,所以不會去想很多麻煩事兒,她又極聰明,往往抬了抬眼,就透過那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虛無裏看出最本質最直接的東西來。也許東方暗夜真的找不到比小月牙兒更適合他的女子了,所以,他把自己當天,要降大任給小月牙兒,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死去活來折騰個夠了,他也沒有想過,小月牙兒想不想要他這個大任!當然,我也知道弱者是沒有選擇的權利,所有的一切都在強者的手中。強者想要什麽,就能拚盡全力的要到,到了手覺得不好了,再扔也無所謂,在他們的眼中,弱者也許不是作為一個人類的存在,而是和一些器物玩物一樣,隻是他們想要或者不想要而已。


    我悲哀,我們姐妹作為玩物尤物的生命,但,事實如此,莫奈其何!


    自從知道東方暗夜愛小月牙這件事,最大的打擊就是,我已經對未來不抱有任何信心了。


    好似所有的思想都被我抽離,我隻憑著味覺生活,吞咽美食感知肉體,別的,再也沒有了。


    我喜歡靜靜的一個人待在院子裏,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想,有時候我覺得我似在學足小月牙兒,在那些我努力學習保護她的時候,她總是一個人乖乖坐在院子一角,也不說孤單,也不訴寂寞,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快樂著。真是可愛極了。


    我閉上眼睛,想象著她的樣子,那小小彎彎的月眸,帶著天真的喜悅呆呆看著天空,豔麗的白雲從容飄過……


    不想和人說話,語言嚴重退化,經常別人和我說了半天都聽不明白,似自己縮進了一個神秘的殼內,不會感覺到顛倒夢想,隻是傻瓜般無知的清淺過活著。


    燕悍離似對我這樣毫無辦法。他要我怎麽樣,光是說的,我就當沒聽見,真要命令強製我做,我也會懶興興的隨他。他能要我什麽,不過是肉體,給了他不知多少次,多一次少一次又能怎麽樣。


    我一天比一天不快樂,笑不會,哭也不會,燕悍離的暴脾氣發過幾次,不過我隻不理他就完了。他以為我懷著孕,有些調教的手段自然也不敢使出來,又怕我冷著,又怕我餓著,更怕我生病,所以就算是一向聰明過人的他也拿不出一點辦法對我。


    知道發脾氣不成,開始可以討好。聽了一幹閑雜人等的話,決定帶我出門散心。


    因為是軍營,也不能跑得遠了,找了個晴天,帶著幾十個士兵,到後方騎馬遊玩。


    我騎在馬上,與之並駕,不覺得高興,亦不會反抗,好風和煦,吹得我星眸半迷,也不是不舒服的……


    正好有軍士送來了急件來,他看了看,對我道:“休息一下吧。”


    自跳下馬來,將馬繩丟給別人,自去和那軍士對答。


    我騎著馬,慢慢的轉了方向……眼睛裏卻看著他離開那馬愈來愈遠了。


    我輕輕的拔下釵,用裏一扔,直中馬背,我知道這種傷不會對它造成多大傷害,但至少讓它暫時沒有辦法馱人。我拔了馬頭,不管不顧不看,雙腿一夾,馬一路跑起,我揚繩,送馬,馬跑得更快了。


    風吹撫著我的長發,沒有釵環的壓擾,發淩亂在風中,飄成一麵豔麗旗幟!


    我聽到燕悍離的怒吼聲,估計他要去騎別人的馬還要等上好久。


    現在隻要我的馬跑得夠速度,他有再多的馬也頂不上用!我緊緊的抿著唇,拋開一切雜念,向前向前向前……逃離逃離逃離……


    什麽都不要管,我沒有方向沒有目標……


    我太失望太失望,不是對別人,隻是對我自己。


    因為從小到大太理智了吧,什麽事預先就算過答案,知道力所不及就要想別的辦法,所以知道能力不及東方暗夜,就能掙紮一下也沒有的將小月牙兒雙手奉上,我輸掉了小月牙兒,輸掉了自己的孩子……輸掉了,我所能信任能愛能擁有的一切!


    我感覺我的一切都絕望了,我這一輩子也不能勝過東方暗夜,永遠也不能幫上小月牙,也永遠也沒有可能得到小月牙的原諒!我感覺我不如死了,我的心裏有把火在烤著我的骨頭,我背叛了小月牙兒對我的信任!


    其實死並沒有那麽可怕,可怕的是像我這樣滿身羞恥的活著。


    給燕悍離鞭子打得似條狗一樣,還要反過來愛他。我想我的身上一定有什麽有病的血,讓我要活得這麽羞恥和沒有尊嚴。


    我的人生,我活下去的信條,全被我自己踐踏於腳下,這一切,難道就隻為了活著嗎?如果是,現在我活著,為什麽不覺得快樂,不覺得美好!


    是不是小月牙兒也是一樣?!


    被我拋棄,不得不去信任一個高深莫測的男人,在那個寂寞的男子麵前尋找安慰和溫暖!在最最緊要的時候,我不保護她,反而把用那麽卑微的方式把她推向他。就算我真的要把她交給一個男人,也決不應該用這種方式去羞辱她。


    我恨東方暗夜,狠燕悍離。


    他們難道天生有權利這樣玩弄別人的人生?男人都一樣,權利、金錢、陰謀、女人!你們去爭去鬥吧,那是你們擅長,我想走了……


    走開,走開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琉璃卷犯貝戔


    生活裏給我們最多的就是痛疼。


    每一個人都要學會忍痛,也要習慣忍痛。


    可是,我現在,真的會懷疑,


    活著到底還有什麽好,


    值得這樣忍痛。


    人活著是步步為艱,


    留下,很難!


    就連走開,也難。


    ……


    “琉璃,給我站住!”風中傳來他的狂器聲。


    燕悍離怒火中燒,整個人催得馬和離了弦的箭一樣,雖然他起步比我盡,他的馬的腳力也並不比我騎的這匹好,但他就是有本事讓把那馬打得飛一樣的快。


    我隻是盡力的跑我的,似也不在乎會不會給他抓到,直聽到他的怒吼,卻懶得連頭也不迴。


    是啊,知道結局又怎樣,知道自己必然失敗又怎麽樣,難不成因為能力不足,就要早早低頭,做足奴才相。那是想活下的人不得不低貝戔的命運,並不是所有的弱者必須的命運!


    雖然我沒有他跑的快,一定會被他追到,但我亦可撐到最後一時一分,也許會有一個雷,從天空滾滾落來,炸天地麵,也許,會有一些不可思義的事發生,為什麽不呢?


    我胡思亂想,突然腰上一緊,馬背整個一沉,整個人被緊緊擁進一個懷裏。


    我頭也不迴,不說話。燕悍離一拔馬頭,馬熟練的打圈向後跑。


    他很生氣,我也不高興,二個人共騎看柳暗花紅。


    他把我緊緊摟在懷裏。如果你愛一樣東西,當然會很怕失去。


    我沉默,依在燕悍離懷裏,看天空漸漸灰暗下去。


    燕悍離的手臂一直緊緊壓在我身上,我並不覺得難受,這樣緊緊的緊緊的錮製,好像給我一種被抓住與抓住了什麽的感覺。


    很安穩,這種感覺也不錯。


    可是我沒有對燕悍離說。


    燕悍離輕聲:“你再敢跑,我會打斷你的腿,這樣,就能放心了。”


    我微笑附和:“那你試試吧。”


    燕悍離生氣的哼了一聲。拿我完全沒折。


    我仍然笑得沒心沒肺:“這是你愛人的方式嗎?”


    燕悍離怒道:“這樣好笑嗎?”


    我停了笑,靜靜的看著遠方,茫然地道:“如果是真的,就不好笑了。”


    不理解他愛人的方式,不理解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愛女人的方式。所以,無所謂!


    迴到房間,他要了我。


    他不照顧我的感覺,直切主題,甚至完全沒有解開我的衣服,隻是掀起我的長裙,撕裂我的短褲,手指隨便的滑動了幾下,然後,整個就衝撞了進來…………


    並不痛,也不快樂,他急切中動作仍是很輕柔,俊眸中卻難以壓抑暴戾的衝動,我知道他是因為我懷著孩子呢,他所給予的溫柔,絕不是給我。


    他對我的愛情是幻想裏,最多的不是蜜甜的糖,而是束縛的繩!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有了傷害他的衝動!就像是任何一個不想好的人,對於導向他的人有一種逆反的仇恨!或者真的是活膩了吧。我嗆笑:“你不用這樣小心,我沒有孩子!”


    他一邊沉迷,一邊低哼,顯然不理我!一個勁兒的發泄憤怒,但仍是控製力度……雖然整個人氣得充血,但還是別開眼,不理我!


    男人真奇怪,這樣的交歡又有什麽意思?


    我第一次在歡愛中覺得無聊,再次認真的細語:“我沒有孩子,也不想生孩子。”一邊懶懶打了個哈欠!


    燕悍離突然抽離,手指在我的脖子上遊移了一會兒,收緊……


    四隻大眼睛互相對視……


    我臉顫抖得笑不出來,但眼睛在笑……


    燕悍離氣得發抖,他一邊串罵道:“你在報複我?你在恨我!你故意的!貝戔……”他恨恨的丟開手,轉身離開。到了門邊才想到自己光著屁屁,扭身迴來販了衣服披了。


    我睡在那裏,邊撫著長裙,邊咯咯的笑。


    他迷茫了一會,凝視著我的笑容,然後黑沉著臉,大步離開!嘴裏還罵了一句什麽!


    他走了。


    我不笑了。


    我知道自己瘋了。


    但我不想控製自己。


    他們隻知道用我來控製小月,未想到我也一直因為小月被他們控製著。


    這雙相的聯係一打開。


    雖然痛,但我和小月都會變得沒有禁忌了起來。


    我想走向毀滅,我的人生,不想操之人手!


    愛我,就傷害我!從肉體到靈魂,毫不顧忌我的想法,這種男人,我不想要。


    雖然我的肉體我的靈魂確實在愛著這個男人,但連同這下貝戔的部分一起,我不想要!


    連自己都拒絕,我不知道我還需要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放隻有一小會兒,燕悍離走了進來。


    他的臉上黑沉黑沉:“你騙我!”


    唔,這已不是什麽秘密了!他大概問過大夫了吧。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表情從容。


    可真是這份從容刺激了他。他大步走進我,臉上的神情變得危險之極!


    大手糾著我的長發,拖向他,二對眼睛逼得很近,能看到他俊眸裏的血絲獰猙,吐息淩厲,一字一句,“告訴我,你錯了,以後再也不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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